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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意初糖蜷縮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抱枕,看著財經(jīng)新聞里滾動的股市行情,眉頭微微蹙著。</p>

    “怎么了?”廖文靜端著兩杯熱牛奶走過來,將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又在擔(dān)心你的基金?”</p>

    意初糖嘆了口氣,拿起牛奶抿了一口:“不是啦,我在想……櫻花國那邊會不會真的來啊?”</p>

    昨天意君臨那句“櫻花國再無宮本家族”的話,像塊石頭壓在她心里。她不是不信弟弟的實力,只是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訴她,國與國之間的沖突不是靠一句話就能解決的,萬一真鬧大了怎么辦?</p>

    廖文靜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意君臨正在院子里打太極——那是他昨天從網(wǎng)上學(xué)的,說是“活動活動筋骨”。可在她們看來,那慢悠悠的動作被他做出來,總帶著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仿佛每一個抬手投足間都蘊含著某種力量。</p>

    “別擔(dān)心,”廖文靜輕聲道,“小臨心里有數(shù)。”</p>

    她比意初糖更能感覺到意君臨身上的變化。那種沉靜之下的爆發(fā)力,那種看似溫和實則不容置疑的氣場,都在告訴她,這個弟弟早已不是她們認(rèn)知里的那個普通大學(xué)生了。</p>

    意君臨打完一套太極,收勢時指尖帶起的氣流讓院角的梔子花輕輕晃動了一下。他轉(zhuǎn)過身,正好對上客廳里兩道擔(dān)憂的目光,嘴角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p>

    “想什么呢?”他走進(jìn)來,拿起毛巾擦了擦手。</p>

    “小臨,”意初糖放下牛奶杯,“那個宮本一郎……真的會來嗎?”</p>

    “不知道�!币饩R坐到沙發(fā)上,語氣平淡,“來了就來了,沒來也沒什么�!�</p>

    對他而言,宮本一郎來不來道歉,結(jié)果都一樣。三天期限一到,若人不到,櫻花國的武士世家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不是威脅,而是既定的事實,就像太陽會東升西落一樣無可更改。</p>

    “可是……”意初糖還想說什么,卻被廖文靜用眼神制止了。</p>

    廖文靜笑著打岔:“對了小臨,今天廣寧港有帆船展,我們?nèi)タ纯春貌缓�?�?lt;/p>

    意君臨看向意初糖,見她眼里閃過一絲期待,便點了點頭:“好�!�</p>

    “耶!”意初糖瞬間忘了剛才的擔(dān)憂,興奮地站起來,“我去換衣服!”</p>

    看著她跑向臥室的背影,廖文靜輕聲道:“小臨,謝謝你�!�</p>

    意君臨挑眉。</p>

    “謝謝你這么疼初糖。”廖文靜的目光很真誠,“但有時候,也別太……沖動�!彼遄弥迷~,不想觸怒他。</p>

    意君臨看著她,忽然問道:“靜姐覺得,我是沖動的人嗎?”</p>

    廖文靜一怔。</p>

    是啊,他看起來總是那么冷靜,哪怕是說出“滅族”這種話時,語氣也平靜得可怕。這種平靜,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怒吼都更讓人覺得……深不可測。</p>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B忙解釋。</p>

    “我知道。”意君臨打斷她,“但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三思而后行�!�</p>

    比如,有人想傷害他的姐姐。</p>

    這種時候,思考一秒都是對姐姐的不負(fù)責(zé)。</p>

    廖文靜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他的殺伐果斷,從來都不是魯莽,而是一種早已刻入骨髓的本能——就像雄獅會毫不猶豫地撕碎靠近幼崽的鬣狗。</p>

    “走吧,換衣服。”意君臨站起身。</p>

    “嗯�!�</p>

    一個小時后,三輛限量版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了公寓樓下。黑色的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車牌號連號,都是極其稀有的豹子號。</p>

