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之霜眼珠亂轉(zhuǎn)，死死咬緊牙關(guān)才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p>
“還說呢！”她嬌嗔一句，面色羞紅：“妾身昨晚下面見了血，這才……”</p>
祁華昭也回想起昨晚的瘋狂，目光在宋之霜臉上掃過。</p>
見她面露羞澀，嫵媚春情，心中疑竇短暫被打消。</p>
自己昨晚的確莽撞。</p>
他體恤道：“既如此，夫人身子要緊，先好好調(diào)理才是�！�</p>
祁華昭本想說自己今晚睡在書房，宋之霜卻先一步拉住他。</p>
她面色含春：“夫君，那今晚……？”</p>
內(nèi)室的熏香更重了一倍，他對上宋之霜描畫精致的臉，脂粉味撲鼻而來。</p>
祁華昭突然就沒了興致，他不急著去榻上，反而在桌邊坐了下來。</p>
宋之霜見他態(tài)度冷淡，琢磨不出到底是個(gè)什么意思，便轉(zhuǎn)頭去吩咐丫鬟備水，親自準(zhǔn)備了干凈的衣物。</p>
“那夫君先沐��？”</p>
她笑容嫵媚含情，還想吻一吻祁華昭的臉。</p>
祁華昭拿了衣物，不動(dòng)聲色避開，轉(zhuǎn)身進(jìn)了盥洗室。</p>
宋之霜頓時(shí)變了臉色，她捂著脹痛的肚子，回頭到屏風(fēng)后面，手高高抬起。</p>
但這一巴掌終究是沒有落下去。</p>
她咬牙，狠狠瞪了莫如柳一眼，這才離去。</p>
屋子里的燭火都被莫如柳熄滅，她換上一身與宋之霜一樣的淺紅色輕紗里衣，在床上等著祁華昭。</p>
沒多久，淅淅瀝瀝的水聲逐漸停了。</p>
祁華昭裹挾著一身清冷的水氣出來，如青霜冷月。</p>
他看見一室漆黑，去摸桌上的火折子，眉心微蹙：“怎么不點(diǎn)燈？”</p>
莫如柳馬上站起來，大著膽子走到他身后，細(xì)嫩的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身：“夫君，就這樣……”</p>
莫如柳借機(jī)想拿火折子，卻慢了祁華昭一步，被點(diǎn)著的火折子燙得嘶了口氣。</p>
祁華昭鼻息間仿佛縈繞一股淺淡的梨花香，他一愣，趕緊熄滅了火，反握住她的手。</p>
“怎這樣不小心？”</p>
他將人拉到身前，莫如柳順勢坐在他的腿上，輕輕靠在他肩頭，一口軟語帶著無盡嬌柔。</p>
“有夫君在，不疼的。”</p>
祁華昭撫摸著她的手，卻在觸及她的指尖時(shí)，發(fā)現(xiàn)她渾身瑟縮了一下。</p>
祁華昭靠近了些，聞著她身上淺淡的香味，眉眼舒展。</p>
“夫人那位表妹，我今日遇見了。她有些怕生，不過其他地方倒有些像你。”</p>
莫如柳手控制不住地一縮。</p>
黑暗里只隱約可見對方清雋的輪廓，看不清臉和神情。</p>
她能感覺到，那雙眸子似鷹隼般死死盯著自己。</p>
莫如柳心跳加速，自己應(yīng)該……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p>
雖然的確沒打算一直替宋之霜遮掩下去，可是如今祁華昭對她還沒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她不信任對方能護(hù)住自己。</p>
“我們是表親，又一同長大，相似之處自然是有的�！�</p>
她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流露出緊張，掌心也生出一層薄汗，輕輕掐著祁華昭的衣袖，抓出了一片褶皺。</p>
莫如柳軟了聲音：“夫君，夜深了，我們?nèi)ラ缴闲��！?lt;/p>
祁華昭卻按住了她。</p>
“夫君……？”黑暗之中看不清面目，莫如柳心底有些發(fā)虛。</p>
