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沒有理會，只想離開。</p>
她猛地伸手抓住我的衣袖，靈力激蕩：“扶蘇！回答我！”</p>
衣袖傳來的撕裂聲讓我皺緊了眉頭。</p>
這是阿蠻親自做的衣服，就這么毀了。</p>
“杜谷主，請自重。”</p>
我的聲音冰冷而疏離。</p>
這聲谷主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p>
“自重？你跟我談自重？！”她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p>
“你一聲不響消失五年！現(xiàn)在娶了別的女人！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p>
她的質(zhì)問在我聽來，荒謬至極。</p>
“你寧愿找個山野采藥女，也不愿回谷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p>
她眼神里充滿了被背叛的痛苦和瘋狂的執(zhí)拗。</p>
“扶蘇，告訴我，你當(dāng)初……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我？”</p>
她居然問我，愛不愛她。</p>
在用窺天鏡當(dāng)眾將他剝皮拆骨之后。</p>
在藥王谷默許流言將他徹底摧毀之后。</p>
在她和沉香共同執(zhí)掌藥王谷五年之后。</p>
她居然跑來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愛她。</p>
我看著她痛苦扭曲的臉，只覺得無比諷刺。</p>
當(dāng)年那個站在祭壇上，被九州同道鄙夷，被師門放棄的他，才是最該問這句話的人。</p>
杜若，你真的愛過我嗎？</p>
如果愛我，為什么寧愿相信一件被動了手腳的法寶，也不肯相信我們共同走過的二十年時光？</p>
我冷冷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p>
“杜谷主，請放手�！蔽矣米畋涞姆Q呼劃清界限。</p>
“杜……谷主？”</p>
她像是被這個稱呼狠狠刺穿了心臟，踉蹌一步。</p>
“你叫我杜谷主？！扶蘇！你再說一遍！”</p>
她抓著我衣袖的力道幾乎要扯碎布料。</p>
“你欠我一個解釋！”</p>
“我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p>
我靈力微震，震開她的手。</p>
就在此時，一個清脆帶著暖意的聲音從山道上傳來。</p>
“蘇蘇！”</p>
我循聲望去，看到阿蠻正背著小竹簍，沿著山路輕盈走來。</p>
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裙，發(fā)間簪著一朵山花，臉上帶著勞作后的紅暈和明媚的笑容。</p>
“等急了吧？今天采到幾株年份不錯的七星藤。”</p>
她跑到我身邊，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然后才看向一旁僵住的杜若，眼神帶著疑惑。</p>
“這位是……？”</p>
杜若在看到阿蠻這么親昵挽住我手臂。</p>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瞬間褪去所有血色。</p>
她的目光像生了根一樣死死釘在我和阿蠻交纏的手臂上。</p>
嘴唇劇烈地翕動著，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p>
眼前這個不施粉黛的女子，與身著華貴的她形成了最殘忍的對比。</p>
阿蠻感受到對方身上強大的靈壓和不善的目光，微微蹙眉，不著痕跡地上前半步，將我擋在身后一點，平靜地看著杜若。</p>
“這位仙子，你找我夫君有事嗎？”</p>
“夫……君……”</p>
杜若像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重復(fù)著這兩個字。</p>
目光從阿蠻身上艱難地移回到我的臉上。</p>
那眼神里帶著難以置信，還有一絲絕望。</p>
她看著我們并肩而立的樣子，看著我眼中那份溫柔與平靜。</p>
身體微微晃了晃。</p>
“你們……結(jié)為道侶了……”</p>
“真的……結(jié)為道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