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姜如茵飛快從二樓卡座上跑下來，等到溫杳跟前，兩人不免激動地抱在了一起，只抱了幾秒，酒吧的夜生活開始了，重金屬音樂開始肆虐，姜如茵皺著眉頭道：“我們?nèi)ネ饷孀粫�！�?lt;/p>
“好！”溫杳驚喜著姜如茵的突然回國，一時把陳冬奧的事忘在腦后，帶著姜如茵出了酒吧。</p>
她沒注意到就在二樓卡座靠近圍欄的位置，一道極淡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人消失在酒吧入口處。</p>
酒吧外面有一家便利店，溫杳跟姜如茵進去拿了兩瓶蘇打水便坐在了店內(nèi)用餐處。</p>
溫杳問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告訴我？”</p>
“本來想今晚半夜偷偷去你家給你個驚喜，順帶給你送禮物的，誰知道這么巧在酒吧碰見了，你來酒吧干嘛呀？我記得你不喜歡泡吧啊。”</p>
姜如茵說著忍不住去捏溫杳的臉蛋，嫉妒道：“可惡！不過半年沒見，你又漂亮了！你快說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醫(yī)美沒告訴我？”</p>
“我連醫(yī)美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去哪里做。”溫杳忍不住笑，跟十幾年好友再次相聚在一個城市讓她有種很踏實的幸福感。</p>
“哼，信你是天生麗質(zhì)�！苯缫鸢翄烧f了一句，隨后想起什么忙問道：“你那天怎么突然問我祁肆禮的事，你問他干嘛？”</p>
“……”溫杳還沒想過要怎么告訴姜如茵這事，突然被這么一問，她思來想去，干脆直說了，“你也知道我爸二婚妻子帶來的女兒跟江曜的事……奶奶怕我受欺負，幫我跟祁肆禮訂了婚——”</p>
姜如茵眼瞬間睜圓，“��？�。�！”</p>
隨即想到祁肆禮的脾性，姜如茵皺眉道：“即便要找地位高的也不一定要找祁肆禮啊，他那不近女色的和尚性子指定會無聊，你跟他結(jié)婚你的后半輩子都要悶死了！”</p>
“……”溫杳說：“不一定會結(jié)婚的，興許他會先提出解除這場婚約�！�</p>
“不可能！”姜如茵篤定道：“你看你們兩個都對彼此不感興趣，不用約會見面，這場婚約名頭掛著也妨礙不到彼此，所以你不提，祁肆禮估計也不會提解除婚約的，畢竟對他來說，有這場婚約還能給他擋一擋家里的相親，一舉兩得�！�</p>
溫杳：“萬一等到他以后遇到想結(jié)婚的女生了，總會提的，而且婚約在的這段時間也權(quán)當是讓奶奶放心。”</p>
姜如茵還是不太滿意祁肆禮那個和尚脾性，還要再說些什么，溫杳說：“兩家奶奶已經(jīng)交換過信物了，而且奶奶對祁肆禮滿意這才是重要的，茵茵�！�</p>
“溫奶奶看重，那人品自然是不用質(zhì)疑的，就是杳杳，他性子真的冷還不愛女色，我一想到他是你未婚夫就頭疼�！�</p>
溫杳心態(tài)很好，“沒事的，反正只是名義上的婚約，不會真的搭伙過日子，指不定哪一天就散了，你別擔心我了�！�</p>
