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郁馨月背脊發(fā)緊,驚恐轉(zhuǎn)身,第一眼沒有看席瑾洲,而是往樓上的窗戶瞟。</p>
確認(rèn)陳茂生不會看到他們的舉動,才奮力掙扎。</p>
她的指甲剪得很干凈,抓在皮膚上沒有威脅力。</p>
席瑾洲都感覺她揮舞的雙手像在給自己撓癢癢。</p>
她越抗拒、他越不甘;</p>
越不甘就越興奮。</p>
為什么她愿意對別的男人卑躬屈膝,卻不肯向自己屈服。</p>
他猛然捏住纖細(xì)的手掌,像捏住一只飛舞的蝴蝶。</p>
很用力,毫不憐香惜玉。</p>
“注意你的舉動,這里是富島,可沒有警衛(wèi)�!�</p>
這話點(diǎn)醒了郁馨月,她冷靜下來:“放開我。”</p>
“這么怕我?”席瑾洲目光冷冷,嘴上卻笑著,“你這么會服侍你老公,那能不能也服侍服侍我�!�</p>
他剛才一直在注視郁馨月的一舉一動。</p>
為陳茂生倒水時,她小心翼翼盯著茶杯,長長的睫毛在顫動;</p>
看到陳茂生嘴角沾了油,她自然而然地拿起紙巾,細(xì)細(xì)替他擦拭;</p>
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拾取食物,用兩只手使力捏出適合的大小,再溫柔地送進(jìn)陳茂生的嘴里。</p>
這一幕幕,席瑾洲快要嫉妒死了。</p>
從沒見過一個女人這么溫柔體貼,不需要言語就自動完成指令。</p>
符合他心目中完美女人的幻想。</p>
他也好想體驗(yàn)這種待遇,恨不得沖過去把陳茂生的頭扭下來,自己坐在旁邊。</p>
郁馨月被他的話嚇得睜大眼睛:“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富島人都像你這么沒禮貌嗎?”</p>
這個人不止行為放肆,連言語都這么粗俗。</p>
他的另一只手撫上郁馨月的臉,粗糙的拇指在嫩豆腐般的皮膚上摩挲。</p>
細(xì)細(xì)品味下啞聲道:“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樣?我們都是男人,他能給你什么,我就能給你什么�!�</p>
當(dāng)然不一樣!</p>
郁馨月立時心中反駁。</p>
陳茂生再不濟(jì)也是切切實(shí)實(shí)追過自己。期間他說遍好話,每天噓寒問暖,有空就打筆巨款,從精神到物質(zhì)都能滿足。</p>
還擁有沃頓商學(xué)院MBA學(xué)位,是海外歸國的學(xué)霸,是功成名就身家上億的港商。</p>
與她這樣的女演員是標(biāo)配。</p>
劇團(tuán)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p>
這就是她所追求的安穩(wěn)生活和完整家庭。</p>
而席瑾洲,是個沒有開化的流氓。</p>
郁馨月板著臉回答:“你根本不能跟他比。”</p>
話音未落,席瑾洲閉上眼磨牙,咬肌凸起。</p>
“我不能跟他比?”</p>
再睜眼時,驟然變了個人。</p>
燃燒的怒火從烏黑的瞳孔迸出。</p>
他像拎小雞一樣輕而易舉把人拎起來,走出兩步塞進(jìn)輛越野車的后座,然后一步邁進(jìn)駕駛室把門鎖上,啟動車子。</p>
此時天際已經(jīng)有些黯淡。</p>
郁馨月在后座喊叫,試圖開門。</p>
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p>
車子開得飛快,從平坦大路駛?cè)肽酀粜〉�,兩邊的灌木叢越來越高,車頭霸道擠開綠植,一路碾壓開過。</p>
最后在高樹密布,樹枝交疊,遮天蔽日的雨林里停下。</p>
這里的環(huán)境更昏暗,四下蟲鳴怪叫不斷,半人高的草叢中蟄伏無數(shù)蟲蟻野獸。</p>
席瑾洲下車?yán)_后座的門,探身扯住郁馨月的胳膊把人從車?yán)镒С鋈ァ?lt;/p>
他強(qiáng)硬抓著郁馨月腦后的頭發(fā)讓她掃視四周。</p>
咬牙切齒說:“你知不知道我6歲的時候自己在這里生存一個月,活著走了出去。這里的狼蛇虎豹哪個不是我的手下敗將,你說我不能跟他比?”</p>
“整個富島沒有哪個男人能跟我比!”</p>
就是這么自信。</p>
富島這個保留人類原始野性的國家,只有做到刀尖舔血,上刀山下火海無所不能才可以突破險惡存活下去。</p>
他更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p>
現(xiàn)在還是富島最有話語權(quán),連當(dāng)?shù)卣级Y讓三分的第一家族——席家當(dāng)家人。</p>
郁馨月頭皮吃疼,她雙手抓著自己頭發(fā),腿嚇得發(fā)軟,語帶哭腔:“對不起,我說錯了你不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快把我送回去�!�</p>
