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警察在嘆氣：「又是丟了妹妹的那位。</p>

    「這兩年真是不管哪里出事，哪里都有他�！�</p>

    我怎么也無法相信。</p>

    眼前看到的，是我記憶里的那個男人。</p>

    從前哪怕我和他過得最苦的時候，一起住在橋洞下。</p>

    他帶著我，穿著別人丟掉的衣服。</p>

    卻總是洗得干干凈凈，扣子扣得整整齊齊。</p>

    我的哥哥，他曾笑著跟我說：</p>

    「小初，日子再難，也總要過得體面一點�！�</p>

    可現(xiàn)在。</p>

    他身上的褲子，膝蓋處破了大洞。</p>

    上衣扣子歪歪扭扭，只扣了兩顆。</p>

    鞋子掉了一只，另一只糊滿了泥。</p>

    臉上也臟兮兮的，黑一塊白一塊，分不清是沾了些什么。</p>

    警察站在警戒線內，不讓他進去。</p>

    他伸長脖子，努力朝里張望。</p>

    可我的遺體被警察查看過后，已經(jīng)安置回了棺木里，蓋回了棺蓋。</p>

    他再努力，也還是什么都看不到。</p>

    隱約聽見，那對中年夫妻說起那條項鏈時。</p>

    他情緒迅速激動失控起來：</p>

    「那就是我妹妹的東西！是我妹妹的項鏈！」</p>

    年輕警察聞言神色詫異。</p>

    另一個警察，則是見怪不怪的語氣：</p>

    「醫(yī)院檢查過，他精神方面出了點問題。</p>

    「上次城北那邊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他也鬧著說，尸體斷了小指，就是他妹妹。</p>

    「后來那尸體被別人認領了。」</p>

    我哥大概也察覺到，警察不會讓他進去。</p>

    他求助的目光掃視四周。</p>

    直到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陸昭，他眼底驟然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p>

    陸昭看向他，顯然也認了出來，但只是嫌惡地側開了視線。</p>

    陸昭是恨我的。</p>

    連帶著，也恨我哥，恨與我有關的一切。</p>

    我哥神情急切而乞求。</p>

    雙目通紅，情緒瀕臨失控，顯然也顧不上，曾答應過我的話。</p>

    他直接雙膝跪了下去，看向陸昭哽咽出聲：</p>

    「三年前小初沒有對不起你。</p>

    「她……她得了白血病，或許已經(jīng)死了。</p>

    「我看到了檢查單，我看到了檢查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