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質(zhì)問

    兒子星辰難得放月假回來，我特意燒了一桌子他愛吃的菜。</p>

    「媽，生日快樂！」</p>

    他左手拿了一束粉色康乃馨，右手提著蛋糕走到我面前。</p>

    我心里一陣暖意，接過花和蛋糕。</p>

    「真漂亮，我兒子眼光真好�！�</p>

    他被我夸的不好意思，女兒從書包里拿出一張賀卡遞過來。</p>

    「媽媽，這是我做的生日禮物，比哥哥的好看�！�</p>

    一瞬間，我的眼眶濕潤，要是我離開了，兒子和女兒又該怎么辦，特別是女兒才八歲。</p>

    「媽，爸怎么還沒回來？我給他打個電話�！�</p>

    兒子掏出手機(jī)一連打了三四個電話，那邊都無人接通。</p>

    「你爸在外地出差，趕不回來了�！�</p>

    兩孩子有些失落，特別是女兒。</p>

    「爸爸已經(jīng)好多天都沒回來了，媽媽我想爸爸了�！�</p>

    我撫摸著她的腦袋，安慰她。</p>

    「你爸爸說了，讓你在家聽話，回來給你帶禮物�！�</p>

    兒子沉默片刻，寬慰我。</p>

    「媽，爸沒回來，不還有我和云云陪著你。」</p>

    凌晨一點鐘，季暮臣這才回來。</p>

    手里提著幾個禮盒進(jìn)來，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充斥著整個房間。</p>

    「這是我買給云云和小辰的，你明天記得給他們�！�</p>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就去書房了。</p>

    「你沒什么想對我說的？」我道。</p>

    他語氣透著不耐煩。</p>

    「該說的我都說了，之意只是我同事，那些學(xué)生開玩笑說的，你非要瞎想我也沒辦法。」</p>

    我拿了他的襯衫，指著上面粘著的一簇假睫毛。</p>

    「所以同事之間能親密到這個程度？」</p>

    他無話可說，最后只能拋下一句。</p>

    「隨你怎么想的�！�</p>

    我剛要發(fā)泄，登在電腦的微信里發(fā)來一連串消息，全都來自宋之意。</p>

    他趕緊退出了界面，撈起桌上的外套，連句解釋都沒有又走了。</p>

    看到最后一條消息，我覺得天塌了。</p>

    「今天是咱們未出生孩子的祭日……。」</p>

    原來他們還有過孩子，在什么時候？</p>

    聽著樓下車引擎的聲音，我的心徹底墜落了谷底。</p>

    門忽然被人打開，兒子從黑暗中走來。</p>

    「媽……」</p>

    我趕緊擦干眼淚，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p>

    「你怎么還沒睡�！�</p>

    他站在我面前，問道：「媽，爸是不是出軌了？」</p>

    我錯愕地看著他，原來兒子已經(jīng)比我高出一個頭了。</p>

    他早已從稚氣未脫的男孩變成翩翩少年。</p>

    孩子長大了，有權(quán)力知道這些，也該尊重他們的想法了。</p>

    「嗯�！�</p>

    兒子拳頭捏緊，憋了很久才道：</p>

    「媽，我尊重你的選擇�！�</p>

    我抱著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p>

    從有孩子后，我放棄了工作，一頭扎進(jìn)家庭中。</p>

    親朋好友提起我時都說我嫁了個好老公，后半輩子靠他享福。</p>

    我困在這樣的牢籠中太久了，以至于忘記了二十年前我也是一名數(shù)學(xué)系研究生。</p>

    當(dāng)時我學(xué)歷不比他低，能力不比他差，卻還是聽了他的話，放棄了一切，全心全意照顧一家老小。</p>

    「好，媽不會拋下你們兄妹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