    意初糖看著這陣仗,嚇得捂住了嘴:“小臨,這……這是你弄來的?”</p>

    “嗯。”意君臨打開車門,“上車�!�</p>

    “太……太招搖了吧?”意初糖有些猶豫。她只是想去看個帆船展,沒必要開這么貴的車吧?</p>

    “方便�!币饩R言簡意賅。對他而言,交通工具只有兩種:方便的,和不方便的。顯然,這種能讓姐姐舒舒服服坐著,不用擔(dān)心被路人圍觀的車,很方便。</p>

    廖文靜無奈地笑了笑,拉著意初糖上了車:“別想那么多了,既然小臨都安排好了,我們就安心享受吧�!�</p>

    車隊緩緩駛離小區(qū),引起了不少鄰居的圍觀。坐在車?yán)锏囊獬跆强粗巴馔秮淼牧w慕或好奇的目光,臉頰微微發(fā)燙,卻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身旁閉目養(yǎng)神的意君臨。</p>

    這個弟弟,真的變得好陌生�?蛇@種陌生,又讓她覺得無比安心。</p>

    廣寧港的帆船展果然很熱鬧。各種各樣的帆船在海面上陳列著,有古樸的木質(zhì)帆船,也有現(xiàn)代化的競技帆船,五顏六色的帆在陽光下格外好看。</p>

    意初糖和廖文靜像兩只快樂的小鳥,興奮地穿梭在展臺之間,時不時停下來拍照。意君臨跟在她們身后,雙手插在褲兜里,神色淡漠,卻總能在她們需要的時候,恰到好處地遞上水或紙巾。</p>

    “小臨,你看這艘船好漂亮!”意初糖指著一艘白色的游艇,眼睛亮晶晶的。</p>

    那是一艘定制款的豪華游艇,標(biāo)價九位數(shù),船身上鑲嵌著細(xì)碎的鉆石,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p>

    銷售人員立刻熱情地迎上來:“這位小姐真有眼光!這是‘海洋之心’,全球限量一艘……”</p>

    意初糖只是看看,一聽價格就吐了吐舌頭,拉著廖文靜想走。</p>

    “喜歡?”意君臨問道。</p>

    “啊?不……不喜歡,就是看看�!币獬跆沁B忙擺手。</p>

    意君臨卻看向銷售人員:“這艘船,我買了。”</p>

    銷售人員愣了一下,隨即狂喜:“先生您說真的?!”</p>

    “現(xiàn)在可以開走嗎?”</p>

    “可……可以!手續(xù)我們馬上辦!”</p>

    意初糖和廖文靜都驚呆了。</p>

    “小臨!你瘋了?這要好幾億呢!”意初糖拉著他的胳膊,急得臉都紅了。</p>

    “錢而已�!币饩R不以為意,“你喜歡,就買�!�</p>

    對他而言,九位數(shù)的價格和九塊錢沒什么區(qū)別�;煦缡澜绲囊蛔浅降V脈,就能買下十個地球的財富。他現(xiàn)在缺的不是錢,而是能讓姐姐開心的東西。</p>

    “可是我們根本不會開��!”</p>

    “可以雇人�!�</p>

    “我們也沒地方放啊!”</p>

    “買個島�!�</p>

    意君臨的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意初糖和廖文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p>

    這個弟弟,花錢的方式也太……霸氣了。</p>

    最終,在意初糖的強烈反對下,游艇沒買成。但意君臨還是讓銷售人員把船的資料留下來,表示“考慮考慮”,氣得意初糖一路上都沒理他。</p>

    下午三點,三人正坐在海邊的咖啡館里喝下午茶,意君臨的目光忽然投向了遠(yuǎn)方的海平面。</p>

    那里,一艘掛著櫻花國旗幟的輪船正在快速靠近港口。</p>

    “來了�!彼f道。</p>

    “什么來了?”意初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艘普通的貨輪。</p>

    “你的‘客人’。”廖文靜反應(yīng)過來,臉色微變。</p>

    意君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從容:“我去處理一下,你們在這里等我�!�</p>

    “小臨!”意初糖拉住他,“別……別殺人好不好?”</p>

    她知道弟弟要去做什么,心里既害怕又擔(dān)心。</p>

    意君臨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放心,不殺人。”</p>

    至少,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殺。</p>

    他轉(zhuǎn)身離開咖啡館,身影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人群中。</p>

    港口碼頭。</p>

    “海洋之心”號貨輪緩緩靠岸,跳板放下,一群身著黑色西裝、腰佩武士刀的男人魚貫而出。為首的是一個白發(fā)老者,面容枯槁,眼神卻銳利如鷹,正是櫻花國第一劍道大師,宮本一郎。</p>

