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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顧君殷語調(diào)平緩，沒有絲毫心理負(fù)擔(dān)。

    沈雪寧抱著衣服的雙臂顫了顫，好半天才回了句‘我明白了’。

    次日。

    沈雪寧醒來，已經(jīng)快中午了。

    自從被醫(yī)生告知病情加重，她可能熬不過這個(gè)春天，她就越來越怕清醒。

    床鋪的另一邊，冰冷平整。

    這些年她骨頭一碰都疼，因?yàn)榕聜�到��，顧君殷就睡去書房�?br />
    除非她生病，他才會(huì)進(jìn)來徹夜不眠地照顧她。

    只是溫斐然的出現(xiàn)后，她病的再重，男人也只會(huì)在房間外徘徊幾步便離開。

    沈雪寧壓下心底的澀然，給沈父打去電話。

    接通時(shí)，她感覺渾身的骨頭又開始疼了。

    但她還是強(qiáng)忍著，輕聲開口：“爸爸�！�

    沈父滄桑的聲音中滿是慈愛：“雪寧，怎么了？”

    沈雪寧笑說著想他，只是聊了幾句后，她視線落在床頭柜上的合照中。

    照片里，顧君殷攬著她的肩，兩人頭靠在一起，笑容燦爛。

    沈雪寧抿抿唇，啞聲說：“爸爸，如果有天我和君殷分開，你不要怪他，好嗎？”

    對面沉默了半晌，才傳來沈父的回答。

    “我不會(huì)怪他，因?yàn)榘职种�道，你一直希望他找一個(gè)更好的人生活。”

    “但你也要記得，無論發(fā)生什么，爸爸永遠(yuǎn)陪著你，在爸爸這里，你永遠(yuǎn)是最好的。”

    聽到這話，沈雪寧濕了眼眶：“謝謝爸爸……”

    自從母親因?yàn)樯�她而難產(chǎn)去，父親又當(dāng)?shù)�又�?dāng)媽的把她拉扯大。

    即便沒有母愛，他還是給了她最幸福溫暖的童年時(shí)光。

    在這世界上，除了顧君殷，沈雪寧最不舍的就是父親。

    掛斷電話，沈雪寧緩了好一會(huì)兒，吃完止痛藥后洗漱走出房間。

    飯菜香氣撲面而來。

    她正驚訝，便看見顧君殷從廚房拿著碗筷出來：“醒了，我剛做好飯，來吃吧�！�

    男人穿著居家服，平時(shí)用發(fā)膠固定的頭發(fā)也放了下來，顯得更加平和。

    他這是在履行她的第一個(gè)條件。

    她喜歡吃辣。

    他做的也全是辣菜，宮保雞丁，辣椒炒肉，還有水煮牛肉。

    沈雪寧掏出翻蓋手機(jī)，對著飯菜拍個(gè)不停。

    雖然拍出來的照片都很模糊，但他為她做的每件事，都想紀(jì)念保存。

    飯桌上。

    兩人沉默咀嚼，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卻又無話可說。

    相比較沈雪寧的無辣不歡，顧君殷很少動(dòng)筷。

    沈雪寧夾了塊牛肉給他：“怎么不吃？”

    顧君殷幽沉的目光盯著她，似乎在嘆息：“其實(shí)我不愛吃辣，只是因?yàn)槟阆矚g，我才跟著你一起吃�！�

    沈雪寧手一僵。

    他的口味真是和他人一樣，一直都在遷就她。

    現(xiàn)在不愛了，所以也沒必要遷就了……

    沈雪寧收回手，紅著眼笑了笑：“對不起……”

    顧君殷不言，只是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

    吃完，他主動(dòng)收拾碗筷。

    沈雪寧又偷偷拍了張自己和他背影的合照。

    顧君殷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低著頭認(rèn)真擦洗著碗。

    看著他寬闊得讓人安心的背影，沈雪寧鼻尖忍不住一酸。

    結(jié)婚以來，顧君殷什么都不讓她碰，即便工作再忙，也要包攬家里所有事。

    別人都說沈雪寧是開在泥潭里的花，如果沒有顧君殷，她就會(huì)枯敗在泥里……

    想著顧君殷剛才的話，沈雪寧眸色一黯，從背后抱住他。

    顧君殷身體陡然僵�。骸霸趺戳耍俊�

    “君殷，你以后不要再遷就我，從現(xiàn)在開始，你把我當(dāng)個(gè)正常人對待，不要再憋著自己的脾氣了，好不好？”

    沈雪寧貼著他的背，感受著他的溫暖。

    男人又沉默了。

    ‘滴答！滴答！’

    水龍頭的水像是砸在沈雪寧心頭，磨的人難捱。

    顧君殷輕輕推開她，不答反問：“你另外的條件呢？”

    他在回避。

    落寞攀上心，沈雪寧忍著骨頭里泛濫的疼痛，拉住他的衣角。

    “第二個(gè)條件，我們已經(jīng)有697天沒有同房了，我要你馬上交公糧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