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夏里死死盯著屋內(nèi)抱在一起的兩人,直到手心傳來刺痛才回過神。
槐樹簪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掰斷,玉色的簪子被鮮血染紅。
就如同她和蕭墨染之間的愛,已經(jīng)不干凈了。
沈夏里狼狽離開,避開了人,獨(dú)自回到現(xiàn)代的槐樹小院。
她按照賣房合同要求,清理自己的個人物品,并把蕭墨染送的那些,暫時沒換成物資的珠寶,挨個掛上拍賣行。
做完這一切,已是深夜。
沈夏里站在老槐樹下,抬手撫摸著斑駁龜裂的樹皮,眼中滿是遺憾。
“再過九天,你就要和這段感情一起消失了。”
心中翻涌著密密麻麻的痛,沈夏里抬頭,望著老槐樹光禿禿的樹干用力眨了眨眼,最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浴室。
再出來時,臥室里飄蕩著縷縷香氣,是她曾夸過的梨花香。
自她說過梨花香好聞,蕭墨染每次穿越來現(xiàn)代過夜,都會點(diǎn)這種熏香。
蕭墨染穿著中衣坐在床邊,見她出來,便和往常一樣將她抱在腿上,熟練使用吹風(fēng)機(jī)幫她吹干頭發(fā)。
帶著薄繭和傷痂的指尖摩挲著沈夏里的脖頸,溫?zé)岬奈锹湓谒珙^。
風(fēng)聲停了,蕭墨染呼吸逐漸粗重,還抱著她來到窗邊。
“夏里,你上次說不盡興,想要體驗(yàn)月色,我今天就滿足你,好不好?”
話入寒冰,徑直刺入沈夏里的心。
她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蕭墨染原本是要滿足誰?
沈夏里哆嗦著要推開他,可蕭墨染卻興奮不已,堵著她的唇,徑直就著月色就挺身鞭撻。
男人身體滾燙,沈夏里的心卻一下一下更加涼。
意亂情迷,他說的每一句‘我愛你’都是捅向她心臟的刀……
結(jié)束之后,天都快要亮了。
蕭墨染該回大雍了。
臨走前,他忽地拿起桌上一塊玻璃龍擺件,滿臉欣喜。
“夏里,這是你給父皇準(zhǔn)備的生辰禮嗎?這琉璃龍雕刻得栩栩如生,父皇一定很喜歡�!�
沈夏里被折騰一晚的心,又瞬間被冷上二十度。
這玻璃龍,是蕭墨染七年前送她的定情禮物,他竟然連親自送出來的東西都不認(rèn)識了?
沈夏里腦海卻控制不住浮現(xiàn)蕭墨染抱住林婉的模樣……
她異常蒼白的臉終于讓蕭墨染察覺到異樣。
他忙放下擺件,遞了一杯熱水上前:“不舒服怎么不說?是我剛剛弄疼你了嗎?”
“我不走了,我留下來照顧你。”
男人眼里的關(guān)切,和熱水一樣滾燙。
可沈夏里的喉嚨卻像哽了一塊冰。
她接過熱水,垂眸像從前那樣體貼說:“我沒有不舒服。你剛被立為太子,事情多,你回大庸忙去吧�!�
“只是這琉璃龍是我自己的東西,不能給你父皇,生辰賀禮你明天下午再來取。”
蕭墨染見她確實(shí)緩了臉色,便溫柔在沈夏里頭上落下一吻。
“好好照顧自己,我還等著你陪我君臨天下�!�
沈夏里笑著送蕭墨染離開,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后,才呢喃:“蕭墨染,你的天下以后都和我無關(guān)了�!�
……
第二天。
沈夏里在槐樹小院等了一天,眼看太陽落山,還不見蕭墨染來取賀禮,她索性親自去了趟大庸。
她剛抵達(dá)蕭墨染書房門口,卻聽里面?zhèn)鞒隽怂土滞竦恼f話聲——
“墨染,我給你的梨花熏香,是能讓女人不孕的烈性藥,你給沈夏里用了七年,萬一她永遠(yuǎn)都生不出孩子,你舍得嗎?
沈夏里心頭剎那抽痛。
片刻,昨晚還說著愛她的蕭墨染,卻甩出殘忍的一句——
“沒什么舍不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沈夏里終究是外人,她這輩子就不該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