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躍過后窗。</p>
李謙易很快尋到了林凝煙說的破洞。</p>
大小剛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屈身鉆過去。</p>
鉆過破洞,隔壁就是一間荒宅,院內(nèi)雜草叢生,似是許久無人居住。</p>
李謙易也無心多看,稍稍恢復了下痕跡,便尋到大門,循著記憶向燕北王府的方向狂奔。</p>
“封建社會荒唐且美好,美好個der!”</p>
“讓老子知道這話誰說的,一定親腳踢爆她的卵!”</p>
如果不是他誤打誤撞破了林凝煙的身,也拿了她的把柄,今兒怕不是就要被這口黑鍋砸死了。</p>
天邊泛起魚肚白。</p>
李謙易跑回了燕北王府。</p>
那顆高懸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p>
李謙易對給他開門的老仆胡亂擺手:“福伯,麻煩給我弄杯水過來!”</p>
“��?”</p>
福伯神情古怪,好像看鬼一樣看著他。</p>
李謙易見狀也是一愣。</p>
是了!</p>
原主是上京城著名瘋批,行事作風飛揚跋扈,哪會這么客氣的跟人說話?</p>
李謙易心下無語。</p>
下一秒,擺出混不吝的兇相。</p>
“嘛呢?”</p>
“去打水去�。 �</p>
“非得本世子甩鞭子抽你個老東西才行是吧?”</p>
福伯緊鎖的眉頭緩緩展開。</p>
誒!</p>
這才對勁嘛!</p>
然后興沖沖的去給李謙易取水去了。</p>
李謙易整個人無語住。</p>
他這是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了是吧?</p>
喝了水。</p>
李謙易隨意坐在臺階上歇息。</p>
前面那貨原本正在棲花樓喝酒聽曲逗姑娘,卻忽然沒了意識。</p>
如果他沒猜錯,那倒霉蛋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不然他這個異世之魂也不會在他的身上迎來重生。</p>
可林凝煙的目的是為了用他玷污王妃做引子威脅他老子,沒必要,也不可能殺他。</p>
如果他死了,她前面全白忙活,甚至還會引來他老子的報復。</p>
那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兒?</p>
看來后面還是得找時間去問問林凝煙。</p>
想到這。</p>
李謙易忽然又有些發(fā)愁。</p>
憑他倆現(xiàn)在這關(guān)系,林凝煙恐怕輕易不會見他啊……</p>
正當他想著。</p>
一陣爭吵聲由遠及近傳來。</p>
“臭丘八!”</p>
“窮兵黷武的臭丘八!”</p>
“天下初定,百姓還未歇息,你便又要掀起戰(zhàn)爭。”</p>
“你把百姓當什么?幫你爭權(quán)爭利的工具嗎?”</p>
“蔣昭,你放肆!”</p>
有人出聲怒喝:“王爺為天下操勞半生,何時想過名利?”</p>
“況且當今朔原蠻子都打上門來了�!�</p>
“若不還擊,難道要我等坐看邊境百姓被蠻人屠戮?”</p>
李謙易皺了皺眉,抬頭去看,正見一行人從主屋那邊走過來。</p>
這其中大多是身著草綠官袍的大雍武官,唯有兩人與他們格格不入。</p>
一個四十來歲,身材高大,相貌英武,身著藏藍蟒袍,周身縈繞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勢。</p>
另外一個也四十來歲,一襲大紅官袍在這一片綠色人海中顯得格格不入。</p>
前者。</p>
正是李謙易這一世的父親,燕北王,李景曜。</p>
后者李謙易也認識,叫蔣昭,身居尚書右仆射之職。</p>
通過他們的對話,李謙易便也明白了他們爭吵的始末。</p>
兩個月前。</p>
朔原汗國遣使求娶大雍公主,被雍皇當場回絕。</p>
轉(zhuǎn)過頭,他們便起兵襲擾大雍邊境,擺明是想為這事兒找回場子。</p>
