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公不愛我，更不愛我和他的孩子。</p>
兒子出生那天，他連看都沒看，就將他丟到了我的懷里。</p>
后來，兒子八歲生日。</p>
向來冷漠的男人第一次在家喝的酩酊大醉，將我和孩子抱在懷里。</p>
我以為多年的積雪終于融化。</p>
卻沒想到，他嘴里不停念著的是他白月光母子的名字。</p>
而那天正是他白月光回國的日子。</p>
兒子因為先天聽力不足，還在攬著男人的脖子，高興地問我：</p>
“媽媽，是不是因為我考了一百分，叔叔終于喜歡我了？”</p>
我蹲下將她抱進懷里，紅著眼解釋：</p>
“是因為叔叔喜歡的人回來了，所以叔叔很高興�！�</p>
“但我們也要離開叔叔，去過自己的日子了�！�</p>
1</p>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提交了辭職報告。</p>
經(jīng)理詫異地看向我：</p>
“你要辭職？”</p>
“沈總剛給你提拔到部門主管，你怎么就要辭職呢？”</p>
聽到熟悉的名字，我臉上的笑容更加僵硬。</p>
沈琦鈺是我的老板，也是我孩子的父親。</p>
九年前，我還是他的貼身秘書，一次醉酒后的荒亂，我們有了孩子。</p>
今年是我們隱婚的第八年。</p>
也是他不讓孩子叫他爸爸的第八年。</p>
想到昨晚孩子眼底和期冀，和男人口中不停喚著的名字。</p>
我拿出早就想好的說辭，對經(jīng)理說：</p>
“孩子爸爸在國外安頓好了，叫我們過去，一家團圓。”</p>
聽到這里，經(jīng)理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p>
“我說呢，我們還以為，你是單親媽媽呢�！�</p>
單親媽媽？</p>
聽到這個稱謂的我，沒忍住笑了一下。</p>
眼底盡是苦澀。</p>
我雖然不是單親媽媽，卻比單親媽媽還不如。</p>
我有丈夫，孩子有父親，可是他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分給我們。</p>
眼底翻涌的淚水再難忍住。</p>
我匆忙和經(jīng)理道了謝，就走出了辦公室。</p>
走廊里，沈琦鈺正帶著蘇小小參觀著公司。</p>
女人走在前面，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p>
沈琦鈺走在她身后，眼神一刻也不舍得離開她。</p>
一旁的女同事不明真相，還拉著我看起了熱鬧。</p>
“誒，溫玥，你說這沈總是不是鐵樹開花了？”</p>
我勉強笑了笑，鐵樹開花只需要等十幾年。</p>
可沈琦鈺......</p>
就算我等一輩子，也等不到他看我一眼。</p>
擦肩而過的瞬間，我還是沒忍住叫住了他：</p>
“琦......”</p>
剛起了個頭，男人就向我投來一個冰冷的眼神。</p>
“溫秘書，有事嗎？”</p>
疏離的話暗含著警告，警告我咽下嘴里的話。</p>
警告我，注意我的身份。</p>
我垂下眼，用最后的力氣擋住發(fā)紅的眼角。</p>
“抱歉，沈總。”</p>
沈琦鈺嗯了一聲，腳步不停，像經(jīng)過了一個陌生人。</p>
我自嘲地笑了笑，咽下了原本想說的離職消息。</p>
反正，他也不會在意的。</p>
回到工位坐下，我才看到，兒子用電話手表給我發(fā)來的語音。</p>
“媽媽，我想了想，我們要不再給叔叔三次機會吧。”</p>
“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們，我們就永遠離開他�！�</p>
昨晚我和兒子提出離開沈琦鈺的事情后。</p>
兒子沉默了很久。</p>
他不明白他的父親為什么不喜歡他。</p>
也不明白他的父親，為什么要給這個不喜歡的孩子，送上那么珍貴的禮物。</p>
只是將自己手里的玩具拿到了我的眼前。</p>
“可是媽媽，叔叔剛剛送了我禮物，他要是不喜歡我，為什么要送我禮物呢？”</p>
他的表情是那么急切，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是被父親喜歡的孩子。</p>
我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p>
他還小，他不懂大人之間的糾葛。</p>
甚至聽不清他爸爸懷抱著他時，口中的呢喃。</p>
只是將那個名字當做是自己。</p>
將那份愛也當做是給自己遲來的禮物。</p>
我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忍住抽噎的沖動，笑著開口道：</p>
“叔叔送你禮物，是因為你最近，功課做的很好�！�</p>
“但是，叔叔他......他不喜歡我們留在他的家里......”</p>
