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的青梅回國了。</p>
驕橫無禮的她在接風(fēng)宴上用酒瓶砸傷了我的右手。</p>
鮮血濺了我一臉。</p>
是個人都知道，右手對于一個腦科專家是多么重要！</p>
我冷了臉，想要反擊。</p>
老公沈為安卻按下了我沒受傷的那只手。</p>
勸我別和病人計較。</p>
“她只是生病了，脾氣不好你多擔(dān)帶�！�</p>
沈為安不知道，真正要擔(dān)待的人是他自己。</p>
一個星期前，他剛被查出腦癌中期。</p>
業(yè)內(nèi)能做這場手術(shù)的，只有我。</p>
我纏上服務(wù)員遞來的紗布，含笑點頭，“好，我原諒她了�！�</p>
1</p>
我捂著鮮紅飛濺的傷口，站了起身。</p>
沈為安下意識，護住了身后的青梅。</p>
包廂里。</p>
眾人呆若木雞。</p>
三分鐘前，只因我說了一句，“沈為安身體不好，不能喝酒。”</p>
凌早早就無端發(fā)起脾氣，舉起酒瓶砸了我的手臂。</p>
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傷口的疼痛。</p>
我冷了臉，沈為安抿著唇，按住了我沒受傷的那只手。</p>
皺著眉給我使眼色，“早早最近生病了，脾氣不好，你多擔(dān)待她一點�！�</p>
有了靠山，凌早早往前一步。</p>
沒骨頭似的靠在沈為安后背，嬌聲嬌氣的擠眉弄眼，“是啊嫂子，我就是聽不得別人說為安哥身體不好，他可是要長命百歲的�！�</p>
凡是個女人，都不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p>
酒瓶再次砸地，凌早早嚇了一跳，熟練的繞住了沈為安的腰肢。</p>
“嫂子，你要是生氣，大不了我讓你砸回來就是了�！�</p>
她委屈的撇撇嘴，“我只是聽不得為安哥不好�！�</p>
沈為安瞪了眼我，扭頭沖著凌早早寵溺一笑，“真是拿你沒辦法。”</p>
面對我時，他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后悔帶我來這場接風(fēng)宴了。</p>
“周好，今天是早早的接風(fēng)宴，有什么我們回去再說�！�</p>
大家也勸我今天是凌早早的接風(fēng)宴，別傷了和氣。</p>
明明我才是沈為安的妻子，在這一刻成了外人。</p>
他們都在維護，沈為安的青梅。</p>
服務(wù)員很懂眼色，恰到好處的遞上了一卷紗布。</p>
我對她感激一笑。</p>
把傷口先簡單的纏上了紗布。</p>
只是可惜了。</p>
需要擔(dān)待的人是沈為安自己。</p>
一個星期前，他的體檢報告查出腦癌中期。</p>
作為病人，情緒是最重要的。</p>
沈為安爸媽求我保密，千萬別告訴他。</p>
他腦子里的腫瘤幾乎快壓迫腦神經(jīng)了，國內(nèi)很少有醫(yī)生有把握接這場手術(shù)。</p>
一旦失敗。</p>
哪怕幸運從手術(shù)臺下來了，也很可能成為傻子。</p>
唯一能做這場手術(shù)的只有我。</p>
對他的病情足夠了解，就連院長也夸過我。</p>
黃金圣手。</p>
可現(xiàn)在，就連我也救不了他了。</p>
2</p>
沈為安見我不吭聲，眉頭更皺了。</p>
我這才輕笑，點頭，“好，我原諒她了�！�</p>
病患本人都沒意見，我更沒了。</p>
為了接沈為安這場手術(shù)，醫(yī)院沒有給我再安排手術(shù)。</p>
不會連累其他人，所以沒關(guān)系。</p>
飯桌上，再次觥籌交錯起來。</p>
沈為安欣慰一笑。</p>
隨即貼心的替凌早早布菜，把我遺忘在一旁。</p>
“你們先吃，我有事走了�！蔽夷闷鸢摺�</p>
被沈為安拽住了胳膊，他不滿，“大家都在這里，你掃什么興？”</p>
我扯開他的手，瞥了眼凌早早暈開的口紅，“我在這里，你們才不能盡興不是嗎？”</p>
凌早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服氣的和我對視。</p>
剛剛我沒忘記，沈為安前腳出的門，后腳凌早早也跟了過去。</p>
兩人出去了十分鐘左右。</p>
