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組內(nèi)實習(xí)員工轉(zhuǎn)正的前一天，</p>
我聽到盡心帶起來的見習(xí)員工林越和隔壁組同事在茶水間吐槽：</p>
「你不覺得江濯哥挺裝的嗎？」</p>
我詫異地愣在原地。</p>
平日對我畢恭畢敬的林越背地里居然這樣看我。</p>
隔壁組員工問他原因。</p>
林越倒也不避諱：</p>
「他太清高了，仿佛全公司所有工作都只能靠他搞定�！�</p>
「不像你們組小婷姐，放手讓實習(xí)生們自己干，還能和大家打成一片，這才是真性情�！�</p>
他嘴里的小婷姐是劉婷婷，和我同崗不同組。</p>
我默默收起手里的轉(zhuǎn)正申請表。</p>
林越本來就不認(rèn)真對待工作，如今倒是嫌棄起我來了？</p>
但既然他對劉婷婷更感興趣，</p>
那就讓他去隔壁組感受劉婷婷的「真性情」吧。</p>
1.</p>
快下班前，我把林越的轉(zhuǎn)正申請表遞給了人力。</p>
見我交了表，林越的神情是掩不住的失落。</p>
「怎么了林越，明天就要轉(zhuǎn)正了，不開心嗎？」</p>
我笑瞇瞇地看著林越。</p>
「啊，沒有�！�</p>
「能跟江哥您一起工作，我很開心。」</p>
林越調(diào)整了呼吸，又?jǐn)D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恭維我。</p>
要不是今天在茶水間聽到了他的真實想法，</p>
我說不定還會以為他是真心的。</p>
一想到明天林越會被分到劉婷婷一組，</p>
我的內(nèi)心竟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暢快之意。</p>
不知道林越到時的驚喜會持續(xù)多久呢？</p>
第二天，林越同屆的所有見習(xí)員工都列席參加了會議。</p>
到了宣布分組的時刻，林越整個人都蔫了吧唧。</p>
「林越，劉婷婷組。」</p>
人力的聲音傳來，林越整個人像是安了彈簧，</p>
「砰」的一聲從座位里彈起，引得周圍的同事都紛紛側(cè)目。</p>
「陳哲，江濯組�！�</p>
陳哲原本是劉婷婷組的見習(xí)員工。</p>
但他沉默寡言，</p>
我常�？吹剿粋�人坐在角落默默做自己的事。</p>
和劉婷婷組的歡聲笑語格格不入。</p>
相比妙語連珠的人，我們組更需要踏實工作的員工。</p>
昨天和人力商量，我便把陳哲要了過來。</p>
此時，林越的開懷簡直溢于言表。</p>
他左顧右盼地和周圍同事匯報自己轉(zhuǎn)組的好消息。</p>
一旁的陳哲倒是淡定，</p>
很好，如此也算「各司其職」了。</p>
會議結(jié)束，林越回到了辦公室收拾自己的辦公用品。</p>
「江濯哥，謝謝你這半年的照顧，我很舍不得你�！�</p>
「但這是公司的安排......」</p>
「前幾天你說的那些對我的期待，只好讓陳哲來完成了。」</p>
林越倒是不忘和我進(jìn)行一些官方的寒暄和道別。</p>
我照單全收。</p>
「林越，在劉婷婷手下也得好好干哦�！�</p>
「反正都是為公司賣力，金子在哪都會發(fā)光的�！�</p>
盡管內(nèi)心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p>
我還是為林越送出了暖心的祝福。</p>
畢竟進(jìn)了劉婷婷組，這樣溫暖的時候，可就不多了。</p>
與此同時，陳哲也抱著自己的一大摞物品敲響了辦公室大門。</p>
「江濯哥，你好�！�</p>
「我是今年的新員工，陳哲�！�</p>
陳哲看起來怯生生的，不善言辭。</p>
我熱情地迎他進(jìn)來，讓他坐在了林越的位置上。</p>
「陳哲，從今天起咱們就是一個組的同事了�！�</p>
「不必?fù)?dān)心，有任何問題盡管找我。」</p>
陳哲點點頭，放下東西便開始問我工作安排。</p>
「陳哲。今天沒有別的工作任務(wù)。」</p>
「我們組講究的就是實干。」</p>