“媽媽帶你走，好不好？”</p>
兒子縮回了手，將沈琦鈺送他的玩具緊緊摟進懷里。</p>
一晚上，再也沒有開口說話。</p>
看著兒子如今的請求。</p>
我將眼淚咽下，答了個“好”。</p>
沈琦鈺，我和兒子再給你三次機會。</p>
三次之后。</p>
你和我們，再無瓜葛。</p>
2</p>
聽到我答應，兒子興奮地提出了第一個請求。</p>
那就是讓爸爸來接自己放學。</p>
以前，兒子就曾和我說過。</p>
從幼兒園到小學，每個小朋友都有爸爸來接過他們放學。</p>
只有他沒有。</p>
我知道這是兒子的期望，所以厚著臉皮給沈琦鈺打了個電話。</p>
電話被直接掛斷。</p>
他發(fā)來一條僅有兩個字的短信。</p>
【在忙�！�</p>
這是他慣常說的話。</p>
可我的位置，剛好能看到他和蘇小小在茶水間里深情地聊著什么。</p>
有人路過，他下意識將蘇小小護在懷里，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溫柔。</p>
壓下心里的酸澀，我繼續(xù)給沈琦鈺發(fā)去消息。</p>
【兒子想你今天接他放學，你晚上有空嗎？】</p>
茶水間的方向，我看見沈琦鈺拿起了手機，不到三秒又放下，神情毫無波動。</p>
看著遲遲沒有回復的聊天界面，我自嘲地笑了笑。</p>
和經(jīng)理請了個假，準備提前下班，去給兒子買點他喜歡的零食。</p>
雖然零食不能完全彌補爸爸沒來的酸澀，但總歸，我不能再讓兒子受傷了。</p>
可我剛到了商場結(jié)完賬。</p>
沈琦鈺仿佛才看到消息般，給我回了一個：</p>
【行�！�</p>
驚喜瞬間涌上心頭，我?guī)缀跏瞧炔患按亟o兒子發(fā)出消息：</p>
“樂言，你在學校門口乖乖的�！�</p>
“今天爸爸和媽媽一起接你放學！”</p>
不用看兒子的回復，我都能猜到他此刻興奮的表情。</p>
一雙小手拍著，露出兩顆小虎牙來，鉆進我們懷里，</p>
甜膩膩叫著“爸爸”和“媽媽”。</p>
那是我結(jié)婚八年來，幻想過的最幸福的場景。</p>
到了兒子學校門口，我找了一圈沒看到沈琦鈺的身影。</p>
心想他也許有事耽擱，我連忙又給他發(fā)了條消息催促。</p>
不多會兒，兒子的班級出來了。</p>
他像我想象般興奮地沖向我。</p>
可看到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有些呆愣的怔在了原地。</p>
兒子低下頭，提了提自己的書包肩帶問我：</p>
“他不愿意來，是不是？”</p>
接著，他又懂事地笑了笑，裝在不在乎的說道：</p>
“沒事，叔叔忙，我可以理解。”</p>
聽著兒子懂事的話，我的胸口就彷佛被一塊大石死死壓住。</p>
疼的我?guī)缀醮贿^氣來。</p>
“樂言，沒關(guān)系，媽媽這不是來了嗎？”</p>
“還給你買了好多你喜歡的吃的零食。”</p>
“還有變形金剛呢。”</p>
我吸吸鼻子，忙不迭拿出我給孩子準備的禮物。</p>
可由于著急，我一個沒拿穩(wěn)，手里的東西嘩啦一下全都散落到了地上。</p>
兒子蹲下來，小心把袋子里的東西一樣樣裝回去，拉拉我的手說：</p>
“媽媽，我們回家吧�！�</p>
我點點頭，在兒子看不見的那側(cè)，擦干了自己的眼淚。</p>
拿出手機來，想叫個車回家。</p>
可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蘇小小的朋友圈。</p>
照片里，一貫冷峻的男人，臉上浮現(xiàn)出我從未見過的笑容。</p>
張開手臂，將一個陌生的小男孩擁入了懷中。</p>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定位，居然就是兒子的學校。</p>
我抬起頭來四處找著，猛地瞥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p>
沈琦鈺身上，穿的還是去年結(jié)婚紀念日，我送他的那件大衣。</p>
我強壓下自己的情緒，把兒子抱起來就走。</p>
兒子的聲音，忽然很輕的在我耳邊響起：</p>
“媽媽，那好像是爸爸。”</p>
把孩子貼著兒子的額頭，擋住他的視線，咬緊了唇瓣：</p>
“傻孩子，你看錯了，那怎么會是爸爸呢？”</p>
“爸爸剛才和媽媽說，他在開會呢。”</p>
“等爸爸開完會回來，他就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蛋糕�！�</p>
我強行擠出來一個笑容，寬慰著兒子。</p>
將他抱得更緊。</p>
沈琦鈺，如果你知道，你和我們母子之間，只剩下兩次機會，</p>
你會不會后悔？</p>
3</p>
沈琦鈺是轉(zhuǎn)天中午回家的。</p>
