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做夢都沒想到，妹妹竟然將我心血研制的香水配方交給了星二代陸明，讓他在國際調(diào)香大賽中獲得冠軍。</p>
“一個從孤兒院出來的野孩子，憑什么做我哥哥？要不是當(dāng)年媽媽心軟，我才不會認(rèn)這種窮親戚�！�</p>
她靠在那個男人懷里，眼神里盡是輕蔑。</p>
陸明玩味地晃著香水瓶：“只要你公開聲明是誹謗我，再當(dāng)眾認(rèn)錯，我就給你100萬救你外婆�！�</p>
他們以為用外婆的命要挾，就能讓我乖乖聽話，卻不知道......</p>
國際香氛協(xié)會已經(jīng)收到了原始配方記錄，調(diào)查結(jié)果即將公布。</p>
他們現(xiàn)在笑得有多得意，之后摔得就有多慘！</p>
1.</p>
我站在頒獎禮最后一排，死死盯著投影屏上的獲獎名單，指甲幾乎嵌入手心。</p>
冠軍：陸明《初心》</p>
那明明是我耗費整個夏天，為妹妹小柔調(diào)制的香水。</p>
連香水名字都照搬，他們竟然連偽裝都懶得做。</p>
臺上，陸明一身西服，從評委手中接過水晶獎杯。</p>
他刻意向我這邊瞥了一眼，眼神里滿是諷刺。</p>
“這支香水，靈感源于對純真的追尋�！�</p>
他的聲音回蕩在會場，“特別感謝我的未婚妻小柔，是她讓我找到了最初的感動�！�</p>
未婚妻？</p>
我摸著兜里的配方筆記，那是準(zhǔn)備在她生日時送給她的禮物。</p>
而現(xiàn)在，我的妹妹成了別人的未婚妻？</p>
還把我苦心研制的作品送給了對手？</p>
掌聲如潮中，我看著小柔挽著陸明的手站起來。</p>
她穿著價值不菲的香檳色禮服，端莊地向觀眾席微笑。</p>
那一刻，我忽然發(fā)現(xiàn)，她早已不是當(dāng)年孤兒院里的那個她。</p>
那時她總跟在我后面喊著：“哥哥帶我玩�！�</p>
“阿琛，沒事吧？”</p>
身旁傳來師姐安寧擔(dān)憂的聲音。</p>
我搖搖頭，準(zhǔn)備離場。</p>
“站住！”</p>
安寧抓住我的衣袖：“這明明是你費盡心血的作品，為什么不去討個說法？”</p>
“說法？”</p>
我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討？”</p>
實驗記錄本被偷，電腦里的配方文件也被黑客刪除。</p>
而他陸明，有資本有人脈，還有我那個妹妹為他背書。</p>
“可是......”</p>
“師姐，多謝關(guān)心�！�</p>
我打斷她：“有些賬，我自己來算�！�</p>
走出會場，手機(jī)震動。</p>
小柔更新了社交動態(tài)：晚上7點，麗思卡爾頓2088房間，為阿明慶祝。</p>
很好，讓我看看這對璧人還想做什么。</p>
2.</p>
我站在套房門口，剛要按門鈴，里面?zhèn)鱽硎煜さ恼f笑聲。</p>
“多虧阿明出手，不然這個作品就要被他占了先機(jī)。”</p>
是小柔的聲音，我的手懸在半空。</p>
“你哥哥也真是固執(zhí)，還在為那點實驗室助理的薪水掙扎�！标懨鬏p蔑地說。</p>
“別提他了。”</p>
小柔語氣嫌惡：</p>
“一個孤兒院出來的窮酸，也配做我哥哥？”</p>
“要不是當(dāng)年媽媽心軟，我才不會認(rèn)這種人當(dāng)哥哥。”</p>
“說實話，他的配方確實獨特�！标懨髟捓飵е芭�</p>
“一個從沒感受過親情的人，居然能調(diào)出這么溫暖的香水，實在不可思議。”</p>
“是啊�！�</p>
小柔笑得花枝亂顫，“他大概做夢都想要個完整的家吧�！�</p>
我靠在墻上，聽著房間里的談笑，只覺得渾身冰涼。</p>
原來在她心里，我只是個可憐的影子。</p>
那些年在孤兒院相依為命的日子。</p>
那些年為了供她讀貴族學(xué)校而拼命的時光。</p>
這些在她眼里，竟如此的不值一提。</p>
我摸著口袋里最后一張手寫配方，忽然笑了。</p>
我一腳踹開套房門，屋內(nèi)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p>
小柔正依偎在陸明懷中，看見我時顯然吃了一驚，隨后掛上甜美的笑容：</p>
“哥，怎么突然來了？”</p>
我冷冷走進(jìn)去，將實驗記錄本重重摔在玻璃桌上：</p>
“來祝賀陸少封神，順便看看我親愛的妹妹。”</p>
陸明摟緊小柔的腰，眼神倨傲：“周琛，你這是在鬧什么？”</p>
我指著桌上的記錄本：“鬧什么？這是原始配方筆記，每一步調(diào)香過程和時間都記錄在案�！�</p>
“陸少的《初心》，恐怕要改個名字了�！�</p>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結(jié)。</p>
小柔掙開陸明的懷抱，快步走到我面前：“哥，你聽我解釋，這次比賽其實是......”</p>
“閉嘴！別喊我哥，剛才門外的話我都聽到了�！�</p>
我厲聲打斷，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p>
