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識于微時 第12章 一對一怎么收費
一整個下午，溫知禾坐臥不寧，她無法平躺，一躺下去呼吸會變得更為困難。
溫知禾頓時心生恐懼，甚至想著會不會自己一覺睡過去就再也不會醒。
她想打個電話告訴郭麗平，但是既怕母親擔(dān)心，又怕母親責(zé)備，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
周五傍晚時，賀宴川打來了電話，這一周他都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溫知禾。
“這周末你有空了嗎？”賀宴川問。
“沒有�！�
溫知禾覺得胸悶氣短，說話很費勁。
“彭清約你了？”賀宴川調(diào)侃道。
“沒有�！�
溫知禾有點生氣，語氣很差。此刻她的身體實在太難受了。
賀宴川很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異樣。
馬上關(guān)心她：“你有事嗎？”
溫知禾猶豫著，說出了實情，她怕自己一個人哮喘發(fā)作，猝死在這酒店里都沒人知道。
很快，賀宴川就趕到了酒店。
他拿起溫知禾的東西，用不容置辯的語氣說：“走，去我家。”
“�。俊睖刂蹄对谀�。
“如果你不想一個人在這個不通風(fēng)的房間里，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話，現(xiàn)在就跟我走�！�
賀宴川一把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語氣溫柔而又霸道：“要我抱你走，還是自己走�！�
“我自己能走。”
溫知禾慌亂中乖乖地做了這個選擇題，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是要拒絕去賀宴川家的。
……
“你睡這個房間，通風(fēng)很好。”
賀宴川推開次臥的門，用手指著房間自帶的陽臺。
“好，謝謝。”
溫知禾覺得環(huán)境確實比酒店里好太多了。
“如果晚上不舒服，隨時喊我�！�
賀宴川的目光很柔和，眼神里都是關(guān)切。
然后又指著次臥里的衛(wèi)生間說：“洗澡不要關(guān)門，我怕你會悶到�！�
“好�！�
溫知禾很聽話，她覺得生病的時候，還是聽賀宴川的比較好，之前自己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二天早上，溫知禾是被彭清的電話吵醒的。
溫知禾把出租屋和哮喘的事情告訴了彭清。彭清很震驚，表示馬上會去找房東核實檢測房子有沒有問題。
“那你昨晚住哪的？”彭清關(guān)心道。
“我住酒店的�！睖刂坛读藗�謊。
“哪個酒店，一會兒我來看你�！迸砬逭f。
“不用了，我馬上回家了�！�
溫知禾匆忙掛斷了電話，她可不希望被彭清知道自己住在了賀宴川家里。
那天溫知禾在賀宴川家里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在藥物和心情的雙重作用下，她覺得自己的癥狀減輕了一些。
她準(zhǔn)備回自己老城區(qū)的家。
“謝謝你，我要回家了�！�
溫知禾對賀宴川揮了下手，打了個招呼。
“你是周一再出來上班嗎？”賀宴川問。
這句話突然戳中了溫知禾的神經(jīng)，她意識到自己如果回去了周一恐怕就出不來了。郭麗平肯定會借著這件事情把她關(guān)在家里。
那時候，她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不但無法獨立生活，也將失去君科的新工作。
賀宴川看到溫知禾茫然失措，就偏著頭觀察她的表情。
“如果你回去是為了躲我的話，沒必要。我們醫(y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以生命為重。”
溫知禾一聽有點尷尬，似乎顯得自己太小人之心。
“你可以在這里先住兩天，等出租屋的環(huán)境檢測報告出來了再說�！�
賀宴川給了她建議。
“好�！�
溫知禾沒有推辭，她知道自己沒有更好的選擇。
然而郭麗平還在家里焦急地等著女兒回家，等了一上午沒等到，氣急敗壞地打起了電話。
“你不是說周末回來的嗎？怎么還不回來�！惫惼酱叽俚�。
“我這周末有點事就不回來了�！�
溫知禾不想說自己生病的事，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
“你能有什么事，找什么借口�！惫惼竭瓦捅迫�。
溫知禾一個頭兩個大，用盡力氣大聲說：“我要加班，你別打我電話了，我不回來�！�
打完電話，溫知禾呼吸急促，喘息起來。
賀宴川見狀馬上把她帶到了陽臺。
“坐這，透個氣。”
溫知禾坐在陽臺上，弓著背，不停喘息。
“很難受，對嗎？”賀宴川蹲在她邊上輕聲關(guān)懷。
“嗯�！睖刂梯p聲應(yīng)和。
與身體的難受相比，更難受的是她的心。她覺得自己特別悲哀，居然一天之間就變成了連說句話都累的廢物。
賀宴川目光溫暖，語調(diào)柔和，伸出手撥了一下她臉上凌亂的頭發(fā)。
輕聲問：“你為什么獨自承受這些？”
自從父母離異后，溫知禾這二十年一直像只刺猬一樣生活著，從不對外展示自己的脆弱。
此刻突然被這樣溫柔以待，她那顆敏感的心融化了起來。
溫知禾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所有的不堪和無助，賀宴川都知道，她覺得沒必要再在他面前偽裝。
“我不想讓我媽擔(dān)心，我父母離婚了，她獨居�！�
溫知禾聲音很輕。
賀宴川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眼底升起了疼惜。
“這兩天我照顧你�！�
溫知禾的臉上掠過了一抹害羞和不安，她想開口拒絕。
“不要拒絕，你是病人，我是醫(yī)生。”
賀宴川堵住了她的話。
此后兩天，溫知禾享受了賀宴川悉心的貼身照顧。
到周日下午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舒服多了，說話已經(jīng)不喘了，胃口也好了很多。
“賀醫(yī)生，像你這樣的專家提供一對一醫(yī)療服務(wù)，要多少錢一天？”
溫知禾笑嘻嘻地問。
“一天？我是按小時計的好嗎？”
賀宴川發(fā)現(xiàn)她心情好了很多。
“那是多少錢一小時？”溫知禾咧著嘴繼續(xù)追問。
“那要看在哪里，在國內(nèi)公立醫(yī)院的特需門診我的掛號費是1000，在美國安德森的話我咨詢費一次大概3萬�！�
“這么貴！”溫知禾張大嘴巴，很吃驚。
“你以為呢？我很廉價嗎？”賀宴川動了一下嘴角，開起了玩笑。
溫知禾笑嘻嘻地?fù)u了搖手：“你可是舒蘭醫(yī)院的頭牌，怎么會廉價�！�
“那你付費嗎？”賀宴川走到她身邊。
溫知禾故意掰著手指，計算了一下。
“我付不起，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