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04</p>
自從姜曉寧回國后,季述年幾乎沒有回過家,宋以棠更沒問過,有些事實似乎已經(jīng)心照不宣了。</p>
這天,宋以棠又來了瀾庭,今天不是代駕,是替一個朋友代班,她是會所的服務(wù)員,剛好家里有事,請不了假,只好麻煩宋以棠。</p>
剛換好工服,手上就被塞了滿是酒的托盤。</p>
“888包廂,趕緊送過去�!�</p>
宋以棠不敢耽誤,一路小跑過去,打開門的霎那,她感覺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排長沙發(fā)上,坐在正中間的就是季述年和姜曉寧。</p>
她迅速低下頭,但還是和季述年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姜曉寧更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剛想喊出名字來,卻被打斷了。</p>
“來的這么慢,還傻站著干嘛?”季述年眼皮都沒抬,手指點了點面前的空酒杯。</p>
這是不想戳破她的身份了。</p>
宋以棠依次給在座的每位都倒?jié)M酒,包廂里燈光昏暗,姜曉寧故意在她面前伸出腳來,一個重心不穩(wěn),酒全部倒在了旁邊男人的褲子上。</p>
“你他媽的眼瞎嗎?往老子褲子上倒,你知不知道這條褲子多少錢!”男人滿嘴臟話,本來酒已經(jīng)喝的有點大了,現(xiàn)在濕了一褲子,心情就更差了。</p>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拿穩(wěn),褲子我會賠您的�!彼我蕴木攀葟澭狼福瑧B(tài)度誠懇。</p>
“算了,葉城,小姑娘被你嚇得不輕,別破壞氣氛嘛!”有人勸道。</p>
葉城看了眼季述年,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任何不滿,原本下下去的火又漲上來了。</p>
“罵她兩句怎么了!”他湊近看了眼胸前的名牌。</p>
“何笑笑是吧,把你們經(jīng)理喊過來,我要投訴你�!比~城翹著二郎腿,朝宋以棠發(fā)號施令。</p>
笑笑是她做第一份工作時認(rèn)識的朋友,那時因為認(rèn)知有差,她闖了不少麻煩,但大部分都是笑笑替她背的。</p>
她不能因為今天自己犯的錯連累笑笑。</p>
“是我的錯,不管是道歉還是賠錢我都接受,如果經(jīng)理知道了,這份工作恐怕就沒有了,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這一次�!�</p>
葉城嗤笑一聲,宋以棠的卑微正中他下懷,“行吧,那我不叫經(jīng)理了,錢也不用你賠,我這鞋上還沾著酒呢,你爬過來給我舔干凈,我就原諒你,怎么樣?”</p>
這和一條狗有什么區(qū)別呢。</p>
宋以棠用幾乎懇求的目光看向季述年,游戲怎么玩向來由上位者決定,可季述年正在用手替姜曉寧擦去嘴角的水珠,眸中全是愛意。</p>
“快點��!怎么磨磨唧唧的�!�</p>
如果不做出他要求的,那笑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p>
指甲已經(jīng)深深摳進(jìn)了肉里,可宋以棠卻想不出一點辦法,她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隱隱約約有雙腳朝她走過來。</p>
是季述年,她漆黑的心海彷佛透出了一絲光亮,沒等她抬頭,一瓶酒兜頭而下,從頭頂,順著發(fā)絲,再到脖頸,最后滲入上身。</p>
好像還沒結(jié)束,桌上擺了五瓶酒,全數(shù)被澆在她身上,現(xiàn)場鴉雀無聲,沒人敢說話。</p>
濃烈的酒精味,和冷冽的液體,宋以棠沒有懵住,她很清醒,酒是季述年倒的,因為在第三瓶時,她就挺直了身板和他對視。</p>
在他的眸子里,她看到了不爽,厭惡,隱忍的心疼,和狼狽不堪的自己。</p>
像是在告訴宋以棠,這就是他解圍的方法,可是明明只需要他一句話,不,甚至是“夠了”二字,就足以替她解圍,絕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用另一種屈辱的方式來替代。</p>
葉城沒再不依不饒,現(xiàn)場又恢復(fù)到剛剛的熱鬧,宋以棠擦了擦臉上的酒準(zhǔn)備走出包廂,卻又被叫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