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想到這里，我又看向面前的夫人。</p>

    夫人對阿娘說要帶我們回將軍府。</p>

    外頭看戲的人幸災樂禍：「蕭夫人手段多得很，現(xiàn)下將軍離京，這外室落在她手里，指不定被怎么磋磨呢！」</p>

    阿娘睫毛顫了顫，原本是不想去的。</p>

    夫人只說了兩句話就讓她沉默了。</p>

    「你確定要讓你女兒在這里長大？</p>

    「你能保證今天的事不會發(fā)生第二次么？」</p>

    阿娘目光微閃，像在思考。</p>

    我們母女倆住在這里，光景其實算不上太好。</p>

    巷子里的人背地里說阿娘最為水性楊花，勾引了不知多少漢子。</p>

    而阿娘性子溫和，從不因為流言與人爭辯，被欺負了也不會說。</p>

    前兩天，有個穿著鎮(zhèn)北軍軍服的青年給我們送來了半年的銀子，就行色匆匆地離開了。</p>

    然后，就聽說將軍離京剿匪了。</p>

    「鎮(zhèn)北將軍蕭放偷偷養(yǎng)了外室又厭棄了她」的消息就這么傳了出來。</p>

    那些平日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的人開始變本加厲。</p>

    賣菜的大嬸看見阿娘，罵她：「狐媚、不要臉！」</p>

    我想吃個糖葫蘆，小販收別人一文，卻問阿娘要三文。</p>

    有一回遇到個乞兒，阿娘的銅板剛放進他碗里就被扔了出來：「老子才不要你的臟錢！」</p>

    我跨著小短腿把銅板放回去：「不臟的，我擦過了！」</p>

    乞兒沾滿污泥的手把我推開：「去去去，小野種滾開，你也臟！」</p>

    我委屈地哭了出來，我的阿娘明明很愛干凈，又香又軟，他們憑什么這么說她！</p>

    阿娘卻只是把我抱起來，輕柔地擦了擦我的眼淚，再默默地把我領(lǐng)回去。</p>

    「如何，將軍府去，還是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