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深呼吸。</p>

    冷靜下來后，更擔(dān)心一雙兒女。</p>

    陸芙茵不知會如何教養(yǎng)他們。</p>

    思及此，我吩咐紅藥：「去向西席告?zhèn)�假，將二公子帶來�！�</p>

    我坐在涼亭中等昭行。</p>

    不出一刻鐘，昭行來了。</p>

    他束了兩個(gè)發(fā)髻，嬰兒肥尚未減去，輪廓中已有了些衛(wèi)澄的影子。</p>

    神色中卻無半點(diǎn)高興。</p>

    倒要紅藥先提醒他：「二公子，這是您的生母�！�</p>

    他垂下頭，不情不愿地喚了一聲「母親」。</p>

    我靜靜地看著他，淚漸濕了眼眶。</p>

    我離去時(shí)，他只有一歲，尚在襁褓之中。</p>

    如今長得這么大了。</p>

    我顫抖著手，觸碰他的臉頰。</p>

    他躲開了。</p>

    我收回手，并不氣惱：「這些年，你父親與陸夫人待你如何？」</p>

    他道：「父親忙著升遷，事務(wù)繁忙，鮮少管我。但陸夫人待我極好，記得我的喜好，每日備好吃食，連教我的先生，也是她親自聘請的�！�</p>

    提及陸芙茵，他眼眸清亮。</p>

    我心底酸澀。</p>

    但至少，陸芙茵未曾讓他受委屈。</p>

    我勉強(qiáng)地笑了笑。</p>

    他抬眸看我：「可是母親，您為何要回來呢？」</p>

    我唇邊的笑僵住了。</p>

    他未曾察覺，繼續(xù)說：「陸夫人該如何自處呢？」</p>

    我壓下心底的情緒，平靜道：「他是你父親的妻子，這點(diǎn)不會改變�！�</p>

    他又問：「那母親呢？」</p>

    我道：「我也另嫁他人。但我始終記掛著你和昭言，此番回來，也是想問問你......」</p>

    話未說完，昭行已錯(cuò)愕地看向我，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我的話：「另嫁他人？」</p>

    我頷首。</p>

    他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眸。</p>

    「母親在外多年，不知如何活下來，名聲早已壞了，又能嫁給誰？愿意娶你的人，又怎配擔(dān)著我繼父的名頭？」</p>

    衛(wèi)澄說得對。</p>

    昭行并不認(rèn)我了。</p>

    他也讓我感到陌生至極。</p>

    我盯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p>

    「這番話是誰教你的？」</p>

    他只是死死地抿著唇，并不說話。</p>

    我心下已有了答案，失望道：</p>

    「如今我回來了，能親自教養(yǎng)你，也是該給你換個(gè)先生了�！�</p>

    昭行皺眉。</p>

    「母親既已另嫁他人，又怎能插手衛(wèi)府的事？」</p>

    與他說了幾句，我便知曉，他被教壞了。</p>

    如今迂腐、固執(zhí)己見。</p>

    但念及我未曾親自教養(yǎng)過他，我還是有些心軟，解下腰間玉佩給他。</p>

    「日后，你若后悔了，便來找我。作為你的生母，我會幫你一次，不過亦有條件�！�</p>

    昭行猶豫再三，還是接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