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綰上了臺階，進(jìn)了餐廳。</p>
“叮當(dāng)”，門打開時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入目所及卻沒有人。</p>
姜綰想起那位好心女士說的“今晚只有兩位客人”，按照同事所說這里的火爆程度，那大概率是被人包了場。</p>
姜綰突然有點(diǎn)糾結(jié)，自己這樣進(jìn)來算不算叨擾。</p>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一道女聲說著說著戛然而止：“是你呀，姜小姐�！�</p>
是那位好心女士，出現(xiàn)在了樓梯拐角。</p>
姜綰站在門口，仰起頭看向?qū)Ψ剑骸班牛襾戆衍囬_走�！�</p>
說話間，那人已經(jīng)走下樓梯，她面帶淺笑，不自覺流露出一副溫婉的氣質(zhì)。</p>
停車的時候姜綰便發(fā)現(xiàn)了，她說話帶著些南方口音，應(yīng)該是個南方人。</p>
對方應(yīng)了聲好。</p>
姜綰卻站在原地沒動。</p>
“姜小姐，還有事？”</p>
“嗯，我想在貴餐廳定個位置，不知道如何預(yù)約？”</p>
聞言，對方眉梢微動，徑直走向了門口處大概是收銀臺的位置處，只不過這里的收銀臺跟其他餐廳比簡潔不少。</p>
沒有那些收款的工具，也沒有盛放各種酒和飲料的櫥柜。</p>
只有一張極簡的桌子，上邊放著一個日歷和一個擺放名片的盒子。</p>
好心女士翻開，查看了片刻，又抬起頭問她：“您是想要預(yù)約哪一天？”</p>
姜綰：“17日的那一周的晚上都可以�！�</p>
15日是江啟年的壽宴，17日是壽宴過后的周一，也是設(shè)計終稿過審的日子。</p>
好心女士又低下頭看了片刻，再抬頭時神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姜小姐，實(shí)在抱歉，那一周的四桌位置都已經(jīng)預(yù)約出去了。”</p>
姜綰環(huán)視了一圈大廳的陳列。</p>
餐桌的擺放是極其簡單的，而且很有設(shè)計性，不像外面餐廳那樣，既整齊又擁擠。</p>
這里的確更有氛圍感，她目光所及的就餐大廳只有四張桌子，兩張圓桌略大些，大概能坐七八個人的樣子，兩張方桌是中小型的，大概是個二到四人使用的。</p>
每張桌子所在的地方都被素色的屏風(fēng)相隔開，留的空間還很大。</p>
姜綰目光由右向左移動，最后定格在了樓梯上。</p>
外面車位上停的那輛幻影，大概就是今天客人的吧，人沒走，那就是說二樓也是有位置。</p>
她眼光示意了下，轉(zhuǎn)過頭問道：“那二樓的位置？”</p>
對方笑了笑：“不好意思哈姜小姐，二樓的包間我們是不對外預(yù)約的�！�</p>
這種店難免有自己的規(guī)矩，姜綰只能作罷：“那如果那周有位置空出來，麻煩您聯(lián)系我，我的號碼在名片上。”</p>
姜綰說完指了指桌上的名片盒。</p>
她大概是今天唯一一個留了名片的，“姜綰”兩個字正面朝外，被放在最外面。</p>
桌子后面的好心女士應(yīng)了聲“好”，大概是因為當(dāng)著她的面，應(yīng)完后拿出筆在那張名片上做了個簡單記號。</p>
這已經(jīng)算是很有誠意了，姜綰謝過，剛要轉(zhuǎn)身離開，樓梯處就傳來的腳步聲。</p>
不知道是潛意識里存了好奇還是因為晚上吃飯時聽見麥然說了那個熟悉的人名，在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姜綰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p>
沒有轉(zhuǎn)向門口的方向，而是轉(zhuǎn)向了樓梯口。</p>
趙硯舟手機(jī)貼在耳邊，正在接聽一個電話，大概跟工作有關(guān)，表情比往日她見到的還要嚴(yán)肅幾分。</p>
似是沒料想到垂下眼看見的人會是她，眼神里閃過一絲意外的同時，腳步都有了片刻的停頓，只不過也就只有半秒的時間。</p>
整個一樓瞬間變得針落可聞，安靜的讓人不好意思去開那道掛著鈴鐺的門。</p>
趙硯舟嗓音里自帶著幾分冷感，正在對著電話那邊簡單又干練的發(fā)號施令，說到最后一句“去辦吧”的時候，人已經(jīng)到了姜綰面前。</p>
姜綰回過神來，心里暗罵了幾句自己“顏控”的不爭事實(shí)，對著好心女士頷首示意，轉(zhuǎn)過身正打算離開。</p>
卻被身后的趙硯舟叫停。</p>
不過他并沒有直接跟她說話，也沒有叫出她的名字。</p>
趙硯舟掃了一眼董顏手邊的日歷和那張剛剛做了個小標(biāo)記的名片，手指在木質(zhì)桌面上輕敲了兩下。</p>
“給她預(yù)留二樓�！�</p>
是趙硯舟一貫的說話風(fēng)格，言簡意賅。</p>
姜綰有些詫異，微微仰起頭看了趙硯舟一眼，也不知道對方是聽到了還是猜到了。</p>
站在桌子后面的董顏似乎也很是意外，也跟著怔了一瞬，彎彎的眼睛都睜大了些。</p>
過了一兩秒她才應(yīng)了聲好，隨即從抽屜里摸出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姜綰：</p>
“姜小姐，您什么時候來，提前兩個小時通知我就好。”</p>
姜綰微微垂眼，伸手接過了那張名片：“好的，謝謝二位�！�</p>
一個“二位”，巧妙的把趙硯舟也包括了進(jìn)去。</p>
趙硯舟的確出言幫了她，但似乎沒有跟她打招呼或者說話的意思。</p>
大概小事一樁順手而為，她若表現(xiàn)的認(rèn)識熟稔，未免顯得有些順桿爬的“嫌疑”。</p>
趙硯舟視線垂在她身上片刻，周圍又再度陷入安靜中，只不過這次略微有些微妙。</p>
正微妙著的時候，門口的鈴鐺忽然響了一聲，高跟鞋的聲音也跟著打破安靜。</p>
只不過腳步聲不止一個人的。</p>
一邊清脆，一邊沉悶。</p>
一邊踩在地板上，一邊是陷在地毯里。</p>
兩道女聲同時響起，也風(fēng)格各異。</p>
麥然是活潑中帶著沒耐心的催促：“仙女……”</p>
而方淺音是溫柔中帶著的小小驚詫：“硯舟……”</p>
聞聲兩個人又都同時中斷，麥然仰起頭，無意識的便微皺了眉眼：</p>
“方淺音，你怎么在這？”</p>
說完似乎意識到這是什么地方，緊跟著又“呵呵”了兩聲，自問自答道：“吃飯呢……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