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姨也跟著附和，臉上帶著明顯的怒色。</p>

    “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你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p>

    我不慌不忙，翹起二郎腿，冷眼瞧著這場鬧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喲，這才剛開始呢，你們就心疼啦？他以前怎么對我的，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你們誰管過我死活？”</p>

    婆婆黑著臉走過來，扯著嗓子喊：“你還有臉在這兒坐著，快去廚房做飯，別在這兒添亂！”</p>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冒起，二話不說起身走進(jìn)廚房。</p>

    看著那熟悉又厭惡的灶臺(tái)，積壓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p>

    我隨手操起鍋碗瓢盆，狠狠摔向地面，“哐當(dāng)”“嘩啦”聲響徹屋子。</p>

    盤子碎成渣，菜葉散落一地，水龍頭被開到最大，水汩汩涌出，濺濕了我的衣裳。</p>

    婆婆聽到動(dòng)靜，沖進(jìn)廚房，驚叫道：“你瘋啦！這日子還過不過了？”</p>

    我扭頭瞪著她，吼道：“這日子早沒法過了！年年都是我做飯，每次都我做好飯菜出來的時(shí)候，你們都吃完了，剩下的飯菜都涼了，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現(xiàn)在知道跳出來裝好人，晚了！”</p>

    親戚們一下子炸開了鍋，大姑沖在前面，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尖著嗓子喊：“你瞅瞅你，像什么話！女人家就該本本分分在家當(dāng)個(gè)賢妻良母，男人在外打拼累出病了，你不貼心照顧，還搞這些幺蛾子，丟不丟人吶！”</p>

    二舅也跟著幫腔，拐杖重重地跺地：“從古至今，哪家媳婦不是伺候公婆、照顧丈夫，你倒好，反了天了，做出這等忤逆的事兒！”</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指責(zé)聲如洶涌的潮水將我淹沒。</p>

    王志半躺在沙發(fā)上，嘴角微微下撇，那惡狠狠的目光時(shí)不時(shí)掃向我，可一碰到旁人的視線，又立馬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虛弱地?cái)[手：“算了算了，大家別吵了，都怪我沒本事，為了趕回家過年，不小心出了車禍，她有些抱怨也是應(yīng)該的……”</p>

    可那微微上揚(yáng)的語調(diào)，分明是在火上澆油。</p>

    我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看著這群人的惺惺作態(tài)，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正想開口反擊，婆婆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補(bǔ)了一句：“你丟不丟人啊？還愣著干啥，還不趕緊給親戚們道歉，別杵在這兒惹大家心煩！”</p>

    這一下，更是把我心里的委屈和憤恨推到了頂點(diǎn)。</p>

    積壓多年的怨憤在我胸口翻涌，我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直視著王志的眼睛，清晰而決絕：“我要離婚�！�</p>

    剎那間，空氣像被凍住，所有人的動(dòng)作戛然而止，目光齊刷刷射向我。</p>

    王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剛剛的愜意瞬間化為烏有，他“騰”地站起來，脖子上青筋暴起：“你瘋了？大過年的發(fā)什么神經(jīng)！”</p>

    “瘋的人是你！”我怒目圓睜，“這些年你對我做的事，你心里清楚！”</p>

    王志惱羞成怒，抬手就朝我扇來，手掌帶起一陣風(fēng)。</p>

    我側(cè)身一閃，滿腔怒火驅(qū)使我沖進(jìn)廚房。</p>

    鍋碗瓢盆被我撞得乒乓響，我一把抓起菜刀。</p>

    再回到客廳，王志的手僵在半空，驚恐地瞪大雙眼，腳步踉蹌地往后退。</p>

    親戚們也慌了神，大姑哆哆嗦嗦地指著我：“哎呀，大過年的，可別亂來�。　�</p>

    二姨也趕緊附和：“侄媳婦，有話好好說，哪能動(dòng)刀呢，這日子還得過呀！”</p>

    我雙手緊握著刀，手臂不住地顫抖，眼神卻越發(fā)的堅(jiān)定：“你們讓我好好過？他只要不舒心就拿我當(dāng)出氣筒，家里的大事小事他關(guān)心過一點(diǎn)嗎？他徹夜不歸，對我拳腳相加，誰幫過我？”</p>

    親戚們面面相覷，一時(shí)語塞。</p>

    王志見勢不妙，又開始裝可憐：“老婆，我錯(cuò)了，是我混蛋，你別沖動(dòng)，咱有話好好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