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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沅面上的母性光輝繃不住了。</p>
扶額看顧晏之:“晏之......”</p>
顧晏之聞言看向宋錦書:“小書,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嗎?”</p>
“你不可以這么對(duì)長(zhǎng)......”</p>
話沒說完,宋錦書直接氣笑了:</p>
“顧宴之,我說過,她算我哪門子長(zhǎng)輩?</p>
想讓我尊重她,行啊,向我磕九十九個(gè)頭!我一定把他當(dāng)我的親小媽!”</p>
她頭一次這么咄咄逼人。</p>
顧宴之果然怔一下,輕輕嘆了口氣。</p>
“小書,不管你怎么想,輕沅都算我的母親,母子一體,你侮辱她,就是在侮辱我。</p>
再有下次,我絕不姑息,而你,也不想自己的傷口再裂開一次,不是嗎?”</p>
他為了溫輕沅,竟威脅她?!</p>
宋錦書胸口又一陣刺痛,一路無話。</p>
回到家,她連晚飯都沒吃,便直接回了房間。</p>
她聽見外面?zhèn)鱽硗肟昱鲎驳穆曇簦犚姕剌p沅講起往事的低泣聲,聽見顧晏之笨拙的安慰......</p>
心煩意燥的塞下耳塞,心臟卻不知為什么,格外酸澀,像是泡在醋里。</p>
不知過了多久,深夜,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p>
宋錦書被驚醒。</p>
剛推開房門,就看到顧晏之已經(jīng)從書房沖了出來,著急地撞開了溫輕沅的房門。</p>
溫輕沅正抱著被子縮在床角,渾身發(fā)抖。</p>
“我夢(mèng)到你父親了,他說他一個(gè)人好冷......”</p>
顧晏之單膝跪在床邊,握住她冰冷的手。</p>
聲音是宋錦書從未聽過的溫柔:“別怕,有我�!�</p>
溫輕沅哭著撲進(jìn)他懷里:“晏之,我好想他......”</p>
顧晏之身體一僵,最終還是緩緩抬起手,輕輕拍著她的背。</p>
他像是終于克制不住,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p>
閉上眼,哼起了一段旋律。</p>
是父親生前最愛的那首老歌。</p>
不知過了多久,溫輕沅在他懷里睡著了。</p>
顧晏之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平,掖好被角,才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p>
他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看到站在門口的宋錦書,腳步一頓。</p>
他什么也沒說,越過她走回了房間。</p>
宋錦書到后半夜才昏沉地睡去。</p>
迷糊中,她好像看見顧晏之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熟睡的她。</p>
他沉默地站了許久,然后俯下身。</p>
那個(gè)吻帶著珍重,落在了她耳邊那顆痣上。</p>
然后,他直起身,轉(zhuǎn)身離去。</p>
因?yàn)槟X震蕩的后遺癥,醫(yī)生囑咐她多休息。</p>
等宋錦書再次醒來,是被痛醒的,耳邊一陣劇烈的灼傷感,扯得她生疼。</p>
她猛地坐起身,撲到鏡子前查看。</p>
下一秒,她渾身血液倒流。</p>
耳廓上那顆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痣,不見了!</p>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gè)丑陋焦黑的燙傷痕跡。</p>
而溫輕沅正站在不遠(yuǎn)處,笑著看她,手上還有根尚未熄滅的女士香煙。</p>
宋錦書聲音顫抖:“你對(duì)我做了什么?!”</p>
溫輕沅指了指她的耳朵,聲音輕柔又無辜:“錦書,你醒了?”</p>
“我看你昏睡的時(shí)候,總是不舒服地去摸那顆痣,好像很討厭它的樣子�!�</p>
“所以......我就幫你把它燙掉了!”</p>
她拿起一根未點(diǎn)燃的香煙,笑容里是毫不掩飾的挑釁:</p>
“別擔(dān)心,我特地查過,這樣不會(huì)留太大的疤�!�</p>
“錦書,我是為了你好,你不會(huì)怪我吧?”</p>
“畢竟我可是你的長(zhǎng)輩,你......可要尊重我啊!”</p>
宋錦書眼神冰冷。</p>
下一秒,她狠狠攥住溫輕沅的頭發(fā),把她按到灌滿水的浴缸里。</p>
“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