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洛溪轉(zhuǎn)身從柜里翻出紙,遞給聶景森。</p>
“我不會寫字,離婚報道你來寫吧。我不要錢,也不要房子,只要瑩瑩!”</p>
這輩子,她只要和女兒好好生活就夠了。</p>
見她來真的,聶景森眸色一沉,大手拍在桌上:“你當(dāng)離婚是兒戲嗎?”</p>
“是你先問瑩瑩要爸爸還是要媽媽的,我現(xiàn)在讓你如愿還不行嗎?”</p>
秋洛溪忘不了衛(wèi)生院那天他問女兒的那句話,如一盆冷水,直直澆滅了她想挽回婚姻的心。</p>
僵持之際。</p>
里屋虛掩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瑩瑩小小的身影跑出來,手在身上不停抓著。</p>
“媽媽!瑩瑩身上癢!有蟲蟲咬!”</p>
一聽到女兒的哭腔,秋洛溪顧不上離婚,當(dāng)即奔向女兒。</p>
卻比不過聶景森腿長腳快,兩三步就將女兒抱起在懷里:“哪兒有蟲蟲?爸爸看看!”</p>
他邊問著,邊檢查,卻在挽起瑩瑩的衣袖后,面色駭然!</p>
只見女兒嬌柔白嫩的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p>
掀開衣服一看,背上身上全都是!</p>
秋洛溪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怎么會這樣?”</p>
而聶景森的眉頭更是皺成了川字,眸光似冷箭射向秋洛溪:“就你這樣還敢管我要女兒?!”</p>
“帶上瑩瑩的診療本,跟我去衛(wèi)生院!”</p>
撂下這句話,男人抱著女兒大踏步朝外走去。</p>
來不及想太多,秋洛溪立馬拿上診療本跟上去。</p>
到了衛(wèi)生院。</p>
“沒什么大事,過敏,”醫(yī)生說完,頓了下又問,“是不是突然換了環(huán)境睡覺?”</p>
秋洛溪紅著眼睛忙應(yīng)聲:“是的,之前都是睡床墊,昨晚睡了涼炕……”</p>
“那就是了,你家孩子皮膚嬌嫩,一下?lián)Q了環(huán)境免不得適應(yīng)不了!”醫(yī)生確認(rèn)下來,不免又笑了下,“我說你也是的,怎么讓孩子放著好好的席夢思不睡,帶著去睡棕墊床?”</p>
醫(yī)生一句玩笑話,卻讓秋洛溪霎時無地自容。</p>
是啊,她口口聲聲說要好好守護女兒,到頭來連給女兒維持現(xiàn)狀的能力都沒有。</p>
聶景森在這時出聲,替她解了圍。</p>
“以后不會了,謝謝醫(yī)生。”</p>
檢查完,醫(yī)生給開了幾支藥膏。</p>
一路從衛(wèi)生院出來,秋洛溪都安靜得有些過分。</p>
聶景森抱著孩子,下頜線始終緊繃,邁著大步走得飛快。</p>
全然不顧身后秋洛溪的腳步是否跟得上。</p>
不知走了多久。</p>
聶景森遠遠丟下秋洛溪一大截。</p>
來到駐守嚴(yán)格的家屬院門口。</p>
“聶營長!”守衛(wèi)兵朝他嚴(yán)肅敬禮。</p>
聶景森回之頷首禮后,直接抱著孩子往里走去。</p>
過了好一會兒,秋洛溪嬌小氣喘吁吁的身影才漸漸出現(xiàn)在入口處。</p>
她下意識跟著就要進去,被門口的守衛(wèi)兵攔下。</p>
“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敢隨便亂闖?”守衛(wèi)兵厲聲呵斥。</p>
秋洛溪眼色焦急,眼看著聶景森已經(jīng)消失在家屬院的某處,她只好解釋:“我叫秋洛溪,是你們聶營長的妻子!他剛剛抱著我們女兒進去的!”</p>
一聽這話,守衛(wèi)兵眼色狐疑打量起她,表示要打電話確認(rèn)。</p>
秋洛溪連連點頭。</p>
座機接通需要好一段時間。</p>
隨著嘟嘟幾聲過后,那頭傳來聶景森接起電話的聲音。</p>
守衛(wèi)兵忙道:“聶營長,門口有位叫秋洛溪的女同志說是您妻子,能放行嗎?”</p>
對面沉默幾秒,秋洛溪的心也跟著提起來。</p>
半晌,她聽見聶景森熟悉的嗓音。</p>
“未登記在冊的人,不必放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