“小柔，你說得沒錯。”</p>
“一個孤兒院出來的窮小子，確實不配做你哥哥�！蔽乙蛔忠活D地重復(fù)她的話。</p>
“我不是......”</p>
我直視她的雙眼：“知道嗎？這支香水和配方本該是你的成人禮�！�</p>
“三年了，我想用這個獎項證明，你哥哥終于能給你想要的生活�！�</p>
小柔眼中泛起淚光：“對不起，哥......我真的不是有意......”</p>
陸明突然大步上前：“行了！周琛，你未免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p>
“不就是個配方嗎？要多少錢？”</p>
他掏出支票夾，肆意寫下一串?dāng)?shù)字：“一百萬，夠不夠買你的閉嘴？”</p>
我看著那張支票，忽然笑了：“陸少真是大方�？上�......”</p>
抬手將支票撕成碎片，我淡淡道：“我周琛就算再窮，也不要這點錢買尊嚴(yán)�！�</p>
“你敢！”陸明臉色陰沉。</p>
“哥......”小柔還要說什么。</p>
我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從今以后，我再無你這個妹妹�！�</p>
身后傳來香水瓶碎裂的聲音，但我沒有回頭。</p>
推開房門那刻，一道身影閃過，是安寧師姐。</p>
她手中舉著錄像機(jī)，似乎拍下了什么。</p>
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無心關(guān)注這些。</p>
走出酒店大堂，寒風(fēng)刺骨。</p>
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震動，是外婆發(fā)來的消息。</p>
“阿琛......”</p>
外婆的聲音異常微弱，“我......我胸口有點疼......”</p>
我的心瞬間揪成一團(tuán)。</p>
3.</p>
“外婆！”</p>
我沖進(jìn)急救中心時，外婆正躺在搶救床上吸氧。</p>
她的面色灰敗，看見我來了，勉強(qiáng)扯出一絲微笑。</p>
“不要緊，就是心口有點堵......”</p>
外婆話沒說完，就開始急促地喘息。</p>
主治醫(yī)生拿著心電圖快步走來：</p>
“病人需要立刻轉(zhuǎn)入心內(nèi)科，冠心病并發(fā)心衰，再拖延可能會有致命風(fēng)險�！�</p>
“好，馬上轉(zhuǎn)科。”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p>
“住院押金10萬，另外......”</p>
醫(yī)生翻看診斷報告，“還要做個支架手術(shù)，手術(shù)費用在25萬左右�！�</p>
三十五萬。</p>
我下意識摸了摸錢包，只剩幾張零錢。</p>
工資卡上的錢前天剛付了實驗室的租金，所剩無幾。</p>
“醫(yī)生，能不能先辦住院，費用我很快就......”</p>
“抱歉，”醫(yī)生搖頭，“必須先繳納押金�！�</p>
這時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我付錢�！�</p>
是小柔。</p>
她掏出一張金卡：“卡里有四十萬，應(yīng)該足夠了。”</p>
我轉(zhuǎn)身，冰冷地看著她：“不用了�！�</p>
“哥，別這樣�！�</p>
她眼眶發(fā)紅，“外婆也是我的外婆啊�！�</p>
“你的外婆？”</p>
我嗤笑，“你還記得她是你外婆？這三年，你來看過她幾回？”</p>
小柔垂下頭，沉默不語。</p>
“周小姐，”</p>
我頭一次這樣稱呼她，“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以后，我和外婆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p>
“可是......”</p>
“給我滾！”我聲音陡然拔高。</p>
小柔被我嚇得后退一步，淚水奪眶而出：</p>
“哥，我錯了，我不該幫陸明偷配方，不該說那些話，可是外婆她......”</p>
“你以為道個歉，說句對不起，就能抹去一切嗎？”</p>
我死死盯著她，“小柔，你永遠(yuǎn)不會懂被親人背叛是什么滋味�！�</p>
“我......”</p>
“閉嘴！”</p>
一個倨傲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p>
陸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走廊上，“周琛，別太過分，小柔好心來幫你，你竟敢......”</p>
我轉(zhuǎn)向醫(yī)生：“請給我一個小時，我馬上籌到錢�！�</p>
說完，不再理會身后的呼喊，大步離開醫(yī)院。</p>
掏出手機(jī)，翻開聯(lián)系人列表。</p>
雖然做香水實驗的收入不高，但這些年多少積累了一些人脈。</p>
