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是她記憶中那件寶藍色的禮服了。
伊莎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已的衣服,知道她在疑惑什么。
便解答她的疑惑,
“紀小姐,你的衣服是先生幫你換的�!�
“你的身體,也是先生幫你……幫你做的清潔。”
紀凜凜在聽到“先生”兩個字時,手指下意識捏了捏被子。
她的衣服居然是霍九霖給她換的。
還幫她做了清潔……
想到這里,她又覺得腦子被一股惡劣的羞恥感填滿。
她閉上眼睛,重重呼吸。
那天晚上,在花房里發(fā)生的一切好似歷歷在目。
他們……都已經(jīng)這樣了。
不,應該說,他都已經(jīng)粗暴地對她做了那種事情了。
她在他的眼里。
還有什么隱私可言?
還有什么羞恥心可言?
她深呼一口氣。
紀凜凜。
拋棄羞恥心。
她松開了捏著被子的手,扶著床頭想下床。
伊莎又上前扶著她,“紀小姐你想要什么?我?guī)湍隳��!?br />
紀凜凜喉嚨干渴喑啞,聲音脆弱又無力,
“我想上廁所�!�
大概是喊壞嗓子了。
伊莎點頭,“好,我扶你過去�!�
她扶著紀凜凜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你自已可以嗎?”
“可以的,謝謝�!�
紀凜凜自已走進了衛(wèi)生間,關(guān)上了門。
她把裙子掀了起來,看了眼自已的內(nèi)褲。
也不是她之前穿的那條。
而這時,她才理解過來,剛剛伊莎說的清潔是什么意思。
她閉上眼,又深深吸了口氣。
“嘶……”
她眉頭深皺。
她的天,怎么會這么疼?
她把裙子拉下來,在盥洗池前洗了手。
洗好手,她抬了頭。
鏡中之人發(fā)絲凌亂,幾縷糊在蒼白的臉頰。
嘴唇干裂起皮,全無往日的水潤。
眼眶深陷,眼底淤青濃重,像壓著兩片厚厚的烏云。
脖子上,肩膀上,胸口上,到處都是斑駁交錯的淤青和傷痕……
她定定地看著鏡子里那憔悴又狼狽的人影。
忽然覺得滿心悲戚。
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淚珠砸在盥洗池上,洇開一小片水漬。
模糊了鏡子里那狼狽又可憐的模樣。
外面的伊莎見紀凜凜進去好一會兒了,有點不放心,就敲了敲門。
“紀小姐,你沒事吧?”
紀凜凜吸了下鼻子,把眼淚抹掉,開了門。
“我沒事。”
伊莎扶著她,“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紀凜凜搖頭,還是說,“我沒事�!�
但轉(zhuǎn)念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伊莎,我睡了多久?”
伊莎照實說,“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那應該才24個小時。
于是,她眼神充滿期待地看向伊莎,焦急地說,
“伊莎,你能不能給我一顆避孕藥?”
伊莎立刻頓住了,“這……”
這么重要的事情,她沒提前問過先生,哪敢擅自做決策�。�
也不知道先生會不會……想要跟紀小姐有個孩子?
第72章
你選了誰,我就讓誰活
紀凜凜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伊莎的身上。
表情分外地誠懇,“拜托你了,伊莎�!�
伊莎確實很心疼紀凜凜。
畢竟,她現(xiàn)在這樣的年紀,根本不應該承受這一切。
更別說她要是有個孩子……
她自已,都還只是一個孩子。
雖然心疼,但伊莎也很為難。
她思量過后,開口道,
“紀小姐,這件事情我不敢貿(mào)然做決定�!�
“我先請示一下先生,你看可以嗎?”
紀凜凜一聽,立馬緊張地搖頭,“不,伊莎,你千萬不要告訴他�!�
她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又去驚動霍九霖那個可怕的男人。
一點都不想。
她怕極了他,真的。
她看著伊莎的態(tài)度,也確實不忍心為難伊莎。
便沒再強求了。
而此時,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她被霍九霖拽去花房之前,烏泰在那間暗牢里渾身鮮血淋漓,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他流了那么多血,霍九霖也沒給他止血。
烏泰他……會不會死?
