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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禮眉頭緊鎖,有些不耐。</p>
“你到底在說什么。”</p>
從他瞳孔的倒影里,我看到了歇斯底里的自己。</p>
平靜的他,顯得我像極了一個瘋子。</p>
情緒瞬間冷卻。</p>
我低下頭撿起地上的盒子,用手捧著散落的骨灰,小心翼翼地裝回去。</p>
這時,團團將手里捏成團的泥塊砸向我。</p>
“壞女人!”</p>
我的動作一頓,眼神死死盯著他。</p>
他害怕得躲進江言禮的懷里,哭聲不止。</p>
“姜年年,你夠了�!�</p>
江言禮揮了揮手,滿是譏誚:“以孩子為借口讓我心軟,這些事你還沒有做夠嗎。”</p>
“當初和你結婚,不就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嗎?”</p>
“你到底有什么不滿足的�!�</p>
他若是不提,我都快忘了。</p>
那時,江父江母瞞著江言禮,壓下了他不孕的病。</p>
他們四處尋醫(yī)問藥,也找不到任何治療辦法。</p>
只好找上了我,萬中無一的天生好孕體。</p>
用我媽的命,收買了我;又以父母之命,逼他和我結婚。</p>
江言禮很排斥被安排的人生,厭惡我的存在。</p>
在他眼里,我就是罪魁禍首。</p>
他對我的疏離冷淡,讓江母急了。</p>
于是,在江母的一劑猛藥下,我與江言禮成了事。</p>
僅一次,就懷上了妙妙。</p>
木已成舟。</p>
江言禮再不愿意,也只能和我結了婚。</p>
或許是因為妙妙可愛伶俐,讓他對我有了幾分好感,不再冷眼相對。</p>
他似乎接受了我們的婚姻。</p>
但,楚心雅的再次出現,讓他失了分寸。</p>
我差點以為,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了。</p>
就差一點。</p>
面對江言禮的質問,我沉默不語。</p>
直到他一腳踹開我好不容易整理完的骨灰盒。</p>
“別裝了,我已經問過你媽了,她說妙妙只是生病了�!�</p>
“再裝神弄鬼,別怪我不客氣。”</p>
他瞇起雙眸,厭惡快凝成實質。</p>
隨后,掃了懷中的孩子一眼,對我命令道:“你,給團團道歉�!�</p>
我愣愣發(fā)呆。</p>
望著全是灰白粉末的衣角,腦子一片空白。</p>
許久,我才開口:“對不起�!�</p>
每個字都在發(fā)顫,斷斷續(xù)續(xù)。</p>
沒人知道,我是對著妙妙說的。</p>
她連到死都沒得到他的偏愛,我又如何能得到呢。</p>
瞧見我示弱,他緊皺的眉頭才松開,轉身帶團團去了屋里洗手。</p>
這時,楚心雅走到我身后。</p>
她悠悠說道:“怎么樣,難受嗎?”</p>
“其實孩子死的那天,我從車后窗看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