他拎著一個蛋糕回來，臉上難得帶了點歉意：</p>
“抱歉，昨天太忙了，沒能去接樂言，不好意思�！�</p>
他確實該道歉，但是我不接受。</p>
傷害已經(jīng)造成，再怎么補償也掩蓋不住。</p>
我沉默著接過來蛋糕，</p>
意外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是兒子最喜歡的小熊蛋糕。</p>
結(jié)婚八年，沈琦鈺從來不記得孩子的喜好。</p>
上次兒子生日，還是我買的禮物和蛋糕。</p>
他只不過出了個人。</p>
送給兒子的禮物，也是蘇小小孩子禮物的贈品。</p>
如今看著眼前的蛋糕。</p>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p>
可是兒子很高興，興奮地抱住沈琦鈺，叫了聲：</p>
“叔叔，謝謝你�！�</p>
看著兒子的口型，我知道，他原本想叫的是爸爸。</p>
但是現(xiàn)在這種高興的時刻，他怕沈琦鈺稍有什么不悅。</p>
就又不喜歡他了。</p>
兒子的懂事和小心，讓我的眼眶酸澀。</p>
我剛想和沈琦鈺說些什么。</p>
他卻突然把我拉到了一旁。</p>
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p>
“我聽小小說，樂言他們學校要舉辦親子運動會�！�</p>
“小小一個人帶著孩子，還是從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p>
“我想陪她們母子參加�！�</p>
聽到他的話，我的渾身冰冷。</p>
視線瞥向在客廳開心吃著蛋糕的兒子，沒有說話。</p>
他好像察覺到了我的情緒。</p>
他張了張嘴，語氣難得緩和：</p>
“卡里的錢你隨便花，找個借口，帶兒子出國旅游吧�！�</p>
“不然他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也會不高興。”</p>
他說的那么輕易。</p>
可他已經(jīng)知道了蘇小小的孩子和樂言在一個學校。</p>
也知道樂言看到他和別人的孩子一起玩會不高興。</p>
他還是要這樣做。</p>
他寧愿讓我說謊，去騙孩子。</p>
也要去陪蘇小小和她的孩子。</p>
我的指甲嵌入掌心，看著眼前相伴了多年的人，</p>
覺得格外陌生。</p>
他不知道，</p>
他又失去了一次機會。</p>
留給他的機會，只有一次了。</p>
“知道了�！�</p>
“我會盡快收拾好東西，帶兒子離開，不會打擾你們�！�</p>
反正都要離開，早一點晚一點都無所謂。</p>
見我答應得爽快，沈琦鈺反倒怔住了。</p>
“我會補償你們的。”</p>
我沒抬頭，只是默然。</p>
待沈琦鈺走后，我想了想，還是和孩子委婉說了這件事。</p>
“樂言，周末的親子運動會爸爸可能沒有辦法陪你參加�！�</p>
“媽媽打算帶你去迪士尼玩，怎么樣？”</p>
兒子剛剛吃蛋糕時開心的表情凝固。</p>
有些不解的問我：</p>
“爸爸不陪我去運動會，媽媽也可以陪我去，為什么要去迪士尼？”</p>
我攥著衣角，不敢看兒子的眼睛：</p>
“因為，媽媽不想再讓那些小朋友，笑你沒有爸爸了�！�</p>
可是兒子卻十分平靜地張開手臂，抱了抱我，</p>
似乎是安慰道：</p>
“沒關(guān)系的媽媽，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你不要難過了�！�</p>
我驀地怔住，眼淚再也止不住落下。</p>
我要怎么告訴兒子那個殘忍的真相？</p>
是告訴他，因為他的爸爸要去陪別的小朋友，所以不想看見他。</p>
還是告訴他，因為他的爸爸不喜歡我們母子，只喜歡別人和別人的孩子？</p>
我什么都說不出口。</p>
我只能默默咽下嘴里的心酸和苦澀，像從前一樣，用一個粉飾過的真相，守護我的孩子。</p>
我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擦眼角的淚水。</p>
這是一個母親，痛到極致也要維護的假象。</p>
我蹲下來，拉著兒子小手，擠出一個笑容來：</p>
“樂言......”</p>
可沒等我說完，兒子卻先一步開口：</p>
“媽媽，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p>
4</p>
“不是的，樂言，不是�！�</p>
我搖搖頭，不想要兒子這么難過，極力的想否認這個事實。</p>
我想告訴他，爸爸還有一次機會呢。</p>
讓他不要著急。</p>
可兒子，卻反握住我的手，靠近我的懷里說：</p>
“媽媽，我們走吧，我不想給叔叔機會了�！�</p>
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卻只看到兒子微紅的眼眶。</p>