「你先熟悉一下我們組的工作進(jìn)度和任務(wù)。」</p>
「明天等出差的同事們回來，我們碰一下�！�</p>
陳哲了然地點了點頭。</p>
隨即便開始認(rèn)真地研讀我給她發(fā)送的資料。</p>
送走一個虛偽挑剔的林越，</p>
迎來一個老實肯干的陳哲。</p>
這個安排，我可太滿意了。</p>
2.</p>
下午六點，我準(zhǔn)時收拾背包準(zhǔn)備下班。</p>
陳哲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p>
「下班啊，陳哲�！�</p>
陳哲扶了扶眼睛。</p>
「�。繙�(zhǔn)點下班嗎江哥�！�</p>
陳哲的問題倒是問住了我。</p>
「對啊，那不然呢！」</p>
「我們組不提倡加班，只要白天提高效率，完全沒必要加班�！�</p>
「我看你這幾份文件翻來覆去都看好幾遍了，趕緊下班吧。」</p>
說完我便轉(zhuǎn)頭離開了辦公室。</p>
路過隔壁組辦公室，看到整個辦公室還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p>
「小婷姐說請大家吃披薩！」</p>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整個辦公室都陷入了狂歡。</p>
「小婷姐這么大方的嗎？」</p>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leader還會請吃飯呢�！�</p>
這句我聽清楚了，是林越說的。</p>
「對啊，這在我們組都是常態(tài)了�！�</p>
有人回應(yīng)了林越。</p>
「這也太幸福了！」</p>
「我在江濯哥組里可從來沒有這個待遇�！�</p>
林越激動的聲音回蕩在走廊里。</p>
我撇了撇嘴。</p>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劉婷婷最擅長的手段之一嗎？</p>
劉婷婷一般會演到見習(xí)期結(jié)束，</p>
用公司特批的招待費請部下吃大餐，</p>
但相對應(yīng)的，</p>
吃了飯就得干活。</p>
加班加加加加加加到厭倦。</p>
也因此，劉婷婷組的人員流動性特別大。</p>
看來沒有人告訴過這批新員工，</p>
劉婷婷的非人待遇，從今天可就要開始了。</p>
回家路上，我無聊地刷著朋友圈。</p>
看到林越發(fā)了一條朋友圈。</p>
「遇到了這輩子最好的leader！」</p>
配圖是大家圍在一起舉起手中的披薩。</p>
大家都知道，林越在今天之前一直是在我的手下干活。</p>
這明晃晃的朋友圈，不就是在故意打我臉嗎？</p>
我無奈地?fù)u搖頭。</p>
隨即附上一個小贊。</p>
真心祝福他這股熱情勁能維持得再久一些。</p>
剛回到家，沒想到收到了陳哲的oa消息。</p>
「江哥，請問你發(fā)給我的合同13條第2款該怎么理解？」</p>
「江哥，招標(biāo)文件是否有模版呢？」</p>
......</p>
我一數(shù)，足足十條消息。</p>
都這個點了，陳哲還在加班？</p>
這我忍不了，我反手給陳哲打去了電話。</p>
陳哲在一秒內(nèi)接通了電話。</p>
接著就開始準(zhǔn)備問我聊天窗里的問題。</p>
我及時打斷了他。</p>
「陳哲，這些問題上班時間我們再討論�！�</p>
「你是不是還在辦公室呢？」</p>
「啊，江哥，你怎么知道？」</p>
陳哲真的過于老實了。</p>
「我命令你，立刻下班。」</p>
「下班時間堅決不討論工作，這是我們組的規(guī)矩�！�</p>
「尤其是你，必須嚴(yán)格遵守。」</p>
我不容置喙地下達(dá)了命令。</p>
「這就是你今天的任務(wù)�！�</p>
「我見到隔壁小婷姐那組還全員在崗呢�！�</p>
「我真的可以下班嗎？」</p>
真不知道陳哲在劉婷婷組都接收了什么文化荼毒。</p>