“好吧�！苯缫鹨娝膽B(tài)好，不再多說這件事，轉(zhuǎn)而腦子里想起什么又問起溫杳，“哎杳杳，你還沒說你來酒吧干嘛來著？”</p>
“……！”溫杳這才記起來她今晚來酒吧的正事，剛才驚喜過頭，差點忘了正事，她猛地站起身，往外走，急道：“茵茵，你在這等我一會，我要再回酒吧一趟�！�</p>
姜如茵急忙跟上，“有什么急事��？我跟你一起吧？那酒吧多魚龍混雜啊，你萬一被壞蛋抓走了怎么辦？”</p>
“壞人不太可能這么猖狂啦，不過，你想跟我一起就一起吧�！�</p>
兩人重返酒吧，路上溫杳跟姜如茵簡單說了來找陳冬奧的事，姜如茵聽的惱火，上三樓時罵了一路的陳冬奧狗東西。溫杳猜測道：“上半年冬奧哥還好好的，眼下突然要撕毀合約，里面應(yīng)該有貓膩�！�</p>
兩人說著，到了101包廂門口，還沒推門進去，門率先從里面打開，跌跌撞撞出來一個身形嬌小的女生。</p>
那女生明顯喝醉，一出門站不住，人直接往姜如茵身上撲，姜如茵出于好心抱住了人，結(jié)果在看清那女孩面容時，又面帶嫌惡地把人丟在了地上。</p>
女生直接以狗吃屎的姿態(tài)趴在了地上。</p>
溫杳：“……”</p>
“怎么了？”溫杳猶豫著要不要去扶一把人，她問姜如茵，“你認識她嗎？”</p>
姜如茵潔癖地用手使勁拍剛才女生碰到的衣服，她難掩嫌棄道：“我們班里特別突出的顯眼包。”</p>
溫杳不太理解，“啊？”</p>
姜如茵說：“她報道那天早上，剛一進新生群就把自己高P的照片發(fā)到了群里，過了好一會才撤回說發(fā)錯了，隔兩個小時又在群里問有沒有人知道附近的香奈兒店在哪要去買成衣，晚上又把自己在酒吧點了兩瓶黑桃A的照片發(fā)群里，裝純說不認識這酒，問有沒有人知道，反正炫富操作看得人尷尬又無語�！�</p>
溫杳剛才是不理解姜如茵的話，眼下是不理解面前躺著的這個女生了。</p>
她默了默，想著還是扶一把，這么躺著那件煙灰色的吊帶裙都快遮不住屁股了，她正要彎腰去扶人，姜如茵忙制止了她，“哎，你別扶她啊，小心她吐你一身�！�</p>
“她這么躺著好像不太好�！睖罔糜悬c于心不忍。</p>
姜如茵掏出手機，果斷道：“哎呀你別管，你這一身貴死了，被她給糟蹋了，她可不會賠你的，你等著，我給我們輔導(dǎo)員打電話，讓她帶過來帶走�！�</p>
正說著，打給輔導(dǎo)員的電話通了，姜如茵說道：“導(dǎo)員，柯蓉蓉人在酒吧喝蒙了，躺在地上沒人認領(lǐng)，我一會有事，麻煩您過來把她領(lǐng)走吧，免得被人撿尸了�！�</p>
溫杳沒去扶，只在包里翻到一條絲巾，她展開絲巾蓋在女生屁股上，聽見姜如茵嘴里的女生名字，腦子里幾乎瞬間聯(lián)想到一件事。</p>
她直起身，看向包廂門默了一會，這間包廂是陳冬奧訂下的，柯蓉蓉從里面出來，說明柯蓉蓉跟陳冬奧兩人極有可能是朋友，或者男女朋友。</p>
柯蓉蓉姓柯，柯馨也姓柯，而柯馨也恰好還有一個弟弟——如果柯蓉蓉跟陳冬奧不認識，溫杳絕對不會把柯蓉蓉跟柯馨聯(lián)系起來，但兩人認識，并且陳冬奧顯然是被人挑唆才要跟繡坊撕毀合同的，所以柯蓉蓉跟柯馨很大可能是親戚。</p>
所以這也就理解了陳冬奧為什么突然要撕毀合約，背后倒很有可能是柯馨在搞鬼。</p>
溫杳想再進一步確認下。</p>
