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識于微時 第14章 一個男人的蓄謀已久
溫知禾不理他,她知道賀宴川喜歡拿彭清開自己玩笑。
而賀宴川心里想的卻是,彭清和謝奕揚都能輕輕松松約到溫知禾,唯獨自己不能。
他賀宴川從小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在哪都可以拔得頭籌,論才華論長相他也是鳳毛麟角。
可是偏偏到了溫知禾這就失靈了,他妒火中燒。
周六一大早,溫知禾回了老城區(qū)的家。
郭麗平并沒有給她好臉色。
“還知道回來。”郭麗平瞟了她一眼。
溫知禾本來想和郭麗平分享一下她新工作的感受,一下子開不了口了。她想關(guān)心一下郭麗平這兩周怎么樣,也說不出來了。
兩人沉默相對,都不知道怎么正確表達對對方的愛。
溫知禾在家平靜地呆了一個上午。
下午,郭麗平在家里搞起了大掃除,她拿著清潔劑到處噴,房子里瞬間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溫知禾剛剛緩解的胸悶癥狀一下子又發(fā)了出來。她躲進房間吸了口藥,決定逃離這個地方。
“媽,我要回去了,我下周再回來�!�
溫知禾胸悶氣短,站在門口喘氣。
“你這是回來充軍的嗎?不想回來以后就別回來!”郭麗平發(fā)起了火。
溫知禾不想解釋什么,她也沒法告訴郭麗平自己得了哮喘,她更不能說自己現(xiàn)在還借住在賀宴川家中。
“你照顧好自己�!睖刂陶f完就跑了。
再不跑,她剛控制住的哮喘就又要爆發(fā)了。
溫知禾回到賀宴川家里時,賀宴川剛跑完步回來。
“你不是說周日才來嗎?”賀宴川問。
溫知禾有點慚愧,這畢竟不是自己家,這樣隨意地來來去去,確實不禮貌也不合適,她覺得自己影響了賀宴川的生活。
“不好意思,賀醫(yī)生,我忘了提前和你打招呼了�!睖刂梯p聲說。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賀宴川走上前,他有著醫(yī)生獨有的慧眼,敏銳而又專業(yè)。
“有點�!睖刂虛沃雷�。
“怎么回事?”
賀宴川一邊問,一邊拉著溫知禾,讓她坐到了通風處。
“我聞了點刺激性氣味�!睖刂檀抵L覺得舒服了些。
“你按呼吸科的醫(yī)囑用藥了嗎?”賀宴川又一次蹲在她身邊,目光關(guān)切。
“用了,已經(jīng)舒服多了�!睖刂滩亮瞬令~頭。
“如果很難受,要去急診�!辟R宴川說。
“知道的,謝奕揚跟我說過�!睖刂檀鸬�。
溫知禾心情沮喪,這樣一來,她周日出去看房的想法又落空了。
她根本聞不了刺激性的味道,她目前的狀態(tài)也根本看不了房,如果看的那個房子有問題,她發(fā)現(xiàn)的同時,哮喘也爆發(fā)了。
“你這樣明天還能出去吃飯嗎?”
“能。”溫知禾很堅決。
賀宴川一聽,心頭妒意就升了起來。
“你就不怕有危險嗎?”賀宴川說。
“謝奕揚在,我怕什么,反正他能救�!�
溫知禾對賀宴川的妒意毫無察覺。在這方面她是個遲鈍的女人,她沒什么戀愛經(jīng)驗。
“他是醫(yī)生,不是神仙�!辟R宴川語氣不太好。
溫知禾發(fā)現(xiàn)了賀宴川的變化,她從一個醫(yī)生的角度去理解了他。
“謝謝你,賀醫(yī)生,我不會有事的�!睖刂绦χf。
“我們醫(yī)生最怕的就是不聽醫(yī)囑的病人。”
說完,賀宴川就悻悻地走開,跑到浴室去洗澡了。
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息,周日上午,溫知禾感覺自己恢復了很多。
彭清打來電話關(guān)心她。
“知禾,你怎么樣了,我來看看你好不好?你到底住哪個酒店?”
因為住在賀宴川這,這幾天溫知禾已經(jīng)無奈地拒絕了彭清好幾次探望要求。
“不用了,我很快就恢復了,到時候我們再約�!睖刂逃忠淮尉芙^了他。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需要一定和我說�!迸砬暹是一如既往的溫暖。
中午,溫知禾和謝奕揚在一個粵菜館如約相見。
“你怎么會租到這種房子的?”謝奕揚問。
“太著急了。”溫知禾答。
“誰介紹你去租的,真缺德�!敝x奕揚又說。
溫知禾沒法接話,默默地吃菜。
“你還在和彭清、賀宴川聯(lián)系嗎?”謝奕揚突然問。
溫知禾整個都無語住了,心里很反感,她覺得謝奕揚第一次約會就這么讓自己下不來臺,非常別扭。
“賀宴川我是比不了,他是人中龍鳳�!敝x奕揚來了一句。
“這彭清,哼�!敝x奕揚很不屑地笑了一下。
溫知禾尷尬地都快坐不住了,相親時她只覺得謝奕揚有點木訥,現(xiàn)在她覺得謝奕揚是情商低。
心里想著難怪他33歲了還沒有對象。
總之,這一頓飯吃得溫知禾心情極度壓抑。
謝奕揚時不時地就要說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自己挽救了多少病人,收了多少錦旗。
還要說一些不聽話的患者的離奇故事。
溫知禾覺得患者也有隱私,不應該這樣被當作茶余飯后的笑談。她不喜歡聽這些。
謝奕揚看到溫知禾一直很沉默,就開始詢問她的病情。
“你控制得怎么樣?有沒有反復�!�
“還不錯,就是昨天不小心聞了點刺激性味道,有所反復�!睖刂倘鐚嵳f。
“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開的藥你就馬上加吸一次,吸了半小時內(nèi)減輕就沒問題,不減輕馬上到急診�!�
謝奕揚說起診療,又變得十分專業(yè)自信。
“好的,謝謝�!睖刂炭吞椎�。
“不用客氣,我火眼金睛,彭清也是我手上診斷的。”謝奕揚突然說。
溫知禾愣了一下,追問道:“彭清也有哮喘?”
“強制性脊柱炎,遺傳病�!�
溫知禾神色大變,她很吃驚,她沒有聽媒人提過,也沒有聽彭清提過。
郭麗平打聽的小道消息里,也沒有提到這個。
“他以前胸痛,來我這查出來的,知道的人不多�!�
謝奕揚看到溫知禾大驚失色,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溫知禾低著頭,默默地吃東西,她在想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