    他身后跟著五十名武士,個個氣息沉穩(wěn),腰間的武士刀散發(fā)著森冷的寒氣。還有二十名穿著和服的陰陽師,手持折扇或佛珠,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黑氣。</p>

    這陣容,足以踏平一個中小型的修行門派。</p>

    宮本一郎站在碼頭,目光掃過周圍,最終定格在一個緩緩走來的年輕男人身上。</p>

    明明是很普通的穿著,明明只是隨意地走著,卻給人一種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壓迫感。</p>

    “你就是意君臨?”宮本一郎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口音。</p>

    意君臨停下腳步,距離他十米遠(yuǎn)站定,沒說話,只是看著他。</p>

    這種眼神,讓宮本一郎很不舒服。就像獵物被獵人盯上的感覺,明明他才是帶著“審判”而來的一方。</p>

    “我是宮本一郎。”他握緊了腰間的武士刀,“你說要我來道歉?”</p>

    意君臨依舊沒說話。</p>

    “放肆!”一名年輕武士怒喝,“竟敢對宮本大師無禮!”</p>

    他拔出武士刀,刀光一閃,朝著意君臨劈了過來。速度極快,帶著破空之聲,顯然是苦練多年的劍道高手。</p>

    意君臨甚至沒看他,只是抬了抬手。</p>

    那名武士的刀在距離意君臨咽喉還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仿佛被無形的墻擋住。他臉色漲紅,用盡全身力氣,刀身卻紋絲不動。</p>

    “咔嚓�!�</p>

    一聲輕響,武士刀從中間斷裂。</p>

    那名武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貨輪的甲板上,口吐鮮血,昏死過去。</p>

    全場死寂。</p>

    宮本一郎瞳孔驟縮。</p>

    剛才那一瞬間,他沒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對方就像隨手撣掉灰塵一樣,就打敗了他最得意的弟子。</p>

    “你……”</p>

    “道歉�!币饩R終于開口,聲音冰冷。</p>

    宮本一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活了近百歲,從未受過這等屈辱�?蓜偛拍且皇�,讓他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絕不是他能抗衡的。</p>

    “我……”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彎下了腰,“對不起。”</p>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碼頭。</p>

    他身后的武士和陰陽師們都驚呆了,他們心中如同神明般存在的宮本大師,竟然真的向一個年輕人道歉了!</p>

    意君臨看著他,眼神沒有絲毫變化:“誠意呢?”</p>

    宮本一郎一愣。</p>

    “你派來的人,侮辱我姐姐�!币饩R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一句‘對不起’,就想算了?”</p>

    宮本一郎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那你想怎么樣?”</p>

    “自斷一臂,滾回櫻花國。”意君臨淡淡說道。</p>

    “你欺人太甚!”宮本一郎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就算你實力強,我宮本家族也不是任人拿捏的!”</p>

    他身后的武士和陰陽師們紛紛拔出武器,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p>

    “看來,你是不想道歉了。”意君臨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p>

    “殺了他!”宮本一郎怒吼一聲,率先拔出了武士刀。</p>

    那是一把古樸的長刀,刀身刻滿了符文,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味,顯然飲過無數(shù)鮮血。</p>

    “妖刀·村正!”有懂行的人驚呼。</p>

    傳說中這把刀會噬主,卻也擁有斬妖除魔的恐怖力量。</p>

    宮本一郎揮舞著妖刀,刀光形成一道血色的匹練,朝著意君臨斬了過來。五十名武士組成戰(zhàn)陣,刀光如林,配合著二十名陰陽師釋放的符咒、式神,形成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將意君臨團(tuán)團(tuán)圍住。</p>