回來的時候，凌早早的口紅都花了。</p>
這頓飯，他們顯然吃飽了。</p>
想到沈為安的身體狀況，我好心提醒，“切忌縱欲過度，對身體不好。”</p>
沈為安不再看我，“有�。 �</p>
他扭頭招呼桌上的朋友。</p>
“我們繼續(xù)吃，不要理一些神志不清的人！”</p>
關(guān)上門后，隱約還能聽見驕蠻的指責(zé)，和輕哄。</p>
“為安哥，都怪我惹嫂子不高興了......”</p>
“她就這脾氣，整天疑神疑鬼的，別在意�！�</p>
3</p>
走出包廂后，我打車去了醫(yī)院。</p>
包扎傷口。</p>
有些碎片飛進去了，再不清理，怕感染。</p>
我還不至于，為了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事業(yè)。</p>
值班的小護士認得我。</p>
小心翼翼的替我夾出了碎片，替我抱怨。</p>
“誰啊，不知道周醫(yī)生的手很重要嗎，簡直是瘋了！”</p>
我笑而不語，忍著疼消了毒，打了針破傷風(fēng)。</p>
再出來時，竟然在急診撞見了沈為安和凌早早。</p>
他臉上的那抹著急和擔(dān)憂，怎么也忽視不了。</p>
4</p>
我是醫(yī)學(xué)生，上課時少不了解刨分解。</p>
一次不小心，我劃破了自己的手。</p>
沈為安得知后，硬生生翹了課，穿過了半個學(xué)校來找我。</p>
他比我還心疼。</p>
捧著我微不足道的傷口呼氣。</p>
“你啊，一點也不知道愛護自己。”</p>
“下次哪怕是為了我，也要千萬小心知道嗎？”</p>
我對視沈為安紅著的眼眶，癡癡的點了頭。</p>
從那時起，沈為安身上就習(xí)慣得備上了消毒水和創(chuàng)口貼。</p>
我打趣過他。</p>
“我是醫(yī)學(xué)生，這些東西哪里會缺。”</p>
沈為安很固執(zhí)。</p>
“我不管，你不缺是你的事，可我放心不下。”</p>
可后來。</p>
他身上的創(chuàng)口貼再也沒用在我身上。</p>
5</p>
躲不開了，我嘆了口氣。</p>
上前打招呼。</p>
話還沒說出口，凌早早先聲奪人。</p>
“嫂子，你看著為安哥，也不至于看這么嚴吧，還跟著我們到了醫(yī)院！”</p>
她鄙夷的白了我一眼。</p>
“滿腦子都是雌競，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唄~”</p>
急診人少，我的笑聲清脆又響亮。</p>
“難怪，為安爸媽說你從小不愛讀書，就喜歡跟在為安身后打鬧呢�！�</p>
這話聰明人都清明白了什么意思。</p>
凌早早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p>
扯了扯沈為安的胳膊，示意他出聲。</p>
沈為安心虛的看了眼我，朝我解釋，“早早手上劃了個口子，我?guī)齺戆幌隆?lt;/p>
噢，我這才看見。</p>
凌早早手上拿道再晚點都能愈合的傷口。</p>
說到一半，沈為安突然頓了頓。</p>
他的目光落在我包扎后的手臂上。</p>
似乎他才想起來，他的妻子才是受傷最嚴重的人。</p>
“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鄙驗榘灿行慕忉�。</p>
我不太想聽了。</p>
很晚了，明天我還要上班。</p>
我問沈為安，“回家嗎？還是？”</p>
“回家�！鄙驗榘伯�(dāng)然心虛，只能連忙跟上我的腳步。</p>
可我真的只是禮貌問一下。</p>
凌早早被遺忘在身后，還是舔著臉跟了上來。</p>
車門一開，她就擠上了副駕駛。</p>
“嫂子，我暈車，你不介意我坐前面吧？”</p>
我撇了眼副駕駛地毯上的不明液體，嫌臟。</p>
“你坐他身上都行。”</p>
然后，我迅速的坐到了后排。</p>
沈為安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周好，我都說了，早早只是我的妹妹�！�</p>
嗯，情妹妹怎么就不是妹妹呢。</p>
我沒說話。</p>
一路上他有心想開口和我解釋，奈何被凌早早纏了一路。</p>
她一直想和我炫耀，和沈為安曾經(jīng)多親密無間。</p>