只要把能借的都借一遍......</p>
就在這時，安寧師姐打來電話。</p>
“阿琛，我這邊有個加急調(diào)香單子，客戶預(yù)付二十萬訂金，你接嗎？”</p>
我愣�。骸艾F(xiàn)在？”</p>
“對，客戶要求今晚必須出方案�！�</p>
“我做�！睕]有任何遲疑。</p>
掛斷電話，我望向醫(yī)院的方向。</p>
外婆，再堅持一下。</p>
這一次，我一定用自己的本事，給您最好的治療。</p>
4.</p>
凌晨四點，我終于調(diào)配出客戶要求的香水樣品。</p>
安寧師姐立刻發(fā)來信息：“客戶非常滿意，訂金已經(jīng)轉(zhuǎn)賬了�！�</p>
“多謝師姐。”</p>
“別這么說�！�</p>
她停頓片刻，“對了，關(guān)于你的配方被盜用的事，我找到了一些關(guān)鍵證據(jù)......”</p>
“算了�！�</p>
我打斷她，“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p>
掛斷電話，我立即返回醫(yī)院。</p>
辦好入院手續(xù)，看著外婆在病房中沉沉睡去，我剛要松口氣。</p>
這時手機(jī)又震動起來，我接通電話，發(fā)現(xiàn)是實驗室的房東。</p>
“周琛，你必須今天就搬走實驗室�！�</p>
“什么意思？我不是上周才續(xù)約的嗎？”</p>
“有人愿意出三倍租金，而且......”房東吞吞吾吾：</p>
“陸少的意思，不想讓你繼續(xù)在這個區(qū)域做實驗。”</p>
我緊握手機(jī)，壓抑著憤怒：“給我兩天收拾器材。”</p>
“不可能，必須今天！要不然......”</p>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傳來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響。</p>
我的心猛地一沉。</p>
“周琛，你看著辦吧�！狈繓|匆匆掛斷了電話。</p>
走出醫(yī)院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p>
趕到實驗室，眼前的景象令我渾身發(fā)冷。</p>
大門敞開，里面一片狼藉。</p>
實驗臺、精密儀器、香料柜全被砸毀，地上淌著各色香水。</p>
墻上用香水寫著“滾出去”三個大字。</p>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來電。</p>
“周先生，想必您已經(jīng)收到我們的見面禮了�！�</p>
對方聲音陰森，“陸少說，配方費好商量，但您得先在這份文件上簽字。”</p>
“什么文件？”</p>
“承認(rèn)剽竊是您在自編自導(dǎo)�！睂Ψ嚼湫Γ�</p>
“否則，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可不是那么好待的�！�</p>
我攥緊手機(jī)：“陸明，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p>
“呵，不見棺材不掉淚�！睂Ψ秸Z氣陡變。</p>
“對了，聽說您還欠著創(chuàng)業(yè)貸款？今天下午兩點前，如果我們收不到錢......”</p>
掛斷電話，我環(huán)視四周。</p>
曾經(jīng)夢想起航的地方，如今只剩滿地狼藉。</p>
但現(xiàn)在顧不上感傷。</p>
我迅速收拾還能用的器材，然后給安寧師姐打了電話。</p>
“師姐，幫個忙，我需要找個臨時實驗室，最好......能離醫(yī)院近些�！�</p>
“來我的工作室吧，剛好有間備用實驗室。”安寧幾乎是立刻就答應(yīng)了。</p>
這時醫(yī)院打來電話，我急忙趕到護(hù)士臺前。</p>
“很抱歉，您的醫(yī)療保險已經(jīng)用完，無法繼續(xù)報銷。”</p>
我死死盯著醫(yī)療保險機(jī)器的顯示屏，指尖顫抖。</p>
三天過去，外婆的手術(shù)費還差五萬。</p>
“這位先生，如果今天下午三點前無法結(jié)清費用，病人只能辦理轉(zhuǎn)院�！�</p>
手機(jī)震動，一條消息跳出：</p>
“周先生，創(chuàng)業(yè)貸款已到期，請即刻還款。”</p>
緊接著陌生號碼來電：</p>
“周先生，陸少說了，只要在認(rèn)錯書上簽字，不僅債務(wù)全免，還有一百萬補(bǔ)償。”</p>
望著病房里打點滴的外婆，我咬牙道：“可以，在哪簽？”</p>
“麗思卡爾頓，2088房。二十分鐘后�！�</p>
發(fā)完消息給安寧，我立即趕往酒店。</p>
推開套房門，陸明正在品嘗紅酒。</p>
他遞過一份文件：</p>
“承認(rèn)因妒忌陸明先生的天賦，惡意誹謗其抄襲......”</p>
我拿起鋼筆，手卻控制不住的發(fā)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