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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巖輝再出來時,穿著我的敬酒服。</p>
他滿意地打量著自己被包裹得如男模般的身軀,</p>
不經意地問我:“姐夫,你不會介意吧?”</p>
“我沒帶別的衣服來,我姐就讓我穿這件�!�</p>
沈巖輝擺好手機支架,對著鏡頭不斷擺造型拍照。</p>
這件禮服是我找高級設計師獨家定制的,面料和款式獨一無二。</p>
他覬覦已久,所以找到機會就上身炫耀。</p>
我在化妝臺后找到一個塑料袋,里面是沈巖輝的短袖和牛仔褲。</p>
“巖輝,這不是你的衣服嗎?”</p>
順勢把袋子扔到他跟前,我等著他脫下敬酒服。</p>
沈巖輝看著他抹布一樣的衣服,愈加不舍地撫摸著身上的禮服。</p>
快到敬酒的時間了,沈文心來找我。</p>
沈巖輝好像看到救星一樣,撲到他姐懷里。</p>
“姐姐,我不知道哪里惹姐夫生氣了,他不許我穿他的禮服。”</p>
他眼眶發(fā)紅,很快便蓄滿了淚水。</p>
沈文心微微皺眉,指著衣架上的衣服問我:</p>
“你穿這些不行嗎?”</p>
那是我試穿后淘汰的,哪里比得上高定?</p>
“巖輝怎么不穿這些?”</p>
“今天是我的婚禮,一生只有一次,</p>
為什么要讓別人穿我精心定制的禮服,而我只能穿剩下的?”</p>
沈巖輝怯生生地躲在姐姐身后,抽噎著說:</p>
“姐姐對不起,是我太笨了,穿了姐夫最愛的衣服。”</p>
“我現(xiàn)在就脫下來�!�</p>
他情緒激動地扯著衣領上的盤扣,</p>
原本造型優(yōu)美的玉珠被他抓得變形,松松垮垮地垂在禮服上。</p>
主打一個他不穿,我也別想穿。</p>
沈文心像安撫小孩一樣安撫他,聲音輕柔低沉。</p>
她從不對我說重話,卻也沒什么感情表達。</p>
我以為她是情緒穩(wěn)定的內斂型人格罷了。</p>
如今看她安慰沈巖輝才知道,她也有感性體貼的一面,</p>
只是不是對我。</p>
“既然如此,巖輝就穿著禮服,代替我去敬酒吧�!�</p>
我提起婚服,坐在沙發(fā)上松一口氣。</p>
“蘇辰�!鄙蛭男牡恼Z氣變得不耐煩。</p>
“別鬧了,你才是新郎。這樣讓外面的客人怎么想?”</p>
我冷笑一聲,終于記起我才是新郎了。</p>
“巖輝還是個孩子,你不要跟他計較�!�</p>
“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我向你道歉。”</p>
她的語氣哪里是道歉,分明在指責我無理取鬧。</p>
我看著她和沈巖輝,心中暗自盤算著老爸為我準備的婚前財產。</p>
沈巖輝把折騰得亂七八糟的禮服脫了下來,</p>
卻還是頗有心機地在衣架上選了一件造型別致的禮服。</p>
我隨手把他還過來的禮服扔進垃圾桶,換上我平時的衣服。</p>
爸爸和賓客們見我穿著襯衫和闊腿褲來敬酒,都十分訝異。</p>
“別提了,敬酒服被老鼠弄臟了,穿常服更輕巧�!�</p>
跟在我身后的沈巖輝臉色難看極了,卻又不好發(fā)作。</p>
他看到服務員端來熱茶,嘴角扯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p>
我知道他又要整前世那些幺蛾子了。</p>
他果然倒了杯滿滿當當?shù)牟�,顫顫巍巍地遞給我。</p>
“姐夫,我為剛才的事向你賠罪,你喝杯茶吧�!�</p>
模樣十分誠懇,任誰都挑不出毛病。</p>
沈文心用胳膊肘碰我,示意我接茶。</p>
只要我伸出手,那茶便會不小心潑在我胸前,</p>
前世的燙傷整整兩個月才好。</p>
我轉身走到爸爸的生意伙伴那一桌,敬酒打招呼。</p>
沈巖輝只好跟著,熱茶燙得他不斷翹起手指。</p>
這一桌都是身家百億的公司老總。</p>
丈母娘想讓沈巖輝在他們面前留個好印象,以便將來聯(lián)姻豪門。</p>
我也適時為沈巖輝做介紹。</p>
“這是我老婆的弟弟,沈巖輝,藝術學院碩士在讀,大畫家�!�</p>
“巖輝,以茶代酒,敬各位長輩一杯�!�</p>
我提起茶壺,不斷往杯中添茶。</p>
有時熱茶溢出杯面,沈巖輝也只能咬牙忍著。</p>
一輪下來,他的手指燙出大大小小的水泡。</p>
沈文心心疼不已,卻不能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