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在眼中有些茫然，杏兒看著眼前跟自己孩子也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眼睛不由得一酸，輕輕地抱了抱她，輕聲道：“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害你娘親�！�</p>

    她只是個丫鬟腦子，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能夠讓崔令窈二人和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崔令窈往后能夠少吃苦頭。</p>

    京城中還有一個章貴妃，她不知道墨厭舟究竟是想如何，只知道，目前為止，墨厭舟還未曾放下過崔令窈。</p>

    叮囑了兩句，在在就被杏兒送到了廚房。</p>

    房內，墨厭舟依舊坐在原處。</p>

    沒看見在在身后跟著崔令窈，他眸光閃了閃，垂眸狀似漫不經心，“你娘親呢？”</p>

    在在按照崔令窈教的話說了一遍，見墨厭舟臉上神色淡淡，便就隱約察覺到了眼下二人之間又起了矛盾。</p>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卻記住了剛剛杏兒的話。</p>

    她看了一眼杏兒，從凳子上跳下來，走上前去軟綿綿的要抱抱，整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依偎在墨厭舟的脖頸處，小聲道：“爹爹，你是不是跟娘親吵架了？”</p>

    墨厭舟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否認，在在并未追著問，只是悶悶道：“爹爹，娘親其實也是小姑娘的，你要是不能夠好好保護娘親，那我長大了，就只能夠我保護娘親了�！�</p>

    “誰跟你說我不保護她了？”</p>

    墨厭舟道：“只是你娘親，自己的想法多�！�</p>

    “她若是沒有想法，爹爹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那娘親就不是爹爹的妻子，而是爹爹的婢女了�！�</p>

    在在抬起小臉，眼睛濕濡，“我想要爹爹和娘親能好好的。</p>

    娘親愿意離開這兒跟爹爹走，不管什么原因，都已經拋棄了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如果爹爹再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幫助娘親，那娘親就太可憐了�！�</p>

    墨厭舟看著她的眼睛，用帕子給她輕輕擦拭，“這些話，是你娘親教給你的？”</p>

    “娘親沒有跟我說這些，是在在想跟爹爹說的�！�</p>

    在在撲閃著大眼睛，“爹爹，你對娘親好一點好不好？</p>

    她其實很傻的，她總是半夜偷偷哭。</p>

    昨天晚上也是�！�</p>

    說完，在在蹭了蹭他的手，“我也想跟許姐姐一樣，能夠有在一起恩愛的爹爹和娘親。”</p>

    “傻子。”</p>

    墨厭舟扯了扯嘴角，卻說不出一個字。</p>

    這哪兒是自己不愿意？</p>

    是崔令窈不愿意才對。</p>

    父女二人相處還算是融洽，杏兒悄悄退下，端好了吃的過來房中，見崔令窈正在收拾東西，將手上的飯菜放下后上前，“這些奴婢來就好，您吃些東西吧。”</p>

    崔令窈沒說話，杏兒一邊接過她手上的東西一邊低聲道：“皇上或許只是嘴硬，舍不得您離開，怎么可能舍得讓公主受傷呢？</p>

    奴婢還記得，之前有一次您差點兒出事，皇上是幾天幾夜的不敢闔眼守在您身邊。</p>

    如今應該也是沒有什么區(qū)別的�！�</p>

    杏兒見她還是不說話，眼睛紅了一圈兒，道：“您就算是怨恨也好，心中委屈也罷，公主是無辜的。</p>

    她想讓您開心，能過的好，也在努力讓皇上開心。</p>

    她如今也就只有兩三歲的年紀，這樣懂事乖巧，您就忍心看她為你們操心這些事情？”</p>

    崔令窈的眼睛動了動，垂下眼眸，隱去眼中淚意。</p>

    她豈能不知女兒的好？</p>

    可是有些事情，她又如何能能夠放下？</p>

    杏兒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見她坐在一邊，走上前跪下來，一如從前，伸出手拉住她的手，仰著臉道：“小姐，奴婢不管您如今心中是否還有真情，也請您能夠為自己本該爭取的東西而努努力。</p>

    為了公主也好，為了自己也罷，您不該繼續(xù)逃避了。”</p>

    “章霽雪，是怎么回事？”</p>

    許久，崔令窈閉了閉眼，總算是沙啞著嗓子問了這么一句。</p>

    杏兒驚喜交加。</p>

    雖然知道崔令窈這句話其實只是想知道京城形式，不是吃醋，她還是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三年半前，您被匈奴做局，皇上救下章霽雪，原本只是一個幌子。</p>

    奴婢聽說，那匈奴首領就是一個變態(tài)，故意讓人做選擇，選了誰，他反而會對對方下手。</p>

    章貴妃是皇上的恩師之女，皇上若是不選她，也會落人口舌。</p>

    加上這個原因，皇上這才選擇了她，只是不知為何，竟然還是對您動了手�！�</p>

    杏兒一想到當年，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眼淚撲簌簌落下，“奴婢當時聽您的，將糧草先行運走帶到軍營時候，就已經聞得前方大亂。</p>

    皇上怕您被再次抓著威脅，強撐著沒有表現(xiàn)出悲傷，可在沒找到您的那五日中，他也大病，強撐身子讓人暗中探尋您的下落。</p>

    章霽雪是一開始就混在皇上身邊跟著去了的，營帳上下都知曉她的存在，也有人說，曾經見到她主動進去好幾次皇上的營帳......</p>

    但是奴婢打聽過了，章霽雪是去求皇上不要送走自己而已，并未有其他的事情。</p>

    再之后皇上發(fā)現(xiàn)了您的尸身，一言不發(fā)，讓奴婢帶著您的棺木先行回去，他則是殺瘋了。</p>

    您那具脫身的尸體，皇上讓人用冰棺存了起來，但不知道如今在哪兒�！�</p>

    杏兒低聲道：“皇上登基，后宮空蕩，文武百官都要皇上選秀充盈后宮，但皇上一直不肯。</p>

    彼時朝堂還亂，不少人都抓著皇上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殺兄逼宮一事想要將自家的人塞入后宮，是章貴妃站出來，只言自己是專寵。</p>

    有人故意送了美人，章貴妃仗著身后是相國，直接當場杖殺，這才保了后宮安寧�！�</p>

    崔令窈聽的出神。</p>

    自己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的故事，竟然也如此可歌可泣。</p>

    真是好奇怪，他倆不應該長長久久么？</p>

    深吸一口氣，崔令窈直截了當?shù)膯栃觾�，“章霽雪當初在軍營中曾喝了藥，是什么藥？”</p>

    杏兒搖搖頭，“軍營中的藥很是珍貴，她絕對沒有用過藥的。”</p>

    這不可能！</p>

    崔令窈想起當初自己回去后，章霽雪身邊的丫鬟親口吩咐要熬好藥，身邊的那幾個老婆婆和醫(yī)女也說，那是安胎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