“嫂子你不知道，沈為安第一次那個的時候，還是我?guī)退哪兀 ?lt;/p>
“早早！”沈為安看了眼后視鏡，連忙呵斥住她，“別亂說，那是我不懂事！”</p>
凌早早嬌嗔回笑，“好啦好啦，你還害羞了！”</p>
哦，好惡心。</p>
我后悔禮貌一問了。</p>
沈為安先送了凌早早回家，下車時，凌早早飛速吧唧一口，吻在了沈為安臉頰上。</p>
“嫂子，這是我們國外打招呼的禮儀，你千萬別誤會哦！”</p>
“你——”沈為安又氣又笑，還是沒舍得出口責(zé)怪他的青梅，只是叮囑她，“到家說一聲�！�</p>
6</p>
車子要啟動時，沈為安突然踩住了剎車。</p>
半趴在方向盤上，用力揉捏著太陽穴。</p>
我知道，他這是頭疼又犯了。</p>
“別開了，我喊代駕吧�！蔽页隹�，讓沈為安離開駕駛室。</p>
要是路上發(fā)生什么意外，我不想和沈為安殉情。</p>
代駕一時半會來不了。</p>
沒了其他人，沈為安又能好好說話了。</p>
“還是老婆心疼我。”</p>
他從主駕駛下來，坐到了后排。</p>
靠近我瞬間，濃重的香水味沁入鼻息。</p>
有點想吐。</p>
我捂住了口鼻，離他遠了點。</p>
“沈為安，你身上的香水味很重，離我遠點。”</p>
沈為安手指摩挲的撫摸上我的臉頰，狹促一笑，“我就知道，你在吃早早的醋呢，今天不是和你說了，早早就跟我親妹妹一樣，你和她計較什么呢？”</p>
接著，他獻寶的從后排拿出一瓶還沒開封的香水。</p>
遞到我面前。</p>
“這香水不是早早身上的，是我去給你買的禮物�！�</p>
沈為安明明頭疼得不行，還堅持哄我。</p>
“我沒忘記，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紀(jì)念日�！�</p>
是嗎？</p>
可惜我居然忘了。</p>
我看了眼瓶子的包裝，和凌早早朋友圈的一樣。</p>
沈為安，你還真是夠懶的。</p>
同樣一個禮物，送兩個人。</p>
我沒有接，“沈為安，我不喜歡香水味，你不是知道的嗎？”</p>
沈為安的表情僵了一下，又換上一副深情的模樣，“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味道很淡雅，你一定會喜歡的�！�</p>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p>
曾經(jīng)的沈為安，最起碼還記得，我有鼻炎聞不得香水味。</p>
這味道像極了凌早早，熱烈奔放。</p>
就連有婦之夫都喜歡沾染。</p>
見我還在生氣，沈為安軟了幾分氣焰。</p>
“老婆，你還在生氣？”</p>
他手指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早早是我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的�！�</p>
我脾氣突然上來了，“什么妹妹，還會幫你打？”</p>
沈為安閃過幾分難堪，“我都說了，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p>
我放下了后排的扶手，隔絕了沈為安的親昵，“嗯，現(xiàn)在你也還小�！�</p>
他看向窗外，“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p>
好在，代駕來的及時。</p>
7</p>
凌早早，和沈為安穿開襠褲長大的青梅。</p>
結(jié)婚的第一年，我就聽說過她了。</p>
沈為安幾乎每個月，都雷打不動的要出國一趟。</p>
而每次出國，卡里都會轉(zhuǎn)出一筆海外匯款。</p>
我問過，沈為安只說是出差。</p>
起初，我對他保持著絕對的信任。</p>
幾乎沒有過問他的公事。</p>
直到我們的結(jié)婚一周年紀(jì)念日。</p>
那天晚上，沈為安接了通電話，回來就愧疚的和我道歉。</p>
說他要出國一趟，有公事。</p>
只是他的兄弟不小心說漏了嘴。</p>
“沈為安那小青梅發(fā)燒了，人家大半夜包了飛機出國呢！”</p>
我才知道，他還有這么個小青梅。</p>
