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知不覺,困意漸漸襲來,葉墨軒的眼皮開始打架。</p>
林若璃見狀,溫柔地說。</p>
“去休息吧,明日你還要去找你緋刃師尊呢。”</p>
“嗯,我去洗漱一下�!�</p>
葉墨軒回應,隨后,便出去外面洗漱。</p>
等到回來的時候,發(fā)現屋子內已經熄了燈。</p>
葉墨軒摸黑走到床邊,發(fā)現師尊已經睡下了,便在旁邊留下的位置躺了下來。</p>
他逐漸放空思想,回憶起9歲時的場景。</p>
……</p>
……</p>
“師尊,為什么要分開睡呀?”小墨軒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童真地問道。</p>
“因為你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p>
“可是這和分開睡有什么關系?”</p>
雕花木門在月光下投出斜斜的影子,九歲的葉墨軒抱著小枕頭站在門檻處,看著師尊正在閱讀醫(yī)經的背影。</p>
林若璃將醫(yī)經對著燭火,映出她耳尖微微泛紅的輪廓,卻用一貫溫柔的語氣道:"男女不同席,這是世俗規(guī)矩。"</p>
"可是師尊,我昨天還睡在您腿上聽故事呢。"</p>
小墨軒晃著腦袋,看著林若璃握書的手突然收緊。</p>
她轉身時,道袍上繡著的并蒂蓮紋在燭火里搖曳,她從案頭拿起一本《陰陽醫(yī)錄》。</p>
"從今日起,墨軒要學的是醫(yī)之道,而非躺在師尊懷里撒嬌。"</p>
少年被推進隔壁廂房時,看見師尊將捆仙索系在兩張床中間。</p>
“以后就不要超過這根線了,明白了嗎?”林若璃語氣溫柔,都透露著一絲冷漠。</p>
“好吧�!比~墨軒弱弱說道。</p>
……</p>
……</p>
月光透過青玉琉璃窗,在白玉實驗臺上投下搖曳的青蓮影。</p>
九歲的葉墨軒蜷縮在冰玉床上,看著師尊將三寸銀針扎進他心口。</p>
林若璃指尖撫過他泛著微光的皮膚,藥香混著龍涎氣息在石室流轉。</p>
"墨軒的血脈里有凈世青蓮的精魄,這是為師新研制的引靈劑......"</p>
少年顫抖著想要推開她,卻被林若璃用纏著金絲的手腕扣住。</p>
她將盛滿淡金色血液的琉璃瓶舉向月光,瓶中突然浮現出青蓮虛影。</p>
林若璃眼尾泛起潮紅,指尖劃過他腰間尚未覺醒的命門:"青蓮屬陰,需以陽調和......"</p>
藥鼎突然發(fā)出清越的鳳鳴。</p>
葉墨軒驚恐地看著師尊的瞳孔分裂成蓮花狀,那些淡金色紋路正沿著她脖頸蔓延。</p>
林若璃猛然將他拽進藥池,蒸騰的熱氣中:"別怕,這是血脈共鳴......"</p>
雕花木門轟然碎裂。</p>
葉墨軒被推入密室時,看見師尊正在調配新的藥劑,玉瓶里漂浮著青蓮花瓣。</p>
林若璃突然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他眉心:"記住今日的疼痛,等你成年......"</p>
……</p>
……</p>
被褥間浮動著若有若無的藥香,葉墨軒猛然驚醒時,發(fā)現自己正攥著師尊的衣袖。</p>
月光從雕花窗欞斜斜切進來,在林若璃發(fā)間鍍了層銀邊。</p>
林若璃側臥著,身姿輕盈似柳,素紗中衣輕薄柔軟,朦朧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p>
領口自然滑落,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膚,精致的鎖骨線條流暢,恰似一彎月牙,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p>
她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fā)肆意鋪散在枕間,幾縷發(fā)絲調皮地垂落在鎖骨旁,更襯得肌膚瑩潤。</p>
眉眼間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長睫如蝶翼般微微顫動,瓊鼻秀挺,雙唇不點而朱,在月色籠罩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p>
“十八歲,十八歲我就可以知道一切�!�</p>
葉墨軒躺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盯著帳頂,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思索。</p>
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略顯凌亂,幾縷碎發(fā)垂落在光潔的額頭上,更襯得劍眉星目。</p>
棱角分明的側臉在月光勾勒下線條堅毅,緊蹙的眉頭帶著少年獨有的憂慮。</p>
他的手不自覺地攥著被角,手背上青筋微凸,骨節(jié)分明,顯示出內心的糾結 。</p>
"睡不著?"</p>
師尊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指尖卻精準地按在他攢竹穴上。</p>
"嗯..."少年蜷縮成防御的姿態(tài),卻仍能感受到師尊指尖傳來的暖意。</p>
林若璃忽然翻身將他圈進臂彎,帶著藥草清香的長發(fā)垂落在他頸側:"為師給你唱首歌。"</p>
葉墨軒被林若璃圈進臂彎的瞬間,只覺周身被一層溫柔的暖意包裹。</p>
師尊身上那股藥草的氣息,絲絲縷縷鉆進鼻腔,帶著獨特的安神韻味,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悄然放松。</p>
他微微仰起頭,恰好能看見林若璃下巴的弧線,細膩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幾縷長發(fā)順著她的肩頭滑落,輕柔地垂落在他頸側,像是春日里最柔軟的柳絲,酥酥癢癢,帶著師尊身上的溫熱。</p>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這細微的動作引得林若璃抱他更緊了些。</p>
林若璃的手臂搭在他的腰側,力度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他感到束縛,又給足了安全感。</p>
透過那層輕薄的素紗中衣,葉墨軒能清晰地感受到師尊身上傳來的體溫,暖融融的,驅散了他心底因噩夢殘留的寒意。</p>
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緩慢而平穩(wěn),胸膛隨著林若璃的呼吸微微起伏,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在靜謐的夜里,仿佛奏響了一曲無聲的樂章 。</p>
“師尊?”葉墨軒發(fā)現師尊半天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道。</p>
"噓,莫急。"</p>
林若璃輕柔地抬手,蔥白的手指帶著絲絲縷縷、淡雅清新的藥香,輕輕捂住葉墨軒的嘴,那股縈繞指尖的氣息,是她常年在藥圃與丹爐間忙碌留下的獨特印記 。</p>
她調整了下姿勢,讓葉墨軒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里,隨后緩緩開口,聲音如同被月光浸潤過一般柔和。</p>
“四七湯理七情氣,半夏厚樸茯苓蘇。姜棗煎之舒郁結,痰涎嘔痛盡能行。又有局方名四七,參桂夏草妙更殊……”</p>
葉墨軒不禁張開了嘴。</p>
這也要學?不愧是師尊。</p>
林若璃悠悠吟唱,嗓音輕柔,那《湯頭歌訣》里的方劑,不知不覺進入的葉墨軒的腦海里。</p>
葉墨軒原本緊繃的神經,在這如梵音般的歌訣聲中,徹底松弛下來。</p>
不知過了多久,葉墨軒的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已然沉沉睡去。</p>
林若璃卻仍維持著抱他的姿勢,目光溫柔地落在少年臉上,像是透過他,看到了往昔歲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