「沒錯，現(xiàn)在，立刻�！�</p>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退出了oa系統(tǒng)。</p>
看來讓陳哲養(yǎng)成提高效率，拒絕無效加班的習(xí)慣，</p>
還任重而道遠(yuǎn)啊。</p>
3.</p>
第二天早上，我在電梯間遇到了林越。</p>
林越顯然昨晚沒休息好，</p>
黑眼圈重得快成熊貓眼。</p>
「林越，你這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p>
我明知故問。</p>
林越這才從混沌的意識里清醒過來。</p>
發(fā)現(xiàn)身旁站著的是我。</p>
「沒有啊，就是睡得有點晚。」</p>
「我們組昨晚加完班，小婷姐又請大家去卡拉OK，可能是興奮過頭了。」</p>
林越清了清嗓子，強(qiáng)行開了機(jī)。</p>
「哦？這么爽的嗎？」</p>
「小婷姐對你們還真是不錯！」</p>
「你可得珍惜這么好的機(jī)會！」</p>
林越重重地點了點頭。</p>
我抑制住自己快笑出聲的想法，踏著輕快地步伐出了電梯。</p>
以我對劉婷婷的了解，怎么可能單單請他們?nèi)タɡ璒K？</p>
必然是在包廂里抱著電腦集體辦公啊。</p>
剛進(jìn)辦公室，我的副手小王便朝我怒了努嘴。</p>
我走近才知道，</p>
陳哲竟然早上六點半就到了辦公室。</p>
彼時出差回來準(zhǔn)備在辦公室對付一晚的小王被陳哲開門的聲音驚醒。</p>
「江哥，這就是我們組新來的那個同事嗎？」</p>
「這對工作也太上心了�！�</p>
小王顯然沒見過這么干勁十足的同事。</p>
當(dāng)然，我們從不否定用心工作，</p>
但用心不意味著要靠工作時長來維持。</p>
陳哲要再這樣下去，就成我們組的工賊了。</p>
「陳哲，你來一下�！�</p>
我把陳哲叫進(jìn)了我單獨的辦公室。</p>
「陳哲，我們組的上下班時間就是和公司規(guī)定的一致�！�</p>
「不許早到，也不許晚退，你當(dāng)個事兒辦，明白嗎？」</p>
我認(rèn)真地盯著陳哲。</p>
「但是，工作時間必須100%的用心，把效率提到最高。」</p>
「這也是我們組的要求。」</p>
陳哲似懂非懂地看向我。</p>
「你跟著我們的節(jié)奏來就明白了，慢慢來吧。」</p>
陳哲點了點頭。</p>
隨后的半天，我就發(fā)現(xiàn)了陳哲工作效率低下的原因。</p>
每一個流程，陳哲都會細(xì)心地請示我。</p>
直到他第八次來敲我辦公室的大門。</p>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p>
「陳哲，這些事情你自己就可以決定�！�</p>
陳哲好像又受到了沖擊。</p>
「江濯哥，據(jù)我所知，每一個流程都需要部門領(lǐng)導(dǎo)首肯。」</p>
「誰說的？」</p>
「公司從來沒有這種流程規(guī)矩�！�</p>
我驚訝陳哲到底從隔壁組都學(xué)了些什么糟粕習(xí)性？</p>
從那天起，陳哲好像突然開了竅。</p>
受我們組的氛圍影響和鼓舞，</p>
很快靈活地掌握了工作要點。</p>
不再把不必要的時間搭進(jìn)去，</p>
也不再浪費多余的精力處理形式化的東西。</p>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p>
看來當(dāng)初把陳哲換過來的選擇沒有錯。</p>
很快，到了陳哲和我一起出差的日子。</p>
不過這次，出差是以公司的名義。</p>
所以，同行的還有隔壁組的劉婷婷和林越。</p>
4.</p>
據(jù)我所知，林越從轉(zhuǎn)去劉婷婷組，就沒有一天不在加班。</p>
從前在我們組，林越從來都是到點按時下班。</p>
那是因為，在很多工作上我都是親力親為。</p>
并不因為其他同事是我下屬，</p>
而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給他們。</p>
