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與此同時，軍區(qū)辦公室，項舟年翻閱紅頭文件的動作一頓。

    他抬頭望向窗外正好的陽光。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自己心里好像突然空了一塊，有什么東西在快速的遠離自己。

    揉了揉頭，他按下這種奇怪的感覺，只當自己最近是太累了。

    傍晚，項舟年處理完軍區(qū)的事情正要回家去接蘇卿禾，一開門，剛好就撞見了政委。

    “舟年，我剛好有事要找你�！�

    項舟年眉心一跳，突然有些心慌。

    但他還是立正敬了個禮：“政委！”

    政委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從口袋里拿出幾份已經(jīng)蓋好章的材料，遞給了他。

    “你跟蘇卿禾同志的離婚申請已經(jīng)批準了�！�

    項舟年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下意識跟著念了一句：“我和卿禾……離婚了？”

    他快速接過材料，一眼就看見了‘離婚申請’四個字！

    視線下移，是他和蘇卿禾的簽名！

    可他從來沒有簽過這樣一份申請！

    薄薄的一張紙，燙得他心口都開始發(fā)疼。

    他想不到自己什么時候簽過這樣一份申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突然想起來，之前有一次，姜麗姝說是要簽個什么文件，跟項果果有關(guān)。5

    他覺得姜麗姝總不會害了自己的女兒，沒多問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定是那一次，姜麗姝騙他簽下了這份申請！

    一股難以言項的怒火從心中竄起。

    紙張在他的手里直接就被揉成了一團。

    政委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著頭離開了。

    站在原地緩了好久，項舟年才漸漸平息了心里的情緒。

    他從軍區(qū)出來，直接去找了姜麗姝。

    姜麗姝開心詢問：“舟年，你是來接我去飯店的嗎？你等我一下……”

    項舟年冷沉著臉直接打斷：“是你騙我簽的離婚申請？”

    姜麗姝眼底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她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她微微斂著眉：“舟年，事到如今，那我也只好實話跟你說了吧�！�

    “其實是卿禾同志找我，叫我?guī)兔︱_你簽的字，她早就想跟你離婚了�！�

    “我這也是看在你一直下不定決心，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才幫了她……”

    說到這里，她重重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是我做錯了，舟年你要是怪我也是正常的�！�

    項舟年只是垂眼看著她。

    他從來沒想過要跟蘇卿禾離婚。

    是他讓以前的姜麗姝吃了苦，所以他一心想要補償些什么。

    他本以為，蘇卿禾會懂……

    心臟像是被銳器戳穿，疼得他指尖發(fā)顫。

    他沉著臉轉(zhuǎn)身離開。

    無論姜麗姝在后頭怎么喊他的名字，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項舟年又馬不停蹄來了研究所：“卿禾她……去了哪里？”

    對面的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抱歉，蘇卿禾同志的去向，不能告訴你�！�

    聞言，項舟年的眼神一點點化為死寂。

    蘇卿禾，是真的離開他了。

    ……

    1983年12月末。

    窗外下著鵝毛大雪。

    黑白電視機上播著午間新聞。

    “目前，我國研發(fā)的第一臺億次巨型計算機已通過國家技術(shù)鑒定，正式命名為‘銀河’，在此次研發(fā)中……”

    項舟年本來只是將電視開著當做背景音，實際上是在看今天的軍區(qū)的報紙。

    聽到電視中新聞播報員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抬頭。

    剛好就看見屏幕上放出的幾張研究人員的照片。

    雖然只有黑白的顏色，雖然每張照片停留的時間都不長，但他就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些研究人員中，其中一個，正是蘇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