“求我!”</p>
“求你�!�</p>
低頭的速度就是這么迅速。</p>
連席瑾洲都有點(diǎn)始料未及。</p>
女人的柔弱讓他的氣焰立刻下降大半。</p>
對,這種順從乖巧就是他追求的樣子。</p>
加上郁馨月本來長了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光線昏暗都能看出她水汪汪的眼眶泛紅,鼻尖也紅通通。</p>
讓人?既想疼惜又想摧殘。</p>
席瑾洲松開她的頭發(fā),輕柔撫摸拉扯的地方,斂了斂眼皮,說:“求男人,不是這么求的�!�</p>
……那怎么求?</p>
這里黑燈瞎火,只有越野車的兩道大燈直直打在前方。</p>
有限的光亮里,無數(shù)蚊蟲塵埃飛舞。</p>
明明沒有風(fēng),遠(yuǎn)處的雜草叢卻輕微地左右搖晃,越來越多怪聲鉆進(jìn)耳里。</p>
好像有很多東西在周圍攢動。</p>
從左到右、前前后后,甚至就在腳邊。</p>
郁馨月害怕地轉(zhuǎn)身拉開車門躲進(jìn)車?yán)铩?lt;/p>
她在座位上找到手機(jī),剛要給陳茂生打去電話,席瑾洲就鉆了進(jìn)來。</p>
他奪過手機(jī),看了眼屏幕上還未撥出的號碼,笑了。</p>
“打,我巴不得你打!讓他來這里找你,我保證他這輩子都出不去�;蛘�,讓他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你說他會怎么想呢?”</p>
手機(jī)被重新塞回郁馨月的手里。</p>
仔細(xì)思考,他說得很有道理,兩種情況都不是好結(jié)果。</p>
陳茂生是個男人,也是她未婚夫,更是個生意人,精打細(xì)算城府極深。</p>
她不敢用她即將舉行的婚禮來做賭注。</p>
更不能讓一切努力白費(fèi)。</p>
看出女人的猶豫,席瑾洲爬上座位,略微彎腰,頭抵著車頂,俯視她。</p>
好險這越野車夠大。</p>
郁馨月縮在他胯下,瑟瑟發(fā)抖。</p>
“求你了,送我回去吧�!�</p>
“不要求我,要取悅我�!�</p>
“……”郁馨月的眼角滑下淚珠,不住搖頭,“求求你,放過我嗚——”</p>
話沒說完,他的拇指已經(jīng)卡進(jìn)女人的唇齒間,“說了不要求我,不準(zhǔn)再說這個字�!�</p>
溫潤的拇指收回,在軟唇上滑動。</p>
觀賞良久,他終于忍不住俯下身,從唇角輕嘬,汲取她滑下來淚珠,又游移到抿緊的雙唇上。</p>
這的吻很慢。</p>
在這里,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p>
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消磨女人的防線。</p>
郁馨月本能掙扎了幾下,實(shí)在無法推開身上龐大的軀體,只能邊流淚邊用指甲掐進(jìn)席瑾洲的肉里。</p>
他松開她的時候,她的臉已經(jīng)哭花。</p>
“不要留下痕跡�!�</p>
這是郁馨月最后的請求。</p>
妥協(xié),是為了更好的生存。</p>
“不。”</p>
席瑾洲埋在她的頸窩,用力吮吸,直到留下大塊瘢痕。</p>
他還要留下更多,他要讓她今晚不能跟陳茂生同床。</p>
當(dāng)手機(jī)響起的時候,郁馨月沒有像得到救贖般解脫。</p>
反而更緊張害怕。</p>
是陳茂生打來的。</p>
“接�!毕廾�。</p>
郁馨月沒聽他的話,直接掛掉。</p>
很快第二通又打過來。</p>
這次他搶過手機(jī)按下接聽又丟回給郁馨月。</p>
“淼淼,你去了哪里這么久?”陳茂生的聲音傳來。</p>
郁馨月咬著唇,調(diào)整呼吸很久才勉強(qiáng)開口:“我,我在附近逛逛……馬上就回去了�!�</p>
希望陳茂生聽不出她語氣怪怪的。</p>
因?yàn)橄迍傇谒壬峡辛艘豢�,很里面�?lt;/p>
“哦,”陳茂生頓了頓,“你語氣怎么怪怪的?不舒服嗎?”</p>
淦。</p>
郁馨月第一次想飆臟話。</p>
真想求席瑾洲停下,就一秒。</p>
她說:“沒有,只是想上廁所,我馬上就回去�!�</p>
迅速掛斷電話,不帶一點(diǎn)猶豫。</p>
能不能馬上回去不知道,想上廁所是真的。</p>
但也不準(zhǔn)確,又是那種怪異的感覺。</p>
好像體內(nèi)的閥門被打開,蓄滿的洪水搖搖欲墜即將噴涌而出。</p>
通話結(jié)束,席瑾洲滿意地從座位后直起身,替她拉下裙子。</p>
他抹抹水瀅的唇角,爬過來俯在上方,撫摸那頭烏黑柔順的秀發(fā),笑說:“后天是‘童虔祭’,我不能破戒,穿上褲子,我送你回去�!�</p>
郁馨月怯怯看著他,松了口氣。</p>
但又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一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