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看著那只縮在角落里受了驚的小獸。
她的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軟綿綿地縮在角落里,四肢無力地伸展著。
好像對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掌控權(quán)。
整個人已經(jīng)全然虛脫。
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殘留著淤青和抓痕,衣物凌亂地掛在腰上。
肩膀、后背,遍布著她剛剛掙扎時在桌子上蹭出的傷痕。
黑發(fā)也如枯草般散落在臉頰兩側(cè),遮住那空洞無神的雙眼。
嘴唇毫無血色,微微張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能從喉嚨里擠出微弱的嗚咽,絕望又無助地哭泣。
內(nèi)心的憤怒、悲傷和絕望交織在一起,匯聚成洶涌澎湃的情感洪流。
幾乎要將她全部淹沒……
理智回到大腦后。
霍九霖看著紀凜凜現(xiàn)在那委屈頹然的模樣。
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連他自已都覺得詫異的憐惜之情。
他目光移動,看了看她肩膀和她背部那還洇著血的傷痕。
隨后,冰涼手背輕輕觸著她的傷痕,眉心微微皺著,“疼嗎?”
可紀凜凜卻在他的手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抖得更厲害了。
她沒有回話,好像已經(jīng)草木皆兵了。
霍九霖撿起自已的外套,小心地披在她身上。
“你要是乖乖配合我,不要那么拼了命地掙扎,就不會遭這罪了�!�
聽到他的話,紀凜凜更想哭了。
明明,他剛剛對她做了那么惡劣的事情。
他怎么還能把話說得那么事不關(guān)已?
他對她做那種惡劣的事情,好像她連掙扎都是錯。
他怎么可以那么強勢?
霍九霖哪里知道紀凜凜此刻心里的想法。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已。
刻意讓語氣淡了幾分,“紀凜凜,剛剛我讓你爽嗎?”
紀凜凜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如果可以,她那秉承了十幾年的教養(yǎng)都不想要了。
只想在心里爆一句粗口。
爽你大爺!
疼都要疼死了。
霍九霖見紀凜凜沒說話,就輕輕撥弄著她那被汗浸濕、貼在臉頰的黑發(fā)。
又輕聲問了一遍,“回答我,嗯?”
紀凜凜雙臂緊緊地抱住自已的身體,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瑟發(fā)抖。
此時此刻。
好絕望,好無助,又好氣憤。
她吸了下鼻子,眼底噙著倔強的淚,跟從自已的心意罵了句,
“霍九霖,你就是個瘋子!魔鬼!”
霍九霖看著她那不愿服輸?shù)纳袂�,瞬間又想到了——
她在暗牢里說的那句——她那個男朋友讓她爽到爆……
而這一刻,臉上的憐惜之色又悄然褪去。
心里又被一股沒來由的憤怒填滿。
他又把掌心滑到她的肩膀,直接扯開那件他剛剛給她披上的燕尾服外套。
然后把人又從地上拽了起來,粗暴地按著她的頭,讓她趴在桌子上。
紀凜凜語速也忽然急切起來,“霍九霖,你又要做什么?”