    這等陣容,就算是華夏的頂尖修行者來了,也要飲恨當(dāng)場。</p>

    然而,面對這驚天動地的一擊,意君臨卻只是輕輕抬了抬手。</p>

    沒有驚天動地的力量碰撞,沒有炫目的光芒綻放。</p>

    那道血色匹練、那刀光組成的戰(zhàn)陣、那些張牙舞爪的式神,在靠近意君臨三米范圍時,就像冰雪遇到了烈日,瞬間消融,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p>

    宮本一郎手中的妖刀·村正,寸寸斷裂,化為齏粉。</p>

    他本人則像被無形的巨力擊中,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貨輪的桅桿上,口吐鮮血,肋骨斷了不知多少根。</p>

    五十名武士、二十名陰陽師,全都維持著攻擊的姿勢,僵在原地,然后——化為飛灰。</p>

    風(fēng)一吹,什么都沒剩下。</p>

    整個碼頭,只剩下意君臨和重傷的宮本一郎。</p>

    海風(fēng)吹過,帶著咸腥的氣息,卻吹不散空氣中彌漫的絕望。</p>

    宮本一郎癱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如同魔神般的年輕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悔恨。他終于明白,自己惹到了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這已經(jīng)不是修行者的范疇了,這是……神!</p>

    “你……到底是誰?”他聲音顫抖,幾乎不成調(diào)。</p>

    意君臨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是誰,不重要�!�</p>

    他蹲下身,指尖輕輕點在宮本一郎的眉心。</p>

    宮本一郎頓時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涌入體內(nèi),不是破壞性的,卻比任何破壞都更讓他絕望——他畢生苦修的功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p>

    “你毀了我的道……”他眼中流下血淚。</p>

    “你不該惹我。”意君臨收回手指,站起身,“滾�!�</p>

    宮本一郎癱在地上,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功力盡失,比殺了他還難受。</p>

    意君臨沒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碼頭。</p>

    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港口的廣播突然響起急促的警報聲。</p>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櫻花國多地發(fā)生不明原因爆炸,死傷慘重……”</p>

    正在咖啡館里等待的意初糖和廖文靜聽到廣播,臉色都白了。</p>

    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恐懼。</p>

    雖然意君臨說不殺人,但這“不明原因爆炸”,怎么看都和他脫不了干系。</p>

    沒過多久,意君臨回來了,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去買了杯咖啡。</p>

    “處理完了?”廖文靜的聲音有些干澀。</p>

    “嗯�!�</p>

    “他們……”意初糖想問什么,卻又不敢。</p>

    “回去了�!币饩R淡淡說道,“我們也回去吧�!�</p>

    一路上,三人都沒說話。車?yán)锏臍夥諌阂值米屓舜贿^氣。</p>

    回到公寓,意初糖終于忍不住了:“小臨,港口的廣播……是不是你做的?”</p>

    意君臨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是�!�</p>

    他不想騙她。</p>

    “你不是答應(yīng)我不殺人的嗎?”意初糖的眼淚掉了下來,“他們雖然不對,可……可也罪不至死��!”</p>

    “他們想殺我�!币饩R的語氣很平靜,“更重要的是,他們讓你擔(dān)心了。”</p>

    對他而言,任何讓姐姐產(chǎn)生負(fù)面情緒的人或事,都必須被清除。這不是殘忍,這是守護(hù)。</p>

    “可是……”</p>

    “初糖。”廖文靜拉住她,搖了搖頭,“別說了�!�</p>

    她知道意初糖心地善良,見不得殺戮。但她也明白,意君臨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hù)她們。有些道理,在絕對的力量和惡意面前,是講不通的。</p>

    意初糖看著意君臨冰冷的側(cè)臉,忽然覺得好陌生。她哭著跑回了臥室,“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p>

    客廳里只剩下意君臨和廖文靜。</p>

    “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绷挝撵o輕聲道,“過幾天就好了�!�</p>

    意君臨沒說話,只是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p>

    他知道姐姐會難過,會不解。可他不后悔。</p>

    在混沌世界,仁慈是要付出代價的。他見過太多因為一時心軟而導(dǎo)致的滅頂之災(zāi)。他不能,也不敢拿姐姐的安全去賭。</p>

    “小臨,”廖文靜走到他身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這里不是你以前待的地方,很多事情……可以有別的解決方式�!�</p>