但林越好像誤會了這一點。</p>
所以會認(rèn)為我大包大攬，沒有給他機(jī)會。</p>
這次出差目的是為了會見我們公司的大甲方。</p>
在機(jī)場碰面的時候，我看見林越的氣色很不好。</p>
但劉婷婷還在樂此不疲的和林越聊天。</p>
「林越，這次帶你去見我們的大甲方�！�</p>
「你可得好好發(fā)揮哦�！�</p>
「要是今年的業(yè)務(wù)也被拿下，婷姐我給你特批五個月年終獎！」</p>
劉婷婷的話像是一針興奮劑。</p>
原本像霜打了的茄子般的林越瞬間上了頭。</p>
「真的嗎，小婷姐！」</p>
「我會好好對待的。」</p>
一旁的我跟陳哲默契地對視了一眼。</p>
「陳哲，這次你就跟著我�！�</p>
「認(rèn)真對待，結(jié)果就不會辜負(fù)我們�！�</p>
陳哲鄭重地點了點頭。</p>
到了滬城，甲方約我們晚上先吃個便餐，</p>
明天再正式開展工作。</p>
說是便餐，實則卻十分隆重。</p>
20人座的大圓桌坐滿了人。</p>
「秦總，江總，十分歡迎你們到滬城來。」</p>
「咱們兩家公司也合作很長時間了�！�</p>
「這還是第一次大家有時間坐在一起聚會�！�</p>
「這杯酒，我先干了，一切都在酒里�！�</p>
對方的部門領(lǐng)導(dǎo)起了頭。</p>
我們自然也得跟上。</p>
但我告訴陳哲，喝酒的事不用他上。</p>
我自己就是從底層員工做起來的。</p>
我深知酒桌文化的利與弊。</p>
陳哲感激地扯了扯我的衣角。</p>
但一旁的劉婷婷似乎并不打算這么做。</p>
「秦總，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新員工，林越。」</p>
「這次來，也是為了帶他見見我們的甲方。」</p>
「來，林越，你先敬秦總一杯�！�</p>
劉婷婷帶著官方又諂媚的笑意，</p>
將林越推了出來。</p>
我記得，過去半年的部門聚餐里，林越可是滴酒不沾的。</p>
林越被強(qiáng)行架了起來，</p>
不得不向秦總敬了酒。</p>
「誒，林越，秦總這些年可是幫了我們太多�！�</p>
「怎么能不干下這一杯呢？」</p>
林越喝了一口，劉婷婷還覺得不夠。</p>
「小劉總，我們還是不要為難年輕人了�！�</p>
「這份心意我收到了！」</p>
對面的秦總似乎也看不下去。</p>
但劉婷婷還是笑吟吟地看著林越。</p>
似乎林越不一口喝完這一杯便不能坐下去。</p>
只見林越皺起眉頭，下定決心，</p>
哐哐哐把一大杯酒咽了下去。</p>
「對嘛，這才能表達(dá)我們和秦總繼續(xù)合作的決心！」</p>
在場的人都被林越剛剛的豪舉驚呆了。</p>
我知道，這是劉婷婷的手段之二。</p>
慫恿員工大肆參與酒桌文化，</p>
無論你的酒量如何。</p>
接下來，劉婷婷開始讓林越一個一個敬在場的甲方員工。</p>
我看不下去，想攔一攔。</p>
劉婷婷卻不樂意了。</p>
「江總，這可是為了我們公司，怎么能不喝呢？」</p>
但眼見著一旁的林越都快意識不清了。</p>
我讓陳哲扶住了林越。</p>
「小劉總，林越和陳哲畢竟是新員工�！�</p>
「我們作為領(lǐng)導(dǎo)，該先做表率不是？」</p>
我眼神示意劉婷婷不能做的太過。</p>
但劉婷婷根本不在意。</p>
依舊想拉著林越四處推杯換盞。</p>
眼見場面僵住，</p>
林越倒是開了口。</p>
他胡亂地推開陳哲，似笑非笑地望著我：</p>
「江濯哥，你這么攔著我，是怕我升職太快，踩到你頭上嗎？」</p>
5.</p>
我再次被林越的話驚呆了。</p>
明明是好心幫他擋酒，</p>
卻被他當(dāng)作害怕同他競爭。</p>
這個林越，還真是有意思。</p>
「陳哲，你坐下吧。」</p>
我示意陳哲停止手上的動作。</p>
「既然林越酒量好，我們再阻攔就是不識趣了�！�</p>
我笑著坐了下來。</p>
放下助人情節(jié)，尊重他人命運。</p>
整個飯局又重新喧鬧起來。</p>
