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卻像是沒聽見，低頭吻住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的牙關(guān)，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掠奪著她口中的氣息。許念的反抗?jié)u漸微弱，最后只剩下無意識的迎合，指尖深深陷進他的后背肌肉里。</p>
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他們身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蛷d里沒有開燈，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交織成一首失控的夜曲。</p>
他的手穿過她的發(fā)絲，力道時而輕柔，時而帶著一絲壓抑的狠勁，像是在宣泄著什么。許念能感覺到他的變化，比前兩次更加投入，更加……失控。</p>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只剩下身體的本能在回應(yīng)。皮膚相貼的灼熱，呼吸交織的曖昧，還有他低沉的喟嘆落在耳畔，每一個細節(jié)都讓她心慌，卻又該死的熟悉。</p>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才漸漸平息。</p>
許念癱在沙發(fā)上，渾身脫力，臉頰貼在冰涼的真皮上，才能稍微壓下那股羞恥的燥熱。顧晏辰靠在她身側(cè)，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呼吸還帶著未平的急促。</p>
“渴了。”他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p>
許念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他按了回去。“坐著。”他站起身，赤著腳走向吧臺，背影在霓虹的光影里顯得格外挺拔。</p>
很快，他拿著兩杯水回來，遞給她一杯溫水。許念接過，指尖觸碰到玻璃杯的涼意，才稍微清醒了些。</p>
“暑假打算找兼職？”他靠在沙發(fā)上，喝了口冰水，目光落在她臉上。</p>
“嗯，想找個白天的。”她小口喝著水，不敢看他，“晚上……”</p>
“晚上過來。”他打斷她，語氣理所當然，“我說過了�！�</p>
許念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他：“顧晏辰，我們的協(xié)議里沒說……”</p>
“協(xié)議是死的，人是活的�！彼裘�，眼底閃過一絲玩味，“還是說，你覺得這‘工作’不舒服？”</p>
他的話帶著暗示，讓許念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她別過臉，聲音細若蚊蠅：“不是�！�</p>
“那就聽話�！彼焓郑讣廨p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下個月給你加錢�！�</p>
許念沒說話，算是默認了。</p>
她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資格。</p>
從那天起，許念的生活徹底被分割成了兩半。</p>
白天，她是奔波在醫(yī)院和兼職地點的普通大學(xué)生，陪弟弟做康復(fù)訓(xùn)練，在便利店理貨，用自己掙的錢買廉價的盒飯，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p>
晚上，她是顧晏辰的“所有物”，穿著他準備的昂貴裙子，出現(xiàn)在那間頂層公寓里，任由他予取予求。</p>
他們的親密變得越來越頻繁。</p>
有時是在深夜的公寓，有時是在他出差回來的酒店套房，甚至有一次，他在車里就忍不住吻了她，呼吸急促地壓在她耳邊：“忍不了了。”</p>
那一次，車停在醫(yī)院附近的僻靜角落。許念看著窗外熟悉的醫(yī)院大門，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既羞恥又無力。</p>
可身體的反應(yīng)卻騙不了人。</p>
她開始熟悉他的氣息，熟悉他的觸碰，熟悉他在親密時的習(xí)慣——他喜歡在情動時咬她的耳垂，喜歡在結(jié)束后抱著她沉默一會兒，喜歡在她睡著時，把她踹掉的被子重新蓋好。</p>
而顧晏辰，似乎也越來越“依賴”她。</p>
他推掉了很多不必要的應(yīng)酬，晚上回公寓的時間越來越早。有時許念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了，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看到她進來，會抬頭說一句“來了”，像是在等家人回家的丈夫。</p>
他開始在親密后留她過夜，會在第二天早上給她準備早餐——雖然只是簡單的吐司和牛奶，卻讓許念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p>
有一次，許念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她，眼底的情緒復(fù)雜難辨，不像往常的玩味，也不像占有，反而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認真。</p>
“怎么了？”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聲問。</p>
他搖搖頭，伸手把她往懷里帶了帶：“沒什么，睡吧。”</p>
他的懷抱很暖，帶著讓人安心的氣息。許念窩在他懷里，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卻怎么也睡不著了。</p>
她到底，在做什么？</p>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頭，越來越深。而她知道，自己似乎……已經(jīng)越來越難拔出這根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