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眼淚爬滿了慕芷汐整張臉，她輕聲抽泣著，耳邊卻響起了賀凌略帶焦急的叫喊聲。</p>
“芷汐，芷汐，快醒醒……”</p>
慕芷汐緩緩睜開眼，看到舉著蠟燭的賀凌正蹲在自己床邊，滿臉擔憂。</p>
燭光搖曳，映得他眸底的情愫顯而易見。</p>
“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慕芷汐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眼神卻躲閃著不敢與他直視。</p>
畢竟，她眼底破碎的情緒，暫時還無法完全斂住。</p>
“阿耀……是那個人的名字嗎？”鮮少過問慕芷汐過往的賀凌，突然問道。</p>
縱使他之前從未過問過，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她嘴中聽到這兩個字了。</p>
曾經她在昏迷中，無數次喚過這個名字，那沙啞的嗓音中飽含了多少痛苦和執(zhí)念，他不得而知。</p>
只是那種悲痛和無助的感覺，卻讓他不由得心疼。</p>
心疼這個滿是心事卻一個人硬抗的女人。</p>
慕芷汐身子一僵，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p>
那個名字，那個人，是她不能觸及的痛。</p>
起碼現在，她還沒有勇氣坦然提及和面對。</p>
“賀凌，我是真不想提他�！边@是慕芷汐第一次直呼賀凌的名字。</p>
可落在賀凌耳中，卻在他心口重重一擊。</p>
原來自己的名字自她嘴中出來，是這樣一種語調。</p>
但他的名字自她嘴中出來，不應該透著悲傷……</p>
“你不提也罷，但你以后若在夢中再喚阿耀二字，我會直接應了你�！�</p>
賀凌語氣突然變軟，ybdjybdj眼神在閃爍燭光下也溫和了幾分。</p>
有些時候，身上的疾病或許只是心底郁結太重。</p>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只有打開心結，方能真正治愈。</p>
聽著賀凌的話，慕芷汐忽的就覺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p>
自己的命都是這個男人撿回來的，他不光沒有嫌棄她，還悉心照顧她，并給了她一個安身處。</p>
她有什么可對他藏著掖著的？</p>
“六年�！蹦杰葡p聲開了口，“我跟他在一起有六年時間，但是算起認識……應當是已經認識了八年�！�</p>
短短一語，已經道明了她全部的感情。</p>
賀凌久久沒有回話。</p>
他雖沒有與人有過那么長久的感情，可他不傻。</p>
無論是六年還是八年，那代表什么？</p>
代表一個女人最美好最純真最爛漫的年紀。</p>
更何況慕芷汐的青春年華還在戰(zhàn)場中度過數年，由此可見，那個男人……怕是與她浴血奮戰(zhàn)有過生死交的人。</p>
“對不起。”賀凌干巴巴開口，看向慕芷汐的神情透著一絲愧意。</p>
不管出于何種心情，他都不該讓她自揭傷疤。</p>
是他沒想過，她身上背負著的往事，居然是如此沉重。</p>
那身囚服，那一身傷痕，還有胸口那近乎致命的劍傷……</p>
還有她眼底的破碎神情，都表示著她在墜崖前曾經歷了多少痛苦。</p>
是他唐突了。</p>
慕芷汐聽得賀凌的致歉，卻沒有太多情緒起伏。</p>
她還泛紅的眼眸擠出一絲笑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理應有知情權……并且都是過去的事，是我怕你見笑才一直沒有提及罷了……”</p>
賀凌不聽到慕芷汐的回應還好，此刻聽她說這些，感覺無比生疏。</p>
“我希望……你能把我當朋友看待，別總把救命一事掛嘴上，我給你治病是藥王谷醫(yī)德所在，但照顧你……也是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p>
慕芷汐閃了閃眼眸，她不是沒有明白賀凌最后一句話中的深意。</p>
自己在床上昏迷了半個月，賀凌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p>
小到端茶送水，大到擦臉換衣。</p>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她和賀凌早已有了肌膚之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