眼見著劉婷婷又開始帶著林越開始了酒精社交。</p>
我側(cè)頭告訴陳哲：</p>
「陳哲，多吃點�！�</p>
「這頓飯，還有得熬呢�！�</p>
陳哲聽懂了我的意思，開始認(rèn)真扒飯。</p>
這次來見甲方，我和劉婷婷兩組本就是一體的。</p>
拿下了合作也是雙方得利的事。</p>
劉婷婷非要搶在前面喝酒，</p>
我又何必當(dāng)那個礙事的？</p>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p>
直到凌晨，這頓飯局才結(jié)束。</p>
桌上的大家喝得七昏八倒。</p>
我挨個幫大家叫了車就準(zhǔn)備收拾回酒店。</p>
卻沒想到，在酒店走廊里，</p>
又見到了劉婷婷和林越。</p>
此時的劉婷婷扶著醉醺醺的林越往盡頭的一個房間走去。</p>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甲方秦總特地給自己留的房間嗎？</p>
劉婷婷想干嘛？</p>
我回到房間仍是坐立不安。</p>
盡管林越是個不知好歹的人，</p>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狼入虎口。</p>
坐定一會兒，我還是給酒店前臺打了電話。</p>
讓工作人員趕緊上來，以免糟糕的事情發(fā)生。</p>
約莫過了半小時，酒店前臺給我打來電話，</p>
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都是誤會。</p>
我也放下心來。</p>
卻沒想到，第二天迎接我的可不是什么誤會。</p>
一大清早，我打開手機(jī)，便收到了劉婷婷的訊息。</p>
【公司有事，我同林越先回�！�</p>
我覺得莫名其妙。</p>
這趟行程不是專門來談合作嗎？</p>
我?guī)е愓苴s到甲方公司，</p>
卻被前臺和保安攔下。</p>
「不好意思，江先生，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我和陳哲面面相覷。</p>
昨晚不是還聊得好好的，</p>
怎么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了？</p>
「不好意思，請問是有什么誤會嗎？」</p>
「昨天秦總告知我們，今天便可以來簽續(xù)約合同�！�</p>
我耐著性子繼續(xù)問前臺客服。</p>
「結(jié)束合作就是秦總的意思�！�</p>
前臺客服禮貌的回絕了我。</p>
秦總要結(jié)束和我們的合作？</p>
怎么會？</p>
我試圖繼續(xù)詢問理由，秦總的助理及時出現(xiàn)了。</p>
「不好意思，江總�！�</p>
「我們的合作確實結(jié)束了�！�</p>
「具體的事情，你可以問問你們公司王總�！�</p>
秦總助理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p>
眼里全是疏離與厭棄。</p>
昨晚到底發(fā)生什么了？</p>
我?guī)е苫蠛完愓芑鹚仝s到機(jī)場搭上了最近一班飛機(jī)回了公司。</p>
剛要進(jìn)電梯，</p>
陳哲突然攔住了我。</p>
「江哥，好像真的有大事發(fā)生了。」</p>
「您得有心理準(zhǔn)備。」</p>
我的疑惑進(jìn)一步加深。</p>
試問我這兩天沒有做出任何不合適的舉動，</p>
合作泡湯，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看向陳哲的手機(jī)屏幕。</p>
眼前是陳哲和林越這一屆新員工的聊天群。</p>
林越正在群里哭訴。</p>
【就是因為那個江濯，讓秦總對我們公司十分不滿意�！�</p>
【破壞了雙方合作，現(xiàn)在倒成了讓我背鍋了。】</p>
什么叫我破壞了合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