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句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砸下,讓我狠狠怔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p>
我的阿澤……沒有死?</p>
還是我丈夫顧衡玉的哥哥?</p>
我怔愣放下手機,看向顧衡玉,聲音在發(fā)抖。</p>
“你上周去美國看了誰?”</p>
全場寂靜。</p>
顧衡玉像是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慵懶地勾起了嘴角</p>
“夏芷桐,你現(xiàn)在是在查我的崗嗎?”</p>
“就算是吧,能告訴我嗎?”我緊緊盯著顧衡玉。</p>
顧衡玉笑起來:“你先喝十瓶,我就告訴你。”</p>
我沒有絲毫猶豫,拿起酒瓶便送進(jìn)嘴里。</p>
他的兄弟們?nèi)脊恼平衅鸷谩?lt;/p>
我充耳不聞,顧不上胃里的燒灼喝完十瓶。</p>
“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嗎?”</p>
顧衡玉悠悠開口:“去美國,看了我哥。”</p>
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徹底落地。</p>
我的阿澤真的是顧家人,也真的還活著!</p>
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去找他,去找我的阿澤。</p>
我轉(zhuǎn)身就往外走。</p>
顧衡玉一愣,將我叫住。</p>
“夏芷桐你要去哪兒?還有九十瓶沒喝呢。”</p>
九十瓶啤酒,即便度數(shù)不高,全部喝完也一定會喝到胃出血。</p>
我早就知道顧衡玉很渣。</p>
所以結(jié)婚三年,我的無限包容換來他的肆無忌憚。</p>
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忽然很想要一個答案。</p>
我轉(zhuǎn)頭看向他:“顧衡玉,這三年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p>
顧衡玉嗤笑一聲,嗓音有些漫不經(jīng)心:“一個24小時隨叫隨到的生活保姆�!�</p>
我心尖一顫,傳來很微小的一點刺痛。</p>
也還好只是一點點刺痛,轉(zhuǎn)瞬即逝,連傷痕也不會留下。</p>
“那如果我今天不喝,會怎樣呢?”</p>
顧衡玉一雙黑眸在幽暗燈光下,看不清情緒。</p>
“不喝?那就離婚啊�!�</p>
我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地釋然一笑:“好,那就離婚吧。”</p>
“顧衡玉,你,我不伺候了�!�</p>
我大步離開,將怔住的顧衡玉,和目瞪口呆的一眾人,全都棄之身后。</p>
直到走出很遠(yuǎn)很遠(yuǎn),包廂里才傳出一聲酒瓶被砸碎的聲音。</p>
我知道,顧衡玉生氣了。</p>
但我再也不會回頭了,也不再需要他那張臉了。</p>
離開會所,我一個人回了家。</p>
走到被封鎖的抽屜前,我顫著手打開鎖,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絲絨盒。</p>
三年,我終于光明正大地可以拿出它。</p>
一枚流光溢彩的鉆戒映入眼簾,是顧澤熙十九歲向我求婚的戒指。</p>
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臟,也帶動了我的回憶。</p>
我和顧澤熙相識于耶魯大學(xué)。</p>
顧澤熙是校園的風(fēng)云人物,不僅學(xué)習(xí)名列前茅,鋼琴、畫畫樣樣拿手。</p>
而我頑劣、不服管教,是被爸媽強行送出國鍍金的。</p>
我和他本該毫不相干的。</p>
可某一天開始,顧澤熙忽然固執(zhí)地介入我的生活。</p>
他每天準(zhǔn)時打電話叫我上課,拉著我參加小組活動。</p>
甚至在我逃課去酒吧時,給我整理筆記。</p>
當(dāng)時的我故意說:“你這么想管我,是不是想當(dāng)我男朋友?”</p>
沒想到顧澤熙毫不猶豫就點了頭。</p>
他說:“我想做你男朋友,監(jiān)督你到畢業(yè)�!�</p>
之后,他把語法規(guī)則編成藍(lán)調(diào)情歌,幫助我學(xué)外語,還跑遍唐人街變著花樣給我做飯。</p>
我無法不心動,我們也約好畢業(yè)就回國結(jié)婚。</p>
直到那天發(fā)生的山體滑坡,顧澤熙為了救我掉下懸崖,再無音訊。</p>
我曾想過殉情!</p>
閨蜜洛凝發(fā)現(xiàn)我的企圖,寸步不離地守了我三個月。</p>
爸媽也因此生出白發(fā),為了他們,我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答應(yīng)好好活下去。</p>
可沒有顧澤熙的每一天,都是那樣難熬……</p>
我閉眼,壓下酸澀翻涌的情緒。</p>
突然,手機震了震。</p>
屏幕亮起時跳出條好友申請,是謝晚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