下一刻，祁華昭輕輕用兩指捏住她的下巴，動(dòng)作很慢地湊了上來。</p>
夜間雖然無光，可若是靠得太近，還是難免不保會(huì)看到什么……</p>
“夫君……嗯！”</p>
對方忽然一把抓住是了莫如柳的手，起初有些偏差，后來摸索一番，很快便找到了位置。</p>
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帶著酥麻的癢，一同刺激著她。</p>
莫如柳瑟縮了一下。</p>
祁華昭輕輕握住她的手，黑暗中那雙眸子格外亮而黑，帶著幾分犀利。</p>
“夫人的手傷了？”</p>
慌亂與焦躁在體內(nèi)交織，莫如柳斟酌著輕輕開口。</p>
“嗯……或許是前些日子繡嫁衣傷到了，還沒好全�！�</p>
莫如柳一開口，聲音先低了三分。</p>
她想將手抽回，卻被牢牢握住。</p>
他的唇輕輕拂過她的指，帶著幾分憐惜，讓她的痛楚都仿佛被磨平。</p>
莫如柳身子輕輕顫抖，想要將人推開一些，卻惹得祁華昭手上越發(fā)用力。</p>
“夫人怕我？”祁華昭的聲音也變得更輕：“是我捏痛了夫人的手指？”</p>
莫如柳心里一突，第一次覺得自己把握不住祁華昭。</p>
“妾身，妾身沒有的……”</p>
一句話尚未說完，微風(fēng)乍起，將院中花樹吹得搖晃起來。</p>
入夜更是下起了狂風(fēng)驟雨，席卷而過，將花瓣打碎在地，又被雨水淋得透濕。</p>
這場大雨下到清晨才堪堪停住，屋中重新歸于安靜，祁華昭的聲音便顯得格外突出�！叭デ逑矗俊�</p>
莫如柳心里一緊，若是去清洗，必然是要點(diǎn)燈的。</p>
她只能強(qiáng)撐起力氣，推了推男人，佯裝嬌羞。</p>
“妾身自己來，夫君先去便是，別誤了明天的要事。”</p>
祁華昭也不再堅(jiān)持，待他進(jìn)了盥洗室，莫如柳撐著酸疼的身子，隨便披了件衣服，匆匆去了耳房。</p>
不出意外，她剛進(jìn)門，迎面便是一巴掌。</p>
今日的宋之霜臉色比上一次更加難看，眼神里的陰毒幾乎要溢出來。</p>
莫如柳跪在地上，勾著脖子，態(tài)度謙卑。</p>
嬤嬤上前來：“小姐，這賤丫頭身上都是痕跡，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把戲做全！”</p>
宋之霜這才捂著肚子平靜下來，讓莫如柳脫了衣裳，將她身上的每一處痕跡，都讓人捏在自己身上，有些實(shí)在造不出來的，便只能畫上去。</p>
看著那些自己夫君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宋之霜恨不得立刻將她的皮膚一寸寸割下來。</p>
宋之霜冷笑一聲：“浪蕩貨！你既然不要臉，不如就脫光了在這里跪著！”</p>
莫如柳習(xí)慣了這樣的羞辱，她低眉斂目，平靜地低頭應(yīng)是。</p>
眼底卻藏著冷意。</p>
結(jié)束后，宋之霜這才像斗勝的母雞，帶著一身的痕跡得意地回了內(nèi)室。</p>
祁華昭坐在桌邊。</p>
屋里一片狼藉。</p>
宋之霜恨得雙眼通紅，卻要裝作嬌羞地上前：“人家腰都要直不起來了。”</p>
祁華昭點(diǎn)了燭火，抬頭，看見一張精致的臉。</p>
脂粉香味襲來，他眉心微蹙。</p>
宋之霜已經(jīng)在桌邊坐下，伸手為他沏茶：“夫君勞累，還是喝杯茶緩緩吧。”</p>
祁華昭垂眸，正好看見她干凈漂亮的蔥白玉指。</p>
他微微瞇起眼，眼底的凌冽深沉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p>
“剛剛夫人的手不是被燭臺(tái)燙到了嗎？還受了傷？”</p>
宋之霜臉色微變，手中的茶杯“哐當(dāng)”落在地上，碎成兩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