我的孩子他那么乖巧，那么懂事。</p>
想要的，也只不過是親生父親的一點點喜歡。</p>
只要一點點就好。</p>
他原以為是爸爸嫌棄他學習不好，才不肯讓他叫爸爸。</p>
可他努力學習到門門功課都是滿分，就連發(fā)燒也堅持去上課。</p>
沈琦鈺，還是不肯讓他叫一聲爸爸。</p>
后來，他又覺得是爸爸嫌棄他耳朵不好，聽不清別人講話。</p>
所以不管手術(shù)和治療有多疼，都堅持讓我?guī)メt(yī)院看病。</p>
可如今，他的耳朵漸漸恢復了聽力。</p>
沈琦鈺也不曾給他一個笑臉。</p>
反而在他耳邊，念起了別人的名字。</p>
我的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p>
閉上眼，我答應了兒子的要求。</p>
“好。”</p>
沈琦鈺，這次，我們母子，再也不要你了。</p>
我們開始一起收拾行李。</p>
將沈琦鈺曾經(jīng)送給我們母子的一切都留在了這間房子里。</p>
兒子的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燦爛的笑容。</p>
像個小小男子漢一樣，會幫助我把行李拎到了樓下。</p>
而我們的飛機起飛的這天。</p>
也是沈琦鈺要去參加蘇小小兒子親子運動會的那天。</p>
前一天晚上，他怕我們會去打擾他和蘇小小一家三口的幸福。</p>
特意回來看我們。</p>
他的態(tài)度難得的溫和。</p>
主動拿著禮物，想要抱一抱兒子。</p>
可面對這個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父親的懷抱，兒子卻躲開了。</p>
他站在一旁，沒有接過沈琦鈺的禮物說：</p>
“謝謝沈叔叔，您把禮物放到茶幾上就好了�！�</p>
聽到兒子口中的稱謂。</p>
沈琦鈺的臉上忽然浮起慌亂。</p>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p>
“樂言他......叫我什么？”</p>
我笑了笑，覺得諷刺。</p>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沈總？”</p>
隱婚八年，沈琦鈺不只是不公開我們的夫妻關(guān)系。</p>
甚至他也從未讓兒子叫一聲爸爸。</p>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p>
從前，是他逼兒子叫叔叔。</p>
現(xiàn)在，是兒子主動想與他劃清界限。</p>
沈琦鈺看著我，眼神復雜：</p>
“是因為親子運動會的事嗎？”</p>
“我可以和樂言解釋的�！�</p>
我提醒他：</p>
“那蘇小小怎么辦？他們母子那邊，你要怎么解釋？”</p>
沈琦鈺像是才反應過來，不舍的松開了我的手。</p>
我嗤笑一聲，牽著兒子的手就要離開。</p>
沈琦鈺這才看見我們母子倆收拾好的行李。</p>
詫異地問：</p>
“你們出國旅游，需要帶這么多行李嗎？”</p>
我平靜地笑了笑：</p>
“對啊，小孩子出門就是要帶很多東西�！�</p>
“沈總沒帶過孩子，所以不知道，也正常�！�</p>
短短幾句，我將沈琦鈺這些年對這個家的不聞不問說了清楚。</p>
他的臉上難得浮現(xiàn)出歉意和慌亂。</p>
攔住我們上樓的腳步說：</p>
“你們什么時候的飛機，我送你們吧�！�</p>
“明天�！�</p>
我說得直接。</p>
因為我知道，明天他絕對不會出現(xiàn)。</p>
沈琦鈺也怔了怔，沒有說什么，只告訴我們一句：</p>
“那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注意安全�！�</p>
他關(guān)切的眼神映入我們母子的眼簾。</p>
可我們，已經(jīng)也不在乎了。</p>
轉(zhuǎn)天醒來，我?guī)е鴥鹤幼狭巳ネ鶛C場的專車。</p>
剛到機場準備去托運行李的時候，我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p>
“玥玥，樂言！”</p>
原本該出現(xiàn)在親子運動會的沈琦鈺急匆匆跑來，看著我們滿臉笑意：</p>
“樂言，爸爸和你們一起去奧蘭多迪士尼吧，開不開心？”</p>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承認自己是兒子的爸爸。</p>
可看著他手中的行李箱，兒子卻擺擺手，果斷拒絕道：</p>
“不用了沈叔叔，我和媽媽是要去澳洲找我的爸爸的�！�</p>
“你就不要打擾我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