朝堂為了是戰(zhàn)是和爭論了不下半個月,主和派與主戰(zhàn)派,誰也說服不了誰。</p>
蔣昭想趁朝會開始前說服李景曜這個主戰(zhàn)派的頭子,但好像……失敗了!</p>
李謙易也懶得理會。</p>
當下準備繞路回院子歇息。</p>
這時。</p>
蔣昭又開了口:“陛下勵精圖治十余年,才造就了當今的大好局面�!�</p>
“戰(zhàn)火再燃,這十余年的努力皆會付諸東流,你等擔得起這個責任嗎?”</p>
“況且,北戎不過就是一幫茹毛飲血的無知之輩,稍微給些好處自會退去,何須妄動刀兵?”</p>
李景曜似乎是被氣笑了。</p>
“仗還沒打便賠款�!�</p>
“以后誰還會將我大雍放在眼中?”</p>
李景曜眸色晦暗:“況且他們要的可不止有金銀,還有陛下唯一的女兒!”</p>
“那又如何?”</p>
“乾陽公主自小便受盡恩寵。”</p>
“當今為天下犧牲,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嗎?”</p>
“犧牲一個女子便能換得天下太平十余年甚至數(shù)十年,難道不值得嗎?”</p>
蔣昭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涌出譏諷:“怕不是你李景曜謀劃讓你兒子尚公主,所以才想用天下百姓的未來去賭吧?”</p>
“我尚你老母!”</p>
伴隨一聲怒斥,蔣昭側(cè)著飛了出去。</p>
李景曜眼底緩緩涌出困惑。</p>
扭頭看去,就見他那不成器的蠢兒子不知何時來到眼前。</p>
而蔣昭此刻就側(cè)坐在離李謙易三米遠的地面,胯上還有個清晰的腳印。</p>
“……”</p>
李景曜的嘴角抽抽兩下。</p>
場內(nèi)眾人也都看得目瞪口呆。</p>
知道燕北王世子跋扈,卻沒想到他這么跋扈,連宰相都敢踹?</p>
蔣昭那一張老臉漲的通紅,胡子都直了。</p>
“豎子!你敢踹我?”</p>
“我特么咋沒踹死你呢?”</p>
李謙易又一腳踹過去:“是不是你娘生你的時候眼拙,把孩子扔了,把胎盤養(yǎng)大了?”</p>
“不然你活這么多年,咋就能一點腦子都不長呢?”</p>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換一夕安寢,你值得你奶奶個腿啊!”</p>
“打得一拳開才能免得百拳來,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個老畢登不懂嗎?”</p>
嫁公主,賠金銀,那不純純的養(yǎng)蠱嗎?</p>
昔日的南北兩宋不就是這么把遼金二國養(yǎng)大的嗎?</p>
“你,你……”</p>
蔣昭氣得渾身直哆嗦。</p>
“你特么什么你?”</p>
李謙易跨坐在他的身上對他面門左右開弓。</p>
他剛剛重獲新生,就想讓他當亡國奴?當個der!</p>
“賠款是吧?”</p>
“啊……”</p>
“嫁公主是吧?”</p>
“啊……”</p>
“理所應(yīng)當是吧?”</p>
“啊……”</p>
蔣昭被打的鼻青臉腫。</p>
可又苦于文人身材不是李謙易的對手。</p>
“李景曜。”</p>
“你縱子行兇,毆打宰府!”</p>
“今日上朝我一定狠狠參你一本!”</p>
“參尼瑪!”</p>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p>
“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當尼瑪?shù)脑紫�!�?lt;/p>
“啊,我的牙!”</p>
見到牙齒漫天飛舞。</p>
李景曜終于是將目光從李謙易身上收回來。</p>
“上去兩個人把這逆子拉開!”</p>
“再這樣下去,咱們蔣相今兒就沒法上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