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夏梔月,你就為了自己的那點(diǎn)齷齪心思,連人命都不顧了嗎?”</p>
我還來不解釋,秋亦白就已經(jīng)眼神凜冽的給我定了罪。</p>
我的身子有些發(fā)涼,站都站不穩(wěn)。</p>
一天內(nèi),我經(jīng)歷了被虐殺,又重返人間,卻遭受一次次的誤會。</p>
那些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再也兜不住,像決堤的潮水洶涌而出。</p>
我抬眸看向秋亦白,忍不住替自己問一句。</p>
“我不懂什么叫齷齪?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只是喜歡上你,難道就罪大惡極嗎?”</p>
“三年前我向你表白,你說只能做我哥哥,我接受了;”</p>
“這三年我在這禪音寺青燈古佛為伴,努力斬斷情絲,我也接受了;”</p>
“你和林晚訂婚,我強(qiáng)顏歡笑做伴娘,我還是接受了……”</p>
“秋亦白!我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害了她?!”</p>
秋亦白看著我泛紅的眼眶,一下子愣住了。</p>
他躲開我的目光:“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你還要狡辯。”</p>
我滿心失落,委屈化作密密麻麻的疼。</p>
我什么都不想再說了,只是拿過我的手機(jī),打開了和林晚的所有聊天記錄。</p>
【晚晚,我沒有生氣,裙子哥哥既然送你了,就屬于你了,我會永遠(yuǎn)祝福你們的�!�</p>
再往上翻,是一個月前林晚跟我說要和秋亦白訂婚時。</p>
我敲下的祝福:【恭喜你們】。</p>
每一句,都是我努力強(qiáng)撐的平和,都是我真心的祝愿。</p>
秋亦白在看到后,眸色深沉得像化不開的墨。</p>
我沒再看她,拿起行李袋,轉(zhuǎn)身出了門。</p>
寺廟的石階蜿蜒而下,我走得很慢。</p>
這里不是我的歸宿,秋家更不是,這寥寥一生,我突然覺得自己過得很不值。</p>
可都沒有機(jī)會去改變了。</p>
我眼中的淚無聲地低落,我咬著牙,嘴唇咬出齒痕,才慢慢平復(fù)。</p>
山腳下,廟里的虛云大師正在為香客占卜。</p>
我低頭,無意打擾,正要離開,卻見秋亦白的身影一步上前走了過去。</p>
他雙手合十,身形挺拔如松,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p>
“大師,弟子愿用十年壽命,求一卦,問……故人安否。”</p>
他是真的很愛林晚啊。</p>
秋亦白信神佛,因而更知道以壽命占卜的深意。</p>
這些年來,唯有我12歲那年發(fā)了高燒,三天三夜不退,他將額頭抵在臺階上,為我磕了999個臺階,才換來我的平安。</p>
如今,這份只獨(dú)屬我的寵愛,也給了別人。</p>
我看著這虔誠的一幕,說不心痛是假的,可又能有什么用?</p>
我笑了笑,轉(zhuǎn)身悄然離開,沿著山路下山。</p>
我不知道秋亦白求到了什么答案,只是回來時眸色沉重。</p>
這時,秋亦白的手機(jī)急促地響了起來。</p>
接通后,警察的聲音便從聽筒中傳來。</p>
“秋先生,那輛綁架夏小姐和您未婚妻林小姐的貨車,已經(jīng)找到了。”</p>
掛斷電話后,秋亦白立即驅(qū)車趕往。</p>
二十分鐘后,我下車時,正看到警方在拉明黃色的警戒線。</p>
而不遠(yuǎn)處,一輛滿是蒙塵的破舊貨車直直闖入我的視線。</p>
越走近,我的腦海里那些痛苦的記憶就越清晰。</p>
在這輛車?yán)�,我曾被幾雙大手死死按住,耳邊除了令人作嘔的笑聲,就是我哭泣反抗的聲音。</p>
眼看秋亦白的腳步離貨車越來越近,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p>
我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卻又本能地不想讓他看見我受盡屈辱慘死的模樣。</p>
我喉嚨發(fā)緊,下意識喊:“別打開!”</p>
“吱呀”一聲,車廂門已然被打開。</p>
大片的血紅色映入所有人的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