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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中一股子情亂的味道,讓我不自覺的皺緊眉頭。</p>
把簪子放到桌子上,“我找到了�!�</p>
正想走,卻被周既明叫住。</p>
“幫蓉兒擦拭一下身體,這事你是做慣了的,熟悉�!�</p>
麻木的打濕帕子,來到床前。</p>
可剛碰到蓉兒,她就直接踹到我的小腹,“好涼的手。”</p>
我因為劇痛倒地不起。</p>
臉色嘴唇煞白,毫無血色。</p>
額頭更是冷汗直冒,疼的像是身處冰窖一般。</p>
周既明看我這樣,用腳踢了踢我,“別裝了,這里沒有人心疼你�!�</p>
可下一秒,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對。</p>
立刻蹲下身,“蘇以檀......蘇以檀!”</p>
我暈過去時,模糊間看到他著急的模樣。</p>
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當(dāng)天下午。</p>
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周既明坐在我的床前。</p>
我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就閉上了眼睛。</p>
“醒了就別裝了。”</p>
聽到熟悉的諷刺聲,我才敢確信,原來不是做夢。</p>
他端來一碗湯藥遞到我面前,“你得了風(fēng)寒,喝了吧�!�</p>
剛要接過,門外傳來喊鬧聲。</p>
“夫人真的有孕了?”</p>
“蓉兒姐的消息,這還能有假?但是我剛才聽醫(yī)師說,侯爺要了墮胎藥去,咱們快去湊熱鬧!”</p>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落入我的耳中。</p>
看著面前的那碗湯藥,我收回了手。</p>
幾位小妾吵吵鬧鬧的進(jìn)了屋子,剛好對上周既明要殺人一般的眼神。</p>
他掃視眾人,怒吼道,“滾出去!”</p>
她們不情不愿的離開,他又把湯藥向我面前遞了遞,“喝了。”</p>
我摸向小腹,有些不敢相信,直接無視了周既明。</p>
剛成婚的那三年,我一直在期盼著孩子。</p>
甚至有時候會在想,如果有個孩子,我和周既明是不是不會走到這一步。</p>
孩子是我多年的執(zhí)念,不曾想,竟然會在今日實現(xiàn)。</p>
周既明見我沒有反應(yīng),想要親自喂我喝藥時,卻被我推開。</p>
“我不想喝墮胎藥,這是你的孩子�!�</p>
周既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一時語塞。</p>
可我畢竟在王府呆了半月,他想到這件事,心中就難受。</p>
但他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憋了許久,“我們還會有孩子的,這個孩子不能留。”</p>
“不......為什么不能留?權(quán)政王并沒有碰我,這個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信我一次好么?”</p>
我有些害怕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焦急的向他解釋。</p>
可到底是徒勞,兩年前他就不信我是清白之身,如今怎么可能會信孩子是他的。</p>
無視我祈求的眼神,他叫來了兩個婆子。</p>
“讓夫人喝藥�!�</p>
只留下輕輕一句話,便定下了孩子的生死。</p>
我連忙起身抓住他的衣擺,甚至跪下。</p>
“周既明你留下他吧,你信我孩子真的是你的!”</p>
“你就算是恨我,孩子是無辜的啊�!�</p>
“你如果留下他,今后我全都聽你的......”</p>
我甚至可以放棄一切,可他卻沒有給我這個機會。</p>
“你在王府呆了半月,你說他沒有碰你?”</p>
“我娶了你已經(jīng)被眾人嘲笑,如今你還想讓我養(yǎng)別人的孩子?”</p>
周既明眼神冷漠,但在看到我流淚時的模樣,眉眼間竟露出不忍,撫摸我的臉,“我以后好好待你,下一個孩子一定會留下來的�!�</p>
說罷,他配合兩個婆子,生生灌了我兩大碗的墮胎藥。</p>
小腹墜痛的感覺比深夜的湖水還要冰冷刺骨,讓我這輩子都難以忘懷。</p>
休養(yǎng)的這三日,心中逐漸平靜。</p>
沒有孩子更好,我們二人不該再有任何關(guān)系。</p>
把他從前送我、被我當(dāng)做念想的東西全都拿出,一一焚燒。</p>
路過的蓉兒看到這一幕,立刻去向周既明告狀。</p>
他趕來時,看到初見時送我的東西全都在大火之中,氣的說不出話。</p>
往日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是十分要緊的,如今卻都在大火中消滅。</p>
看著跳動的火苗,心的每次跳動,他都覺得十分難受,仿佛失去了什么東西一般沉重。</p>
“蘇以檀,你這是想干什么?”</p>
沒來得及回答,就有小廝來報。</p>
“侯爺,權(quán)政王親自來了府上,如今正在前廳等候,他說......他說要接夫人去小住幾日�!�</p>
周既明聽后,眸色驟冷,而后深深看我一眼,“你回房好好修養(yǎng)吧,這次不用去�!�</p>
我有些意外,以為他是轉(zhuǎn)了性。</p>
然而周既明出了屋,卻沒有立刻去應(yīng)付權(quán)政王。</p>
他在門口來回踱步好幾趟,最終還是扭頭回來了。</p>
他拉著我的手道,“最后一次幫我,等我拿到運河的任職書,就去接你回來。”</p>
打量一番周既明,我微微勾起唇角,恭順的點了點頭。</p>
他不會真的以為,我還會回來吧?</p>
換了衣服,我隨他走向前廳,看到來人時,我不自覺的露出微笑。</p>
謝衍亭取下自己的披風(fēng),想要為我系上時,周既明突然把我拉到了他的懷中。</p>
像是宣誓主權(quán)一般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過幾日我去接你。”</p>
嫌惡的用袖子擦掉,走向謝衍亭。</p>
謝衍亭睨了周既明一眼,似笑非笑,語氣譏諷:“侯爺這時倒是知道疼惜夫人了�!�</p>
侯府已然沒落,如何能與權(quán)政王相抗。</p>
周既明不敢得罪他,忍著怒意垂首。</p>
謝衍亭拉住我的手腕,我們一同上了馬車,離開侯府。</p>
......</p>
上一次送走我,周既明不慌不忙等了半個月。</p>
可這一次才過了三天,周既明就等不及直接去了權(quán)政王府,詢問我什么時候歸家。</p>
接見他的只有王府的管家李叔。</p>
鄙夷的看他一眼,李叔帶著假笑說,“夫人不會回去了�!�</p>
“什么!”</p>
他不敢相信,聲音都帶著顫抖。</p>
李叔拿出那枚被扔到湖中的玉佩,還有一封簽了字的和離書,“長公主讓奴才交給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