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聽出那是傭人在布置餐廳，平時這些事情都是南染跟傭人一起做的，他的早餐也是她單獨為他準備。</p>
傅司琛心情稍好些，下床，走進衣帽間換衣服。</p>
下一秒，他目光頓住——</p>
南染的行李箱不見了。</p>
傅司琛拉開衣柜，果然，她帶走了常穿的幾件衣服。</p>
他靜靜看了幾秒后關上她的衣柜，如往常一般挑了套商務裝換上，簡單洗漱后一邊戴表一邊下樓，看見傭人隨口問：“太太呢？”</p>
傭人小心翼翼地說：“太太一早提著行李箱走了，連司機都沒叫。”</p>
“她出息了！”</p>
傅司琛沒理會，他坐到餐桌前用餐，是他習慣的黑咖啡加全麥吐司。</p>
目光卻被報紙新聞吸引，</p>
鋪天蓋地，全是他和白筱筱的緋聞，標題一個比一個慫動吸人眼球，傅司琛看了半晌，輕聲問一旁的傭人：“太太走之前，看報紙了嗎？”</p>
傭人老實回：“太太沒用早餐就走了！”</p>
傅司琛抬頭看她一眼，隨即拾起一旁手機打給了秦秘書：“報紙上那些，你處理一下！”</p>
那邊說了幾句，正要掛電話。</p>
傅司琛修長手指摳進領帶結(jié)，輕輕拉松了點兒，語氣很淡：“另外給我查一下南染把婚戒賣到哪了，下午四點前，我要拿到�！�</p>
對面的秦秘書怔了下。</p>
半晌，她輕聲說：“不可能吧！季太太那么愛您，怎么可能把婚戒賣了？”</p>
傅司琛的回答是掛斷電話。</p>
手機扔到餐桌上，看著那些新聞，他一點胃口也沒有。</p>
……</p>
南染回到娘家，沈清正煲完湯，準備送到醫(yī)院。</p>
看見南染，沈清不淡定了。</p>
她指著行李箱，語氣不太好：“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男人偶爾偷吃也正常，那個白筱筱長得那么寒酸，腿又是瘸了的……我打聽過了還是離過婚的，這樣一個人根本不會影響你的地位�！�</p>
“我在傅司琛那里，有什么地位！”</p>
南染自嘲一笑，將鴿子湯用保溫桶裝好：“一會兒，我去醫(yī)院看看爸爸�！�</p>
沈清瞪著她。</p>
半晌，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氣道：“你爸爸知道你要離婚，大概會被氣死！南染……咱們退一步講，就算你真跟他過不下去了，那你離婚就能過得下去嗎？桑家現(xiàn)在這樣子，你拿什么來支撐？”</p>
南染慢慢地擰著保溫桶。</p>
擰好后，她低頭輕道：“總有辦法的！婚戒賣的錢足夠支撐爸爸半年的醫(yī)藥費了，哥哥的律師費……我打算賣了這幢房子，另外我也會出去工作養(yǎng)家�！�</p>
說完，南染目光濕潤。</p>
這幢房子是她母親留下的，之前再艱難，都沒有動過。</p>
沈清呆住。</p>
她沒再勸了，但心里總是不贊同。</p>
南染安頓好，兩人去了醫(yī)院。</p>
經(jīng)過治療桑大勛的病情已經(jīng)大致穩(wěn)定，只是情緒有些低落，總歸是惦記著長子桑時宴的未來前途。</p>
南染暫時沒提離婚的事兒。</p>
下午，主治醫(yī)生過來查房。</p>
賀季棠，醫(yī)學博士，年紀輕輕就是腦外科的權威，人也長得好，185的身高，氣質(zhì)和風霽月的。</p>
檢查完，他看了南染一眼：“出去談�！�</p>
南染一愣。</p>
隨即，她放下手里東西，柔聲對桑父道：“爸，我出去一下�！�</p>
片刻，他們走到一處安靜的過道。</p>
看出她的緊張，賀季棠給她一記安撫性的微笑。</p>
隨后，他低頭翻看病案：“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幾個主任商討了下，一致建議桑先生后面接受訂制的康復治療，否則很難恢復到從前的狀態(tài)……只是費用貴了點兒，每月15萬的樣子。”</p>
15萬，對于現(xiàn)在的南染，是天文數(shù)字。</p>
但是她沒有猶豫，開口：“我們接受治療�！�</p>
賀季棠合上病案，靜靜看她。</p>
其實，他們從前就認識，但南染忘了。</p>
南染很小的時候，他住在她家隔壁，他記得每到夏日傍晚，南染臥室外面的露臺就亮起小星星，南染總巴巴地坐著想媽媽。</p>
她問他：季棠哥哥，媽媽會回來嗎？</p>
賀季棠不知道，他也沒有辦法回答，一如他現(xiàn)在注視她，就想起三年前歸國看見她結(jié)婚的消息，他以為她嫁給了愛情，但她過得并不好。</p>
傅司琛冷淡她，苛待她。</p>
賀季棠正想開口，對面響起一道清冷聲音：“南染。”</p>
是傅司琛。</p>
傅司琛身上一套商務打扮，深灰襯衣、黑色西裝……看樣子是從公司過來的，他朝著這邊走來，小牛皮鞋踩在過道里聲音清脆。</p>
稍后，傅司琛來到他們跟前。</p>
他伸出手，聲音慵懶中帶了一絲輕慢。</p>
“賀師兄，好久不見！”</p>
賀季棠看著面前的手，很淡地笑，伸手與之一握：“季總，稀客！”</p>
傅司琛一握即放，側(cè)頭看著南染：“去看看爸？”</p>
兩個男人暗流涌動，</p>
南染沒看出來，她不好在賀醫(yī)生面前跟傅司琛黑臉，于是點頭：“賀醫(yī)生，我先過去了�！�</p>
賀季棠微微地笑了下。</p>
南染跟傅司琛一起走向病房，誰也沒有說話。</p>
自打想離婚，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討好他取悅他。</p>
臨近病房門口，傅司琛驀地捉住南染的細腕，把她困在自己與墻壁之間，他的目光復雜。</p>
剛剛，賀季棠注視南染的樣子，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p>
傅司琛輕摸南染的臉蛋，白皙細膩，招人喜歡。</p>
他嗓音微�。骸案f什么了？”</p>
南染想掙開，但是傅司琛稍稍用力，她又被壓了回去。</p>
兩人身子緊貼，堅硬觸著柔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