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吝于「對不起」三個字,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沒有公道可講的地方。</p>
出乎我意料的是,齊怡痛快地接受了。</p>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也是祁方銘的意思。</p>
他讓他們隨意打我,欺辱我,把我當狗一樣霸凌取樂。</p>
唯獨兩條,一不能逼走我,二不能傷了我的一雙手。</p>
我該謝他嗎?</p>
也許吧。</p>
我學了十二年的小提琴。</p>
考去音樂學院,成為一名真正的小提琴家是我打小的追求,小提琴家的手就是他們的命。</p>
感謝他,把我的身體踩在腳下,卻仍不忘把我的夢想護在手上。</p>
挺朋克,挺感人。</p>
齊怡的發(fā)難只是一個開始,之后,死蜘蛛、502 膠、紅色墨水、腐爛的食物,頻頻出現在我的課桌和書包中。</p>
這一切都是祁方銘默許并支持的。</p>
我媽也沒有坐視不管,她毫不猶豫地帶我去報警,可惜沒有證據,難以立案,只能讓我們母女先回去等消息。</p>
后來她又來過學校一趟,強勢地要求學校對此負責,并停止這類的霸凌行為。</p>
齊怡被叫去校長辦公室,她說了些什么,倏然放大了我媽的瞳仁。</p>
驚愕、無奈、自責攀上她的面龐。</p>
我媽突然和校長鞠了個躬,說給校長添麻煩了,她以后會管好我的。</p>
我沒聽清齊怡說了什么,但卻依稀聽到了「祁方銘」的名字。</p>
那時我啟動了保護機制,我過濾掉了。</p>
我實在不愿相信,這一切和他有所關聯,哪怕線索已生長得枝繁葉茂,不容無視。</p>
直到,胸針的尖刺扎上我的肌膚,我不得不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