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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野求婚的那天,寸土寸金的維港上空燃了一夜的煙花。</p>
作為港城頂級豪門的繼承人,</p>
他為我違逆父母,解除婚約。</p>
我也甘愿為他息影退圈,努力做好豪門兒媳。</p>
全網都在等待這場影后嫁入豪門的世紀婚禮,</p>
可五年過去了,</p>
我已經消失在大眾視野,依然沒等到屬于我的認可儀式。</p>
陸斯野去英國視察三個月,</p>
再次見到他,是在一位闊太的朋友圈,</p>
她發(fā)了一張合照,照片上的人各個儀態(tài)大方,舉止優(yōu)雅,</p>
全部都是港城名流。</p>
兩兩坐在一處,舉止親昵。</p>
陸斯野的身側也坐著一個人,是他曾經的聯(lián)姻對象。</p>
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腰間,無名指的位置空空如也。</p>
我突然就笑了,撥了一通電話,</p>
“您之前說的那部戲,我還能參加嗎?”</p>
......</p>
電話那頭傳來魏導興奮的聲音。</p>
“當然,昭寧,我說過的,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可以開機�!�</p>
而后,他又卡了殼,小心翼翼道,</p>
“可是......你家里那邊?”</p>
我握著手機抬頭看了一眼,</p>
林管家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p>
無聲地催促著我。</p>
我笑了笑:“這個您不用擔心,我答應了,就會努力做好�!�</p>
魏導在電話那頭松了口氣,</p>
“那好,我會盡快把合同送到陸氏法務處。”</p>
眼見那位管家常年無表情的臉上都要出現(xiàn)一絲不耐煩,</p>
我淡淡道:“不用,這份合同,我自己來簽。”</p>
掛斷電話,我拎起沙發(fā)上那只喜馬拉雅鉑金包,</p>
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往外走,</p>
林管家跟在身后,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p>
“由于您的關系,司機要開到60邁,今天才不會遲到。”</p>
我突然就覺得有些累了,</p>
林管家是陸太太,也就是我婆婆的私人助理,</p>
被分來負責“教導”我,</p>
從最初的誠惶誠恐到如今的逐漸麻木,</p>
五年過去了,我至今沒有得到過她的一個笑臉。</p>
加長邁巴赫安靜地行駛在港城的街道上,</p>
車內安安靜靜,連一首輕音樂都不曾響起。</p>
我稍稍別過頭,窗外的風景疾駛而過,</p>
商場外側掛著最當紅的女星溫以寧的巨幅海報,</p>
五年前,她還為了一部戲的女主和我爭得頭破血流。</p>
車子停穩(wěn)在一家低調的私人會所前,</p>
我深吸了一口氣,掛上虛假卻得體的微笑,</p>
會所內,幾位太太湊在一起正在閑聊,</p>
我走上前,逐一問好,看向最后一位,勉強笑了笑,</p>
“媽咪�!�</p>
陸太太淡淡地掃了一眼我手里拿著的包,</p>
沒有應聲,只是簡單頷首。</p>
過去五年里,只有在外人面前,我才有喊她媽咪的資格,</p>
在陸家,我只能恭敬地喊她太太。</p>
因為直至今日,她仍然不愿認我這個兒媳。</p>
而我的包恰巧是婚后的一次晚宴上,我拿了一只普通的香奈兒包,</p>
當夜就成了港城上流圈最大的笑話,最后的合照都被人裁掉。</p>
我的婆婆面色鐵青,讓人送來了一車昂貴的鱷魚皮,</p>
以及一位負責‘教導’我的林管家。</p>
這是一場珠寶的新品秀,</p>
我坐到渾身僵硬,將手機藏在包下,給陸斯野發(fā)去日常的問候,</p>
二十分鐘后,一條轉賬和對面的回復姍姍來遲,</p>
【很忙,好好陪媽看秀,看中什么就買】</p>
我自嘲一笑,看著聊天記錄有些出神,</p>
從什么時候起,那個只有半天空閑都要坐私人飛機來看我一眼的陸斯野,</p>
與我生疏到無話可說。</p>
我抬頭看去,一些年輕女孩不知是兒媳還是女兒,正哄著太太們拍下一件件珠寶。</p>
我的目光被一條藍寶石雕成的鯨魚吊墜吸引,</p>
陸太太淡淡瞥了我一眼,笑著回復一旁打趣的胡太太,</p>
“她有錢哩,自己會買。”</p>
秀場的負責人滿臉歉意同我說,這條吊墜已經別人拍下,</p>
我有些遺憾,卻還是笑著說無妨。</p>
只是故作輕松地給陸斯野回去消息,</p>
【看中了,沒買到】</p>
這批模特退場,負責人介紹著下一個系列,</p>
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p>
“各位太太請看,這是Verenze這一季的新款�!�</p>
我再次抬頭,與說話之人的視線撞了個滿懷,</p>
那人的眉眼很熟悉,</p>
就在剛剛,我還在來的路上,</p>
見過她的巨幅海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