足足五年，沈為安抽屜里不知道堆積了多少機票。</p>
同一個目的地，長達五年。</p>
我哄騙自己，只是從小長大的妹妹。</p>
沈為安依舊對我很好，噓寒問暖關(guān)切備至。</p>
只要沒有那些堆成山的機票。</p>
最近我才知道。</p>
沈為安和凌早早，不僅是青梅竹馬。</p>
也是對方的初戀。</p>
兩人高中就在一起了。</p>
畢業(yè)后，凌早早成績不好，被強制送出國。</p>
也就因此散了。</p>
這次回來，她是想再續(xù)前緣的。</p>
8</p>
手臂受傷，我負責(zé)不了沈為安的手術(shù)了。</p>
回家后，我回了主臥。</p>
先給沈為安爸媽打了通電話。</p>
他們是家屬，有權(quán)知道醫(yī)生變更的事。</p>
沈為安他媽脾氣爆，聽見又和凌早早有關(guān)，罵了半天。</p>
罵到最后，又哭了出來。</p>
“阿好，是為安對不起你，是阿姨沒教好自己的兒子......”</p>
我心下一軟，“媽，不怪你的�！�</p>
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是他本就是個人渣。</p>
自從結(jié)婚后，沈為安爸媽都對我很好。</p>
支持我的事業(yè)，從不會像其他公婆一樣，逼我替他們家生兒育女。</p>
就憑這點，我也是感激他們的。</p>
他們也不知道，我和沈為安分房睡很久了。</p>
從一開始，他總是要粘著我。</p>
我上夜班，他就捧著電腦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上，一陪就是天亮，我下班了，他又跟臺永動機一樣去了公司。</p>
我勸過他，別那么辛苦。</p>
沈為安喜歡貼著我的脖頸，跟個小孩一樣撒嬌。</p>
“老公這么辛苦，就是為了讓我老婆過上好日子啊——”</p>
漸漸的，沈為安回來得越來越晚。</p>
渾身煙酒，我很不喜歡。</p>
結(jié)婚第三年的時候，我們就分房了。</p>
他說，“我去次臥睡吧，回來得太晚，怕吵到你�！�</p>
可我知道，前一天他去了法國。</p>
9</p>
隔天，我早早去了醫(yī)院。</p>
要交接醫(yī)生，替他請了我老師出山。</p>
“哼！要不是你千求萬求，我才不會給那小子做手術(shù)！”我老師早就看出我和沈為安婚姻不合了。</p>
總歸，醫(yī)者仁心。</p>
整一天，我都忙著和老師交接沈為安的病情。</p>
手術(shù)時間定在了一個星期后。</p>
只要熬過這幾天，抽屜里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就該見光了。</p>
回家后，門口意外多了一雙高跟鞋。</p>
一眼就看得出，不是我的。</p>
推開門，果不其然看見了意料之內(nèi)的人。</p>
凌早早。</p>
大概是我回來得太突然，兩人都沒料想到。</p>
屋內(nèi)燈光昏暗，空氣中還散發(fā)著一股惡臭的旖旎氣息。</p>
凌早早站在沙發(fā)后頭，沈為安幾乎整個頭都快埋進那片柔軟里。</p>
慌亂的起身，和我解釋，“周好，我頭疼，早早不放心來照顧我的。”</p>
我看了眼凌早早凌亂的上衣，不自覺冷笑。</p>
欲蓋彌彰。</p>
這個家，還是臟了。</p>
凌早早不慌不忙，故意大幅度敞開了胸口，“嫂子，你工作忙，我就來替你照顧為安哥，你不介意吧？”</p>
我笑不達眼底，“不介意，沙發(fā)太硬，你們可以去床上�！�</p>
沈為安慌亂地拉開了和凌早早的距離。</p>
他上前想摟住我，我下意識想推開。</p>
看見凌早早眼底劃過的那抹嫉妒，鬼使神差的我沒推開沈為安。</p>
“老婆，我想你了......”</p>
男人在偷吃后，總是會散發(fā)莫名其妙的愛意。</p>
比如，沈為安每次去法國回來，總是會精心給我準(zhǔn)備各種禮物。</p>
“老婆，只是離開你幾天，我都想你想得不得了......”</p>
凌早早咬牙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p>
她還是沒忍住，“為安哥！嫂子天天這么忙，要不我搬過來照顧你吧！”</p>
10</p>
沈為安下意識，看向我。</p>
