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親死的那晚,我心悸昏死在走廊,醒來時,老婆將一份醫(yī)療事故免責聲明甩在我臉上。</p>
“程醫(yī)生又不是故意的,他下周要競選主任,不能因為這個毀了前程�!�</p>
她語氣輕描淡寫:</p>
“乖乖簽字,我可以養(yǎng)你一輩子�!�</p>
擺在一旁的還有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江敏怡指尖輕點:</p>
“要是不簽,我只能跟你離婚,你一個殘廢…”</p>
我二話不說簽了離婚協(xié)議。</p>
我可以像狗一樣任人踐踏,但有些東西,絕不容褻瀆!</p>
站在太平間外,我死死攥緊了手里的護國英雄勛章。</p>
“陳鶴楠,你有完沒完了?!”</p>
江敏怡眉頭緊蹙,臉色陰沉的指著我怒斥道:</p>
“就為了一把破刀,讓我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是吧!”</p>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都集中在我的身上。</p>
我顧不得爭辯,一心只想拿到這把手術刀,給我父親翻案。</p>
“加十萬…”</p>
“再加一百萬�!�</p>
江敏怡的情人程卿,漫不經(jīng)心的舉起了牌子。</p>
“姐夫,這里是拍賣會,又不是誰慘誰就有理。”</p>
“別搞得像是敏怡在欺負你,快起來吧。”</p>
我老婆聽了這話更是厭惡,她毫不避諱的牽起程卿的手十指相扣,挑釁般的看著我。</p>
我強壓下心中的酸澀,不再糾結兩人是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p>
此刻,我放低姿態(tài),幾乎是跪在地上用哀求的語氣說:</p>
“敏怡,這些年我爸媽拿你當親女兒一樣疼,他們對你還不夠好嗎?”</p>
“這是我爸最后的機會了,他明天就…”</p>
江敏怡嗤笑一聲,打斷我的話:“惡有惡報,你爸的罪名早就定死了,你真以為一把手術刀就能翻案?”</p>
她說這話時,眼里沒有一絲心虛和愧疚。</p>
我媽明明是因為程卿酒后手術,死在手術臺上的。</p>
可當我拿著全部證據(jù)去找身為律師的江敏怡時,她卻將我爸告上了法庭。</p>
法庭上,我搜集的那些證據(jù)全部被掉包篡改。</p>
她當庭甩出一沓偽造的醫(yī)療記錄,咬定我媽是被我爸“謀殺”的。</p>
我死死咬著牙,聲音嘶�。�</p>
“敏怡,看在我們五年夫妻情分上,求你…”</p>
我剛說完,就見程卿主動松開了江敏怡的手,露出一個苦澀勉強的笑。</p>
“五年夫妻啊,我果然還是比不上…算了敏怡,你就讓給他吧�!�</p>
此話一出,江敏怡心疼至極。</p>
她當著我的面緊緊抱住程卿,看我時眼里只剩嘲諷。</p>
“五年夫妻情分嗎?好啊,那你現(xiàn)在扇自己50個耳光�!�</p>
“剩下的一百萬,你給程卿磕十個頭,我就把手術刀讓給你�!�</p>
我?guī)缀鯊暮韲道飻D出一聲低吼,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進掌心。</p>
“…說話算數(shù)�!�</p>
偌大的拍賣會只剩下我扇耳光的脆響。</p>
到第十個時,我的嘴角就流出了血。</p>
直到50個結束,我頂著一張紅腫可怖的臉顫抖著跪下磕頭。</p>
一個、兩個、三個…</p>
額頭潰爛流血,鮮血模糊了視線,但我似乎感受不到疼。</p>
終于,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從地上爬起來,剛準備說什么!</p>
就看到江敏怡起身,云淡風輕的點了天燈。</p>
在場眾人無不驚呼。</p>
點天燈,就意味著無論有誰出價,江敏怡都會穩(wěn)壓一頭!</p>
我整個人崩潰,像一頭野獸嘶吼:</p>
“為什么騙我!江敏怡!你個畜生!”</p>
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她,我就被保安押送著扔出了會場。</p>
幾個黑衣人似乎等待已久。</p>
為首的壯漢拿著一根鐵棍,二話不說一棍砸在我的膝蓋骨上!</p>
“啊——�。 蔽野l(fā)出一聲劇烈的慘叫。</p>
“廢物東西,連我們敏怡姐的心上人都敢招惹,打不死你!”</p>
又是幾棍砸下來,我連慘叫都叫不出。</p>
雙腿骨頭寸寸碎裂,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擺在地上,白骨刺破血肉。</p>
就在這時,江敏怡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手里拿著那把手術刀。</p>
“給我…”</p>
我氣若游絲,狠狠的扣著地面向前爬,留下兩道血痕。</p>
江敏怡卻當著我的面,將那把手術刀丟進了裝滿鹽酸的瓶子里。</p>
我氣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來。</p>
保鏢的最后一棍落在我的后腦,我直接被打暈過去,意識陷入昏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