    意君臨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比如?”</p>

    廖文靜一怔。</p>

    是啊,比如什么呢?報警?讓法律制裁他們?可這些人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講道理?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講道理。</p>

    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所謂的“別的解決方式”,在絕對的惡意和力量面前,是那么蒼白無力。</p>

    “我……”</p>

    “靜姐,”意君臨打斷她,“你和姐姐,只需要開開心心地生活就好。其他的事,不用管�!�</p>

    他的語氣依舊冰冷,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p>

    廖文靜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他不是不懂溫柔,只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們。而那些冰冷和殺伐,都是為了守護(hù)這份溫柔而存在的鎧甲。</p>

    “我去看看初糖�!彼龂@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臥室。</p>

    客廳里只剩下意君臨一個人。</p>

    他拿出手機(jī),屏幕上推送著各種關(guān)于櫻花國“不明爆炸”的新聞,評論區(qū)一片嘩然,各種猜測都有。</p>

    他隨手將手機(jī)扔在沙發(fā)上,眼神沒有絲毫波動。</p>

    這只是一個開始。</p>

    他知道,隨著他的存在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會有更多的“宮本一郎”跳出來。</p>

    但他無所畏懼。</p>

    混沌世界的尸山血海都沒能將他淹沒,何況是這地球上的小小風(fēng)浪?</p>

    他想要的,不過是姐姐和靜姐的平安喜樂。</p>

    為了這個,他可以背負(fù)一切罵名,可以染滿雙手鮮血,可以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p>

    因為他是意君臨。</p>

    是混沌人皇。</p>

    是她們的守護(hù)者。</p>

    夜色漸深,臥室里的哭聲漸漸停了。廖文靜走出來,對意君臨搖了搖頭:“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呢�!�</p>

    意君臨點點頭,起身走向臥室。</p>

    他輕輕推開門,看到意初糖蜷縮在床上,眼角還掛著淚珠,眉頭緊鎖,顯然睡得不安穩(wěn)。</p>

    他走到床邊,伸出手,指尖縈繞著一絲微弱的混沌之力,輕輕拂過她的眉心。</p>

    那是安神的力量。</p>

    意初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p>

    意君臨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p>

    “姐,對不起�!彼吐暤�,“但我不會道歉�!�</p>

    有些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回頭。</p>

    有些責(zé)任,一旦扛起,就必須承擔(dān)到底。</p>

    他會給她一個平靜的世界,哪怕這個世界,是用尸骸堆砌而成的。</p>

    清晨的陽光再次灑滿房間時,意初糖醒來,看到床邊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p>

    是意君臨。</p>

    他就那么趴著睡著了,眉頭緊鎖,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夢。</p>

    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意初糖的心忽然軟了。</p>

    她知道,弟弟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p>

    只是……她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p>

    她輕輕起身,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p>

    動作很輕,卻還是驚醒了他。</p>

    意君臨睜開眼,看到她,眼神瞬間清醒:“姐�!�</p>

    “醒了?”意初糖避開他的目光,“我去做早飯�!�</p>

    她的語氣還是有些生分,但已經(jīng)沒有了昨天的抗拒。</p>

    意君臨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p>

    慢慢來。</p>

    他有的是時間。</p>

    只要她還在,只要她還好好的,一切都值得。</p>

    客廳里,廖文靜看著這一幕,欣慰地笑了。</p>

    生活或許不會一帆風(fēng)順,未來或許還會有風(fēng)雨。</p>

    但只要這個人皇在,她們就永遠(yuǎn)有一片可以安心�?康母蹫�。</p>

    而這片港灣之外的驚濤駭浪,自有他一人,一肩扛起。</p>

    這,就是他的道。</p>

    內(nèi)圣外王,護(hù)我所愛。</p>

    殺伐果斷,擋我者死。</p>

    人皇的都市之路,才剛剛開始。而那些潛藏在暗處的眼睛,在看到櫻花國的下場后,無疑會更加謹(jǐn)慎,也更加……貪婪。</p>

    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p>

    但意君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他的劍,永遠(yuǎn)為守護(hù)而鳴。</p>

    他的怒,永遠(yuǎn)為親人而燃。</p>

    這,就是混沌人皇的承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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