包含期待，想看看我的反應(yīng)？</p>
他是在指望什么呢。</p>
指望我為了他，和凌早早大吵一架？</p>
“我覺得挺好�！蔽业姆磻�(yīng)大大出乎了沈為安意料。</p>
他錯愕不已。</p>
“周好......”</p>
我不想成為他們play中的一環(huán)。</p>
推開了沈為安，“反正我也忙，有個妹妹照顧你挺好的。”</p>
像是察覺到什么，沈為安慌得不行，“不，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我只要老婆你。”</p>
又扭頭命令凌早早，“我不需要你照顧了，你先回去吧！”</p>
凌早早臉都白了，氣得不清。</p>
等人走了，沈為安跟在我身后，試圖道歉。</p>
“老婆，早早真的只是擔(dān)心我，我們什么也沒有的。”</p>
我看了眼角落的監(jiān)控，無力和他爭辯什么。</p>
離婚這件事，早就板上釘釘。</p>
要不是手術(shù)前，病人情緒不能起伏太大。</p>
我早就成全他們了。</p>
11</p>
凌早早還是搬了進來。</p>
美名其曰，“為安哥之前沒少照顧我，我當(dāng)然要報恩啦！”</p>
我滾了滾喉嚨，“房事上，注意輕重�！�</p>
凌早早不屑，“自己取悅不了男人，活該為安哥不愛你�！�</p>
只是我沒想到。</p>
他們玩得這么花。</p>
沈為安暈倒，被送進了醫(yī)院。</p>
恰好，是我工作的那家。</p>
病情也瞞不住了。</p>
接到消息的時候，我恰好在查房。</p>
順便給沈為安爸媽去了通電話。</p>
理了理情緒，才去了沈為安的病房。</p>
接診他的醫(yī)生說，沈為安是縱欲過度，力竭被送來的醫(yī)院。</p>
值班醫(yī)生們，看我都多了幾分憐憫。</p>
是啊，丈夫短命還出軌。</p>
“老婆，你來了——”沈為安還試圖隱瞞，“我，只是頭疼暈倒了，不是你想的那樣......”</p>
我冷笑，“不是哪樣？頭疼怎么到了我同事嘴里，就成了縱欲過度，被送來醫(yī)院�！�</p>
被我揭穿后，沈為安破天荒感受到了難堪。</p>
他還是選擇護著凌早早。</p>
沈為安愧疚，“你別為難早早，是我犯的錯，她是無辜的，我會給她一筆錢，今后不會再見她了�！�</p>
對于他的辯解，我無動于衷。</p>
嘴角還是不免泛起一抹苦澀。</p>
沈為安對凌早早，還真是深情。</p>
我有些惆悵。</p>
時至今日，我已經(jīng)不想維持最后一絲體面了。</p>
不給沈為安解釋的機會，我一字一句通知他：</p>
“沈為安，我們離婚吧。”</p>
沈為安的眼神變得驚恐，他試圖掙扎著坐起身，卻被疼痛扯得眉頭緊鎖。</p>
“不，阿好，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早早她......”</p>
我冷冷地打斷他，“夠了，沈為安，我不想再聽你們的狡辯。”</p>
沈為安的臉又白了幾分，“阿好，我保證和早早不再來往了，只是你最近對我很冷淡，我身為男人總有些生理上的需求，這才沒把持住自己，我知道錯了。</p>
“阿好，哪怕我身體出了軌，我的精神上還是愛你的�！�</p>
我被他的話氣得冷笑連連，“沈為安，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該圍著你轉(zhuǎn)？你精神愛我，身體就可以隨便出軌？</p>
“你的愛可真廉價，你出軌，是因為我冷淡？那我冷淡還不是因為你天天晚歸，身上帶著我不喜歡的香水味？</p>
“你每次都想用工作忙來搪塞我，真當(dāng)我是傻子嗎？這五年六十個月，月月準(zhǔn)時去法國的機票，真以為我什么都不懂？</p>
“我累了，沈為安，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p>
沈為安的表情變得越發(fā)慌亂，他急切地想要抓住我的手，卻被我一把甩開。</p>
他囁嚅著嘴唇，“不，不是這樣的......”</p>
他還想解釋，一直不見蹤影的凌早早卻突然闖了進來。</p>
“周好！你是怎么照顧為安哥的，為什么他會是腦癌中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