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機場出口處,人群熙熙攘攘。
面容嚴肅冷峻的保鏢們分成兩排站在兩側(cè),等待著回國歸來的蕭逸辰。
沈知意也站在一旁翹首以盼。
但她等的不止是蕭氏集團的繼承人,更是她的丈夫。
忽然,一道欣長挺拔的黑色身影映入眼簾。
蕭逸辰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從容不迫地朝這邊走來,深邃銳利的眉眼間透著凌厲。
沈知意眼眸一亮,忍不住喚了聲:“阿風。”
這一聲卻被周圍人群的議論聲淹沒:“哎,那個不是蕭氏集團繼承人蕭逸辰嗎?好帥啊!”
“快看,他好像還摟著個美女呢!”
沈知意細細一看,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蕭逸辰懷中摟著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是一個柳眉杏眼,膚如凝脂的美女。
耳邊保鏢的恭迎聲變得模糊,沈知意怔愣在原地,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快要喘不過氣。
“太太,您怎么了?”
旁邊的一個保鏢注意到她臉色有些蒼白,忍不住開口。
“我沒事。”
沈知意搖了搖頭,聲音卻有些顫抖。
她是蕭逸辰風風光光娶回家的妻子,不能在這種場合失態(tài)。
但望著那曾經(jīng)抱過她,為她擦過眼淚,給她戴上過婚戒的手,現(xiàn)在卻摟著別的女人,心中的情緒怎么都平復(fù)不了。
蕭家別墅。
沈知意正望著床頭她和蕭逸辰的婚紗照出神。
她沒想到,蕭逸辰竟然將那女孩帶回了家。
下一秒,胸腔一陣氣血翻涌,她趕緊拿出手帕,止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手帕上是一道刺目的血跡。
這時,蕭逸辰走了進來,她連忙將染上血的手帕藏起。
他一靠近,身上的女士香水味就撲鼻而來。
這應(yīng)該,是剛才他摟著的那女孩身上的。
沈知意思索著,心中有些發(fā)澀。
蕭逸辰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他將身上的西裝脫下,語氣輕快。
“國外的那個大單子成了,老爺子同意讓我正式接手蕭氏集團了。”
他一直為此努力,現(xiàn)在終于成功,沈知意為他高興,幫他接過脫下的衣服。
但想到那女孩,她胸口有些沉悶:“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兒……是誰?”
蕭逸辰淡然自若地開口:“你說孟晚?她是我前幾天在塞納河邊救的一個要跳江的女孩�!�
“晚晚家里人都出了意外,沒有親人在世了。”
他又補充一句:“我看她可憐,就把她帶回來了,你別多想�!�
聽到這么親昵的稱呼,沈知意垂下黯然的眼眸。
“世界上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那么多,難道都要帶回家里來嗎?”
蕭逸辰蹙了蹙眉,有些不悅:“你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了?”
小氣?這句話像是針一樣刺痛了沈知意的心。
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她是蕭逸辰的妻子,但他卻在大庭廣眾下?lián)е硪粋女人,還把她帶回了蕭家,這讓別人怎么看?
酸澀翻涌間,沈知意又想起了一周前醫(yī)生說的話。
“沈女士,你這個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了,恐怕,最多還剩半年……”
她望著蕭逸辰輪廓分明的臉,喉嚨有些發(fā)緊:“阿風,前幾天醫(yī)生說我……”
話還沒說完,蕭逸辰卻打斷了她,“我去看看晚晚,她剛到陌生環(huán)境,恐怕不適應(yīng)�!�
說完,他徑直出了房間。
只剩下沈知意怔在原地。
她攥緊手中的西裝,心尖泛起一陣悲涼與密密麻麻的痛意。
以前蕭逸辰每次出差回來都會黏著她,恨不得寸步不離。
他說只有跟她在一起,一切煩惱與疲憊才會徹底消失,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但現(xiàn)在卻變了。
那女孩孤單可憐,但自己也快死了啊……
他這一走,直到半夜才回了房間。
看到躺在床上的沈知意還睜著眼,蕭逸辰有些訝異:“怎么還沒睡?”
沈知意抬起干澀的雙眼,靜靜凝視他好一會兒才開口。
“蕭逸辰,要是我死了,你會娶她嗎?”
蕭逸辰脫衣服的手明顯一僵,走過去將她抱住:“說什么傻話,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
沈知意鼻尖一酸,眼眶中泛起細碎晶瑩。
蕭逸辰從口袋里拿出一瓶香水,遞到她面前:“這是我在法國給你買的限量款香水,你最喜歡的牌子,看看喜歡嗎?”
沈知意微微愣了愣,伸手接過,打開了瓶蓋。
靠近一嗅,熟悉的香味鉆進鼻尖。
這分明和蕭逸辰今天身上沾染到的那股香水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