不等她反應,再一次瘋狂的掠奪又忽然襲了過來。
Ps:
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第幾個刪減版了。
昨晚審核卡到斷更,我保證,我之后的章節(jié)專注劇情,求求審核大大這章給我過吧。
如果這樣都不行的話,根本無法體現(xiàn)出我男主瘋批的人設(shè)。
第66章
紀凜凜,醒醒。
天邊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霞。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也從上空悠然灑落。
照在花房里那兩個衣不蔽體的身軀上。
霍九霖忽然感覺到一股暖意在大腦皮層涌動。
他低了頭。
卻發(fā)現(xiàn)——
那被他摁在桌子上的女孩,好像動也沒動一下。
他停下了他的粗暴和野蠻的掠奪。
仔仔細細地瞧著紀凜凜。
她的臉很紅很紅。
下嘴唇被她自已咬出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一雙眼睛緊緊閉著,黑長濃郁的睫毛輕輕搭在眼瞼上。
全身都是汗。
汗水沿著她的額頭,緩緩滑落。
卷翹的睫毛,尾部染了一層晶瑩細碎的水珠。
也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淚水浸濕的。
她那原本優(yōu)雅盤起的黑發(fā),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落了下來。
全部被汗液打濕,凌亂又狼藉地披散在她白皙細滑的肩膀上。
她的頭發(fā)很長很長。
發(fā)梢混著血,順著她的肩膀和鎖骨,往下滑落。
幾縷青絲沿著桌面垂落下去,在空中蕩來蕩去。
看見眼前女孩子這破碎不堪的模樣,霍九霖松開了手上的動作。
可就在他的手松開的瞬間,紀凜凜整個身體就脫力地往下滑。
那只垂落半空的右手上,繃帶已經(jīng)全部被染紅了。
霍九霖立刻抱住她往下滑落的身體,語速急切地喊,
“紀凜凜�!�
可他懷里的女孩卻沒有一點回應。
“紀凜凜,醒醒�!�
他心中滑過一抹緊張,提了音調(diào)又喊了一聲。
可紀凜凜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霍九霖快速把她身上那亂七八糟的禮服整理好。
撿起地上的襯衫穿好,把自已的褲子也穿了上去。
再用自已那件燕尾服蓋在紀凜凜的身上。
把人抱在懷里,走向門口。
“砰——”
他一腳重重踹開花房門,抱著紀凜凜大步流星地往主廳的方向跑。
*
羅馬時間,上午九點。
尤克醫(yī)生帶著助手伊莎再一次趕來了卡維拉莊園。
畢竟患者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再加上,她還是先生的女人。
……女孩。
他還是識趣地避開了,只在門外焦急地等待。
房間里。
紀凜凜閉著眼睛,躺被灰黑色床單包裹的木床上,嘴唇毫無血色。
伊莎用測溫儀替她測了下耳后的溫度。
沒有發(fā)燒。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
在看見眼前的場景時,她被嚇了一大跳。
禮服凌亂地套在小姑娘的身上。
那衣物遮擋不住的皮膚上,布滿了淤青、血痕和抓痕。
是個人都知道,剛剛發(fā)生過什么。
寶藍色的禮服上染著斑駁的血跡。
還有她那幾天前被撞傷的右手,繃帶已經(jīng)全部被染紅。
她還記得,這小姑娘手上的繃帶,還是她親手給她纏上的……
血跡已經(jīng)干透了。
也不知道她的手背是什么時候開始滲血的。
然后又是什么時候干的。
天哪。
這個姑娘,她真的,好讓她心疼。
霍九霖則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
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紀凜凜和在一旁忙碌的伊莎。
伊莎也感覺到了自已出現(xiàn)在了先生的那恐怖的注視之下。
她整個人心亂如麻,害怕得要命。
她也來不及多想。
拿著聽診器,緊張地把探頭放在紀凜凜的胸口上,聽著她心跳的聲音和頻率。
心率聽起來還算正常。
她便放下了聽診器,又從儀器箱里拿出了血壓儀。
開始給紀凜凜測量血壓。
血壓也沒有問題。
可這小姑娘怎么還昏迷不醒。
伊莎把血壓儀收好后,覺得分外緊張。
深吸一口氣后,她看向在沙發(fā)上坐著的霍九霖。
低著聲音,鼓起勇氣,哆哆嗦嗦地詢問道,
“先生,冒昧請問一下,紀小姐她、是怎么暈過去的?”
至少要知道昏厥的原因,她才能對癥下藥。
霍九霖那深沉冷厲的雙眸睨了過來,涼薄又鋒利。
瘆得伊莎在原地一個激靈。
他眼皮略微一抬,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紀凜凜,一股莫名的怒氣忽然又從里面迸射出來。
“還要問嗎?”
伊莎聞言,立馬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問了。
她抿了抿唇,按照自已過往的經(jīng)驗,給紀凜凜注射了生理鹽水。
然后,從醫(yī)藥箱里拿出剪刀和清創(chuàng)藥水,再一次替她處理手背的傷。
手背的傷處理好后,她又在醫(yī)藥箱里翻找著治療外傷的藥。
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紀凜凜身體的淤青、血痕和抓痕上。
這些都處理完后,她再幫紀凜凜把衣服穿好。3539
抬頭看了眼輸液架后,朝霍九霖點了點頭。
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先生,紀小姐身上的外傷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我……我就先出去了�!�
邊說,邊想往外走。
“等等。”
霍九霖叫住了她。
伊莎停下了腳步,“先生,您請說。”
霍九霖再掠過一眼床上的人,一抹擔憂在他的眸中一閃而過。
“她什么時候能醒?”
“……”
伊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