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醫(yī)務(wù)室躺了一下午。</p>
沈燼就跟個門神似的,在我旁邊守了一下午。</p>
期間,我們連的指導(dǎo)員來看過我,幾個室友也結(jié)伴來看過我。</p>
她們看到沈燼的時候,眼睛都直了。</p>
「哇,蘇眠,總教官親自照顧你��?你倆什么關(guān)系?」室友張琪琪擠眉弄眼地問。</p>
我還沒開口,沈燼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p>
「完成任務(wù),照顧好每一個學(xué)生,是我的職責(zé)�!顾f得義正言辭。</p>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p>
【老子的女人,也是你們能覬覦的?】</p>
【滾滾滾,都給老子滾,別打擾我和她獨處�!�</p>
我:「……」</p>
教官,你這心聲,是不是有點太霸道總裁了?</p>
室友們被他強(qiáng)大的氣場嚇得瑟瑟發(fā)抖,待了不到五分鐘,就找借口溜了。</p>
臨走前,張琪琪還偷偷給我比了個大拇指,用口型說:牛逼。</p>
我只能回她一個無奈的微笑。</p>
傍晚,掛完水,我感覺自己滿血復(fù)活了。</p>
沈燼要送我回宿舍。</p>
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p>
從醫(yī)務(wù)室到女生宿舍,有一段路比較偏僻,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p>
夕陽的余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p>
我和他并排走著,誰也沒說話。</p>
氣氛很好,就是他的心聲有點吵。</p>
【她走路姿勢怎么這么奇怪?】</p>
【腿是不是麻了?】</p>
【也是,躺了一下午了。】</p>
【要不要扶她一下?】</p>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p>
【操,都什么年代了還男女授受不親?沈燼你個老古董!】</p>
我聽得想笑,但又得憋著。</p>
于是,我腳下一崴,身子一歪,精準(zhǔn)地朝著他的方向倒去。</p>
「啊!」我驚呼一聲。</p>
下一秒,我再次落入那個熟悉的,堅硬的懷抱。</p>
他的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我的腰。</p>
【操!又來!】</p>
【這女人是狐貍精轉(zhuǎn)世吧?】</p>
【腰……真他媽的軟�!�</p>
【老子要忍不住了……】</p>
我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p>
他的眼神里,有掙扎,有克制,還有一絲絲……狼狽。</p>
「教官,」我貼在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你的心跳,好快啊。」</p>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p>
抱著我的手臂,瞬間收緊。</p>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隔著衣服傳來的,滾燙的體溫。</p>
【她聽見了?】</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肯定是巧合!】</p>
【媽的,離這么近,聽不見才怪!】</p>
他內(nèi)心的彈幕,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p>
我看著他慌亂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p>
我決定再加一把火。</p>
我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他因為緊張而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p>
「教官,」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你好像……很緊張?」</p>
轟——</p>
我感覺他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了。</p>
【�。。。。�!】</p>
【她摸我喉結(jié)了�。�!】</p>
【完了完了完了,老子要失控了�!�</p>
【沈燼,冷靜!你是軍人!你是教官!】</p>
【冷靜個屁!老子現(xiàn)在就想親死她!】</p>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眼神也越來越危險,像一頭即將掙脫牢籠的野獸。</p>
我甚至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在學(xué)校里,他真的會像他心聲里說的那樣,把我「就地辦了」。</p>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p>
「哎,你們看,那不是總教官嗎?」</p>
「他懷里抱著的……是蘇眠?」</p>
是我的同學(xué)。</p>
沈燼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瞬間清醒過來。</p>
他觸電般地松開我,往后退了一大步,跟我拉開安全距離。</p>
臉上,又恢復(fù)了那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表情。</p>
「自己能走?」他問,聲音里還帶著一絲不易察索的沙啞。</p>
我點點頭,乖巧得像只小白兔。</p>
「能�!�</p>
他沒再看我,轉(zhuǎn)身就走,步子邁得又快又大,像是后面有鬼在追。</p>
我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花枝亂顫。</p>
沈燼,你這個純情的大悶騷。</p>
你跑不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