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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說,萬一病治好了,也許我就不喜歡裴卿之了。</p>
以前我都拒絕了她,她以為我是放不下裴卿之。</p>
她這么想既對,也不對。</p>
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只要我一想到會忘記裴卿之,心口就會漫過巨大的悲傷,心悸到呼吸停滯。</p>
再次醒來時都會唏噓,又撿回了一條命。</p>
而這次我同意去的原因,不光是因?yàn)榕崆渲哪蔷湓挕?lt;/p>
也是因?yàn)橄旅婊胤A我說:「能夠治公主腦疾的神醫(yī),已經(jīng)找到了�!�</p>
我叫安禾,是當(dāng)今皇帝的第六女,封號昭陽。</p>
大概半年前,我曾經(jīng)失足落過水。</p>
醒來后忘記了所有,卻唯獨(dú)認(rèn)得站在皇帝身后的裴卿之。</p>
芙蕖與我說,當(dāng)時我人還尚未清醒,在看見裴卿之后便立馬掀了被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張手就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邊哭邊號啕著:「三郎,你別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p>
裴卿之在家中排行老三,因而外人也經(jīng)常喊他一句裴三郎。</p>
但這稱呼從我嘴里喊出來,就顯得格外荒謬。</p>
因?yàn)樗麄兌颊f,我生平里與裴卿之最為不對付。</p>
不對付到什么程度?</p>
只要他說一,我就反駁二。</p>
同樣無論我做什么,他亦會冷眼相待。</p>
他是太子少師,主教皇室子嗣,也是我的老師。</p>
可只要我們兩個一碰面,就會如寒冰刺骨的臘月,凍得周身冰濺三尺。</p>
以上可以看出,在旁人的認(rèn)知里,我與裴卿之的關(guān)系,根本沒有熟稔到可以摟抱到一起,互喊對方郎君女君的地步。</p>
因而當(dāng)時的場景震驚了所有人,包括我那一向沉穩(wěn)的皇帝父親。</p>
聽聞后來裴卿之就差去敬事房驗(yàn)明正身,才堪堪得了我父皇一絲不太明確的信任。</p>
可我不信。</p>
彼時剛剛蘇醒的我固執(zhí)地認(rèn)為裴卿之是我心儀之人,且與我早已私相授受了三年,只是礙于我們兩個的身份才選擇了隱瞞。</p>
裴卿之當(dāng)時被我抱得渾身僵硬。</p>
他收縮的瞳孔震顫,臉色驟冷,抬手就欲推開我。</p>
我卻不依,抱著他是又哭又鬧。</p>
「嗚嗚嗚,三郎,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不要丟下我!」</p>
「三郎啊,我是個苦命的小白菜,你要是走了,我可不活了��!」</p>
我父皇當(dāng)時還沒來得及離開,聽得差點(diǎn)厥過氣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