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李母忙抬手給他擦眼淚：“對不起啊清野，是媽的要求太過分了�！�</p>
他抱住宋清野：“放心，就算你不跟詩允在一起了，你也永遠是媽的兒子�！�</p>
宋清野經(jīng)過剛才那一遭，心情復(fù)雜。</p>
他只能輕輕點頭：“我知道，媽，不論什么身份，我都會永遠孝順你�！�</p>
話雖如此，李母臉上的勉強笑意還是讓宋清野沒了胃口再吃飯，只能找個借口出了李家。</p>
李果果已經(jīng)從育紅班放學(xué)，正跟一群小孩玩。</p>
他走過去，李果果抬頭看見他，張了張口，卻又一時頓住。</p>
宋清野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喊自己什么了。</p>
他蹲下身，擦了擦李果果玩得臟兮兮的小臉：“果果，以后就叫我舅舅吧！”</p>
“舅舅？”李果果笑道，“你不當我爸爸，我爸爸就能回來了對嗎？”</p>
那天真無邪的笑像是一把刀，刺得宋清野眼睛一疼，他嘴唇干澀道：“對。”</p>
他剛說完，一道清冷的熟悉聲音傳來：“你在胡亂教果果什么？”</p>
他轉(zhuǎn)頭看去，是眼神復(fù)雜的李詩允。</p>
“果果有兩個爸爸，沒有舅舅�！崩钤娫首呱锨芭牧伺墓念^，“快回去吧，奶奶在等你吃飯�！�</p>
李果果年紀還小，不明白大人間的暗流涌動，聽話地回去。</p>
孩子走后，李詩允看向宋清野，神色變得疲憊又無奈。</p>
“自從陳帆回來，你就陰陽怪氣的，現(xiàn)在又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p>
“清野，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p>
宋清野忍著心底的難過，極力偽裝得平靜。</p>
“李詩允，我沒有在鬧脾氣，我早就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跟在你后面跑的小男孩了�！�</p>
“算了�！崩钤娫蕠@氣，“我現(xiàn)在跟你說不通，等陳帆走了就好了�！�</p>
宋清野笑了笑：“你覺得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嗎？”</p>
就像上輩子一樣。</p>
每次在他以為生活恢復(fù)平靜時，陳帆就會重新出現(xiàn)。</p>
那個男人似乎將李詩允當成一個避風(fēng)的港口，每當飄泊累了就回來歇歇。</p>
直到最后一次，陳帆永久停留，而他則被那兩母女徹底拋棄……</p>
對面，李詩允不悅道：“你不要將陳帆當成敵人，他只是思想開放愛自由�！�</p>
宋清野心臟一瞬被這句話撕裂，痛得靈魂都顫栗。</p>
他想笑，眼睛卻一點點紅了。</p>
李詩允親手斬斷了他的翅膀，卻又覺得他像舊時代被人養(yǎng)在籠子的家雀。</p>
他就不愛自由嗎？</p>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將他當成敵人�！彼吻逡罢f。</p>
他清楚的知道，造成他苦難源頭的從來都是李詩允。</p>
如果李詩允堅定選擇他，那么不管是誰出現(xiàn)，他們的結(jié)局都不會是這樣。</p>
說完，宋清野轉(zhuǎn)身離開，這一次，他也要做翱翔天際的鷹。</p>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他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p>
只一個編織袋，就將他所有的東西全部裝下。</p>
這幾年，他給李詩允母女買衣服，買各種他們需要的用品，卻完全忘記了自己。</p>
他看著沒裝多少東西的編織袋，無聲地笑了笑，眼中卻是消散不去的苦澀。</p>
翌日，李詩允去軍區(qū)時，宋清野來到陳帆的病房。</p>
看見他，陳帆一笑，眼底卻帶著不屑。</p>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倆第一次單獨見面。”</p>
“你背著詩允來找我，是想讓我離開嗎……”</p>
宋清野搖搖頭，拿出一份文件打斷他的話。</p>
“不是，你讓李詩允把這份文件簽了吧，我知道你有辦法。”</p>
陳帆看清那上面的字后，神色愕然。</p>
“離婚申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