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而呂少煊也親密地抱住蕭涼兒,英俊的眉眼里滿含寵溺。</p>
陳流月僵站在門口,心底被狠狠一刺。</p>
哪怕知道這是蕭涼兒故意給她看的。</p>
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了。</p>
這些年,蕭涼兒對她的挑釁從沒斷過,也只有在她面前,蕭涼兒才會露出脆弱外表下的惡毒——猶記得蕭涼兒剛來陳府的第一個月,就故意跳下池塘陷害她,那次,從小舍不得她哭的哥哥,第一次動手打了她——“陳流月,你心腸怎么如此歹毒,她可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兒!”</p>
從那之后,陳流月就成了個心腸歹毒的人。</p>
直到及笠那年,她單槍匹馬趕走敵軍,救下陽城百姓,得陛下看重,特封為燕朝唯一的女將軍,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她的生活也才步入正軌。</p>
后來又遇呂少煊,被他真誠所打動,有次受傷,他甚至不要命去懸崖采雪蓮救她。</p>
將士們都調(diào)侃,若有一天她戰(zhàn)死了,怕是呂太醫(yī)也會自刎殉情。</p>
就是呂少煊的赤誠讓她重新有了被愛的底氣,于是三年前,她第一次帶他回府,見到蕭涼兒眼中熟悉的覬覦時,她沒在意。</p>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變了……</p>
曾經(jīng)換血留下的針口,似又一次痛了起來。</p>
她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么他們給她的承諾,都不再做數(shù)?</p>
忍著肺腑的痛,陳流月邁著僵硬步伐,去見了母親。</p>
可還沒等她開口,就見母親嫌棄的說:“涼兒好不容易才醒來,你這段日子就住在軍營,別回來刺激她了�!�</p>
說完,就讓丫鬟關(guān)了門。</p>
陳流月看著緊閉的房門,只覺荒謬又可悲。</p>
明明受傷的是自己,為什么大家總是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Z氣要求她?</p>
如果一昧的妥協(xié)和忍讓,換來只是這些,那她這個將死之人還有什么好讓的?</p>
斂起悲痛,陳流月再次返回到蕭涼兒的房間。</p>
隔著窗欞,她看到剛才將她趕走的母親,正慈愛的哄著蕭涼兒吃藥。</p>
而哥哥陳焱還有呂少煊一個拿著蜜棗,一個拿著手帕,等在一旁。</p>
蕭涼兒還沖著三人撒嬌:“哥哥,少煊,藥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藥啊!”</p>
那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深深讓陳流月心底泛惡。</p>
她強忍不適,推門走進。</p>
蕭涼兒見到她,立馬變臉一把抱住呂少煊,楚楚可憐的哀求著:“流月姐姐,你把少煊讓給我好不好?”</p>
屋內(nèi)如死寂般安靜了許久。</p>
陳母和陳焱裝起了啞巴,無人去斥責(zé)蕭涼兒不要臉的搶姐夫。</p>
只有呂少煊抬頭看了陳流月一眼,眼含愧疚,卻任由蕭涼兒抱著,一動不動。</p>
陳流月凝著呂少煊的側(cè)臉,終是徹底失望:“呂少煊,我們結(jié)束了。”</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p>
呂少煊這才慌了起來,推開蕭涼兒追出去,在亭廊上拉住陳流月胳膊:“流月,你別生氣,我和涼兒真沒什么,她只是心疾伴隨憂慮太重,需要人陪�!�</p>
“我本來想等她睡著就去軍營找你的……”</p>
陳流月卻一把將它甩開:“呂少煊,你是覺得我瞎嗎?”</p>
她盯著呂少煊的眼睛,再一次看清他眼里的慌張,不知該笑還是該哭。</p>
“呂少煊,去年我給蕭涼兒換血休養(yǎng)的那段時間,你說心疼我回陳家被欺,讓我呆在軍營調(diào)養(yǎng),你也會在軍營陪著我,可你并沒有來……”</p>
“我擔(dān)憂你出事,拖著虛弱的身子去找你,你猜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什么?”</p>
呂少煊臉色驟然乍白,慌張抱緊陳流月。</p>
“我可以解釋,是你娘說涼兒因為我而心疾加重,所以我才陪她出去散心,我和她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是啊,你和她什么都沒發(fā)生!”</p>
陳流月倏地出聲打斷,用盡全力推開面前的男人,心疼得像被人生生撕裂開。</p>
“你一邊說要我等你回來,一邊又衣不解帶的照顧蕭涼兒……甚至……甚至有日你在涼亭休憩,她偷親你的時候,你都沒有推開她!”</p>
“流月,我們已經(jīng)要成親了�!�</p>
“那又怎樣!我本不想戳破這一切,可你們實在欺人太甚!”</p>
兩人的話同時落音,陳流月眼睛紅的像滴血,她給出最后通牒:“今日,我和蕭涼兒,你只能選一個。”</p>
呂少煊怔�。骸拔摇�</p>
話沒說完,房里傳來‘砰’的巨響——</p>
陳流月側(cè)眸望去,就見蕭涼兒瘋了般將頭用力撞向門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