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京城的貴婦人們常會舉辦酒會，我難免出去走動。</p>

    我肚子里沒墨水，玩不來曲水流觴，便在庭院里四處走走。</p>

    兩名世家貴女湊上來，意有所指：</p>

    “哎呀，見過公主殿下，咦？哪位是公主呀？”</p>

    “打前頭走的這位，論身子相貌，像個(gè)舞馬女，應(yīng)當(dāng)是后面那個(gè)，穿著奴才衣服的吧。”</p>

    “是呀，咱駙馬爺可寵咱們的‘公主’了，帶出去過好多回，恩愛兩不疑呢！”</p>

    按理說，這個(gè)時(shí)候該有名奴才站出來替我解釋。</p>

    但瓊燈漲紅了臉，什么也說不出口。</p>

    我嘆了口氣，抽出隨身帶的匕首，在小姐們面前比劃了一番：</p>

    “我這人不會說話，但把你二人畫成大花貓的功夫卻有，要試試嗎？”</p>

    到底是在深閨里養(yǎng)大，沒見過世面的小姐，見了刀就罵罵咧咧地跑了。</p>

    回了裴府，瓊燈立馬跪下磕頭：</p>

    “殿下，奴婢從始至終，對大人沒有妄念！只是大人纏得緊，奴婢才……”</p>

    “您可千萬別把奴婢給發(fā)賣了！”</p>

    我坐在高位上，靜靜地看著她把額頭磕出血，索然無味地上前，扶她起來：</p>

    “我怎會賣你呢？倒是顯得我不近人情了。”</p>

    “你也當(dāng)過一段日子的世家小姐，眼光自然是高，覺得自己配得上裴知晝那樣的男人，也正常。”</p>

    瓊燈又是一陣砰砰磕頭。</p>

    我煩躁得慌，遣她出去，換了春杏來伺候。</p>

    瓊燈磕頭這事兒鬧得不小，裴知晝知道得很快，第二日就來找我。</p>

    “公主，裴大人來了�！�</p>

    冬日爐火，我倦意漸起：</p>

    “我怕風(fēng)，把門關(guān)死了，別讓任何人進(jìn)來。”</p>

    我伴著裴知晝的敲門聲，沉沉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