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趙安意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李離的話。</p>
李離玩味一笑，“拿出你剛剛那股子騷勁，你會得到很多獎賞的�！�</p>
趙安意全身石化，“我不會跳�！�</p>
李離微微瞇眼，夾著煙的手動了一下。</p>
之前李離敲斷趙安意兩根手指，還歷歷在目。</p>
她怕李離，怕得要死，本能地往墻邊躲。</p>
“李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p>
言畢，她二話不說，跪在了李離腳下。</p>
李離噗嗤一笑，“能屈能伸呀！你早點這樣，不就沒事了嗎？”</p>
“李哥，我錯了，我不懂事，請你原諒我一次�！�</p>
李離做了一個拜上帝的動作。</p>
“上帝仁慈，我就原諒你一次，若是還有下次，敲碎的就不是你的手指，而是你的天靈蓋�！�</p>
“我記住了。”趙安意乖乖地回答。</p>
“乖孩子，好好干，上帝會保佑你發(fā)財?shù)��！?lt;/p>
趙安意站起來，對著李離一躬身，轉(zhuǎn)身出去了。</p>
她很想對李離說，上帝管不了中國人。</p>
上帝看不見他的殘忍，也看不見她的絕望！</p>
趙安意被關(guān)了一天一夜，手指斷了，發(fā)炎紅腫。</p>
再加上胃痛，剛剛驚嚇過度，回到自己房門口，尚未走進去，兩眼一黑，就暈過去了。</p>
趙安意再次醒來，是被手指痛醒的。</p>
睜眼就看見袁媛?lián)鷳n的看著她。</p>
“安意，你終于醒了。”</p>
趙安意大腦有那么的一瞬間空白，思維幾秒后才恢復(fù)正常。</p>
眼前全是監(jiān)獄暗色調(diào)的裝飾，生銹的金屬氣味撲鼻。</p>
男人身上的汗臭，和幾年沒洗腳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充斥著她的鼻腔。</p>
趙安意趴在床邊就吐了出來。</p>
胃刺痛難受，只是干嘔。</p>
袁媛嚇壞了，“安意，你怎么了？”</p>
趙安意搖了搖頭，“我沒事�！�</p>
袁媛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水。</p>
“你怎么就這么一根筋，我們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他們讓我們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打不過就加入，你非要把自己給折磨死嗎？還是你不想活，用這種辦法尋死，命是你自己的，你不要誰也不會替你留著�！�</p>
趙安意沒有說話，她也沒力氣說話。</p>
晚上，整座監(jiān)獄變成了地獄。</p>
無數(shù)男人在他們門口徘徊，有的人拿著煙。</p>
“強哥，華子一條，讓我來你房間住一晚唄�！�</p>
趙安意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驚恐地看著門口。</p>
袁媛就睡在她對面下鋪，也嚇得臉色煞白。</p>
緊接著，上鋪的張強吼了一聲：“滾，老子還沒玩夠，誰他媽敢染指�！�</p>
這里沒有任何隔音，這一嗓子吼出去，外面的人都聽見了。</p>
男人們拍著門大喊：“袁媛，等強哥玩夠了，我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p>
外面各種污穢的話源源不絕。</p>
咒罵聲，曖昧的喘氣聲混合在一起，叫人發(fā)瘋。</p>
那些聲音一整晚都在趙安意耳畔回蕩。</p>
趙安意也怕房里的男人半夜爬她的床，一直努力保持清醒。</p>
好不容易睡著，她夢見厲錦天摟著趙林詛咒她永遠留在緬北。</p>
趙安意不斷得驚醒，每一次醒來都一身冷汗。</p>
她知道，她永遠都等不來厲錦天了。</p>
她必須靠自己離開。</p>
李離對趙安意第一次拒絕打電話的懲罰還沒結(jié)束。</p>
她被分配去了廚房，廚房為了通風(fēng)，有一個窗戶。</p>
窗戶正對面，就是園區(qū)的大門。</p>
她每天燒飯，就盯著大門那邊，看他們幾點換班。</p>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們是六個小時換班一次。</p>
換班的時候，新上班的，會先巡邏大門口附近的地方，大概需要五分鐘左右。</p>
趙安意算好了時間，在夜里三點他們換班。</p>
這個時候，只需要解決掉園區(qū)的監(jiān)控。</p>
她在五分鐘之內(nèi)，跑到大門口，爬上門頂，越過鐵絲網(wǎng)，便能逃離園區(qū)。</p>
解決監(jiān)控唯一的辦法，就是關(guān)掉五樓的發(fā)電機。</p>
機房在五樓西邊角落，她要去，必須經(jīng)過李離和韓宇他們的房間。</p>
趙安意假寐到夜里兩點四十，悄無聲息地出門，上五樓。</p>
在經(jīng)過韓宇他們房間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韓宇突然睜開了眼睛與她對視。</p>
趙安意嚇懵了，驚恐地睜大了眼睛。</p>
她大腦飛快地運轉(zhuǎn)，想要找一個借口解釋自己來五樓的理由。</p>
哪知韓宇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睛睡了。</p>
趙安意憋著一口氣，來到了電機房門口。</p>
發(fā)現(xiàn)電機房門鎖著，需要鑰匙才能打開。</p>
而鑰匙就在李離身上！</p>
這一次逃跑計劃無功而返。</p>
最關(guān)鍵的是，韓宇那一眼。</p>
他到底是看見她了，還是沒看見她？</p>
趙安意一晚上沒怎么睡。</p>
翌日，她不用去廚房幫忙了，再一次開始做業(yè)績。</p>
李離又出來了，站在趙安意身旁盯著她。</p>
表情依舊是要笑不笑的，看起來人畜無害。</p>
趙安意被砸斷的手指還掛在手上，紅腫，疼痛。</p>
腦海里浮現(xiàn)了李離拿錘子砸她手指的畫面，她不敢不打電話。</p>
趙安意拿起手機，放在耳邊。</p>
腦子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p>
李離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發(fā)出輕微有節(jié)奏的聲音。</p>
趙安意卻感覺那是為她敲響的喪鐘。</p>
她深吸一口吸，努力地表達。</p>
“你好……我是……你兒子出車禍……”</p>
那邊沒等她說完，就開罵。</p>
“有病啊！我兒子就在身邊，你才出了車禍，你全家都出車禍，死騙子，我要打110�！�</p>
那邊憤怒地掛了電話。</p>
趙安意聽著嘟嘟的忙音，害怕被打，本能地把自己的手給藏起來。</p>
“抱歉，我重新打�！�</p>
她顫抖著手，繼續(xù)撥打電話。</p>
手機卻被李離拿走。</p>
他盯著趙安意被頭發(fā)遮住的臉，眼神凌厲狠辣。</p>
“不能好好說話？”</p>
“我……能�！壁w安意一開口，就結(jié)巴。</p>
李離噗嗤一笑，“可是我認為你不能，要不舌頭就割了吧�！�</p>
言畢，他就取下掛在褲子腰帶上的鑰匙扣，鑰匙上掛著一把多功能小刀。</p>
手指輕輕撥動，鋒利的刀刃便彈出來。</p>
趙安意慘白的臉映在刀身上，眼神驚恐，渾身顫抖。</p>
“不要，我錯了……李哥，再給我一次機會�！�</p>
李離只是對著她陰森森的笑。</p>
“這么怕我干什么？我是上帝，會給每一個人一次機會，你現(xiàn)在打，打不了，就自己動手割掉你的舌頭，可以嗎？”</p>
李離用商量的語氣說著殘忍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