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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打開備用機,已經(jīng)是一個星期之后了。</p>
消息不要命似的往外彈,竟有足足五百多個未接電話。</p>
手指在屏幕上輕輕劃了劃,下一秒,眼神敏銳地捕捉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電話號碼。</p>
陳爽。</p>
陳爽是我的表嫂,跟我一樣每天活在被丈夫打罵的家暴陰影中。</p>
最嚴(yán)重的一次,她直接被丈夫從二樓窗戶扔了出去,當(dāng)場摔斷腿。</p>
腿上的石膏還沒拆,就又被打傷了臟腑。</p>
因為有著相似的悲慘經(jīng)歷,我跟陳爽的關(guān)系格外好些,平日里也算無話不談。</p>
上輩子逃離 A 市之前,我依依不舍地發(fā)消息跟陳爽告別,她再三表示要我跟她吃頓飯再走,因為急著趕火車,被我拒絕了。</p>
之后我才知道,陳爽收到我的消息后,立刻給張國濤打了電話,并在張國濤的指使下,想對我來個甕中捉鱉。</p>
如果我去赴約,不用等小白眼狼告密,只怕當(dāng)天就被打死了。</p>
當(dāng)時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她為什么要這么惡毒地置我于死地。</p>
現(xiàn)在卻明白了。</p>
她在日復(fù)一日地毒打的,心態(tài)早已扭曲變態(tài),只有我跟她一樣被老公打,且被打得更慘,她心里才能覺得暢快,絕不許我擺脫厄運。</p>
就像生鮮市場里的螃蟹,有一只想要逃跑,另一只立刻給它拽下去,總要一起成為粘板上的「魚肉」才好。</p>
總之,陳爽跟我那小白眼狼女兒一樣,都是助紂為虐的倀鬼。</p>
我的復(fù)仇計劃里,理應(yīng)有她一份報應(yīng)!</p>
似乎是有著某種心理感應(yīng),正愣神的工夫,陳爽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p>
我唇角微勾,輕輕按下接聽鍵。</p>
陳爽似乎沒想到能打通電話,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責(zé)備道:「韓梅你跑哪里去了,連孩子也不管,你知不知道欣欣都快被張國濤打死了!」</p>
只是快打死,還沒打死嗎?</p>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p>
想著離開那天,小白眼狼不耐煩的惡毒嘴臉,我幽幽嘆息一聲,學(xué)著她的語氣輕嗤道:</p>
「欣欣說了,他爸平時在外面工作那么辛苦,偶爾打她幾下算不得什么,忍忍就過去了!」</p>
小白眼狼不是喜歡慷他人之慨嗎,我給她這個慷慨的機會,她應(yīng)該很高興吧?</p>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過日子哪兒有不磕磕碰碰的,你趕緊回來,否則萬一張國濤生了大氣可就晚了�!�</p>
這話實在荒謬。</p>
我不由反問:「我就不回去,他能把我怎么樣?」</p>
「人哪兒有一輩子在外面飄著的�!�</p>
陳爽語氣中明顯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p>
「韓梅,你平時挺聰明一人,怎么這時候犯糊涂,男人年輕的時候難免氣盛些,再過幾年歲數(shù)上去了也就打不動了,你這眼瞅著就要熬出頭了,怎么這么想不開?」</p>
「......」</p>
我被陳爽的奇葩腦回路雷了個外焦里嫩。</p>
難怪她會被家暴到終身掛糞袋的地步,也沒有想過逃離。</p>
只能說性格決定命運。</p>
有些人的言行覺悟,著實配得上她們承受的苦難。</p>
見我沉默,陳爽還以為我被勸服了,越發(fā)來了精神:「你趕緊回來,我會勸勸張國濤,讓他大事化小少揍你幾下,你可別不知好歹�!�</p>
「......」</p>
我是什么很賤的人嗎,挨別人的揍還要感恩戴德?</p>
我被陳爽的無恥言論氣笑了,淡淡道:「你愿意過這樣的日子就好好過,我跟你不一樣,我不犯賤�!�</p>
陳爽被我懟得噎住了,瞬間氣急敗壞:「張國濤已經(jīng)在四處找你了,還揚言要把你爸媽的墳撅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p>
這些話很熟悉。</p>
上輩子,張國濤不止一次這樣威脅過我,卻什么也沒做。</p>
他不敢。</p>
我哥雖然對我生疏冷淡,不愿給我撐腰去收拾張國濤,卻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掘我爸媽的墳,否則豈不是要淪為整個鎮(zhèn)子的笑柄?</p>
「他有種就去掘,不去是狗娘養(yǎng)的�!�</p>
我知道以陳爽的尿性,這會兒必定悄悄錄了音,毫不掩飾地鄙夷道:</p>
「這才哪兒到哪兒,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dá),他最好去網(wǎng)上賣慘,控訴我拋夫棄女,沒準(zhǔn)兒還能混個網(wǎng)紅當(dāng)當(dāng),直播賣貨走上人生巔峰呢!」</p>
說罷,直接掛掉電話。</p>
沒錯,我之所以接陳爽的電話,就是為了讓她把最后這句話轉(zhuǎn)告給張國濤。</p>
上帝要讓人滅亡,必須先讓他瘋狂。</p>
張國濤最是個喜歡賣慘的,之前每次打完我,就會立刻跪下來扇自己耳光痛哭流涕求原諒。</p>
這么好的演技,總要發(fā)揮出更大的作用才行。</p>
我要讓他徹底身敗名裂,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