霍九霖那天晚上會發(fā)那么大的火,是因為她偷跑出去找了烏泰嗎?
是因為覺得他的權(quán)威被她挑釁了嗎?
他會殺了烏泰嗎?
想到這里,紀凜凜拼命地搖頭。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烏泰不能死。
更不能,因她而死。
想到這里,紀凜凜咬著唇,提起步子,大步往門外走。
“紀小姐,你要去哪里?”
伊莎跟了上去,但到底也不敢攔人。
紀凜凜腳步也沒停下來,而是加快腳步往樓下走。
“我想到外面去走走,伊莎,你別跟著我了�!�
伊莎在后面追:“紀小姐。”
紀凜凜忍著渾身的疼痛,拼了命地跑出了主廳。
有幾個女仆從前面經(jīng)過。
“紀小姐,你醒了。”
紀凜凜沒有理會她們,依舊不要命地往前跑。
可她還沒跑兩步,就聽見身后傳來其中一個女仆的聲音,
“女仆長,紀小姐醒了,要不要去跟先生匯報��?”
紀凜凜一聽到“女仆長”三個字,立馬又回了頭。
琳達。
霍九霖應該沒有查到是她幫助她逃出莊園的吧?
不然,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懲罰琳達的。
可紀凜凜回頭一看,卻沒有看到琳達。
可是剛剛,她剛剛明明聽到有人在喊“女仆長”啊。
她看著面前那幾個女仆,疑惑的開口,“那個……”
領頭的那個女仆禮貌地上前,“紀小姐,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紀凜凜咽了咽口水,問道,“琳達,她不在莊園嗎?”
此言一出,那幾個女仆的臉色立馬就僵住了。
好半天都沒有開口。
紀凜凜看著她們的表情,覺得事情更加古怪了。
她試探性地問,“你們剛剛不是在喊‘女仆長’嗎?琳達她不在嗎?”
一股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紀小姐。”
為首的那個女仆緩緩解釋道,
“我叫茱莉,昨天,我被任命為莊園的女仆長�!�
“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紀凜凜的心猛地下墜,“你昨天被任命女仆長,那……那琳達呢?”
對于這個問題,那幾個女仆又是清一色地低下頭,不言不語。
女仆長忽然換人,所有人對琳達的事情避而不談。
紀凜凜覺得她已經(jīng)猜到原因了。
霍九霖一定是查到了是琳達幫助她逃離莊園,所以被霍九霖責罰了。
她還是下意識說出了自已的結(jié)論,“茱莉,琳達她是不是被霍九霖責罰了?”
一眾女仆,沒有一個人敢回答。
此時此刻的紀凜凜,覺得內(nèi)疚極了。
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非要求著琳達幫她出逃,琳達一定不會霍九霖牽連的。
她顫抖著捂住胸口,努力讓自已不要失控。
然后轉(zhuǎn)了身,憑借著那天晚上,她被霍九霖從暗牢里拽出來時模糊的記憶,努力去找暗牢。
“紀小姐,你要去哪里?”
茱莉見人跑了,也很著急。
而這時,管家索隆正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索隆管家�!�
茱莉忙湊過去,神色焦急。
索隆看了她們一眼,語氣沉重,“怎么了?”
茱莉回復道,
“紀小姐醒了,她剛剛問我們琳達的事情,我們都不敢說。”
“我覺得,她可能猜到什么了,剛剛往花房那邊跑了�!�
索隆沉思片刻,吩咐道,“我現(xiàn)在立刻跟先生匯報,你們誰都別說漏嘴。”
“是,索隆管家。”
一眾女仆齊齊應聲。
索隆轉(zhuǎn)身,撈出手機給霍九霖撥去了電話。
可他撥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聽。
他也不知道先生在哪里。
一時間無比焦急。
……
紀凜凜在莊園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找到了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