她彎腰撿起來柯蓉蓉跌倒時丟到一邊的手機，是國產(chǎn)機可以指紋識別。</p>
她拿著柯蓉蓉的手真要摁上去解鎖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一道不耐煩的男聲響起來，“干嘛呢？想順手撈我女朋友手機是不？趕緊放下，不然我弄死你！”</p>
“……”</p>
溫杳放棄了看柯蓉蓉的手機，她站起來，看著陳冬奧那張喝的滿面通紅的臉，歪頭笑了一下，問道：“你要弄死誰？”</p>
陳冬奧看清面前粉黛未施但漂亮白凈到過頭的溫杳，嘴里罵了句草，隨后擼了擼額前頭發(fā)，他皺眉，“你來這干嘛？”</p>
“陳叔說你可能在這，我就來這里試著找一找�！睖罔煤闷獾溃骸拔覀冋覀�地方聊一聊吧，冬奧哥�！�</p>
因著陳實和繡坊的關(guān)系，溫杳跟陳冬奧小時候就認識，陳冬奧比溫杳大五歲，溫杳十五歲時，陳冬奧正好二十，那時候正是男生荷爾蒙作祟的時候，溫杳又漂亮地顯眼，陳冬奧喜歡過一陣溫杳。</p>
等到溫杳十六七歲，陳冬奧也委婉對溫杳表達過喜歡，溫杳不知道是不懂還是故意忽略，反正久而久之，陳冬奧的喜歡得不到反饋，就漸漸淡了。</p>
眼下再見溫杳，心里那股異樣情緒還是有一點，明知自己做的事有點對不起溫杳，所以陳冬奧根本就不想跟溫杳面對面交談。</p>
他不耐煩道：“沒時間，你回去吧�！�</p>
說著，陳冬奧直接扛起來躺在地上的柯蓉蓉，頭也不回進了包廂。</p>
包廂門快要閉合時，陳冬奧察覺到溫杳要跟進來，他扭頭，惡聲惡氣地說：“溫杳，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不想讓酒吧保安上來趕人，所以你最好自己走人，不要讓我鬧得太難看�！�</p>
姜如茵暴脾氣，直接就要沖上去，溫杳忙抱住了姜如茵的腰，“茵茵，別沖動。”但她堵不住姜如茵的嘴，姜如茵罵道：“陳冬奧你別不識好歹，你爹跟杳杳媽媽多少年交情，你故意撕毀合約，你爹能被你氣死！你個不孝子，工廠在你手里，早晚要被你這個不孝子給搞破產(chǎn)！”</p>
陳冬奧“砰”地一聲把包廂門摔得震天響。</p>
溫杳大概知道了陳冬奧要撕毀合約的緣由，她抱著姜如茵的手臂往樓梯走，“好了，茵茵，別罵了，他聽不見的，不要浪費口舌了。”</p>
溫杳半是拖半是拽把姜如茵帶到了二樓，正要繼續(xù)往一樓下，姜如茵卻沒罵過癮，“聽不見？我推門進去罵！”</p>
姜如茵是行動派說到就要做到，她是被陳冬奧剛才對溫杳那破態(tài)度氣到了，眼下一門心思就要沖到陳冬奧跟前口吐芬芳的，所以她胡亂揮舞雙手試圖掙脫溫杳牽制她的手臂。</p>
溫杳沒料到她掙扎幅度這么大，連帶著她被推了下，腳下也踩滑一個樓梯，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往下倒。</p>
一層樓有十幾個樓梯，溫杳不敢想自己跌下去會不會毀容，嘴里低叫了聲，臉色被嚇得泛白，手忙腳亂正要抓住樓梯圍欄，后腰卻率先被一只寬厚的大手穩(wěn)穩(wěn)托住了。</p>
那人像是站在比她矮的樓梯上，托住她的后腰，又微微用了點力道往前推，讓她站穩(wěn)才松開手。</p>
樓梯這里昏暗，看不太清人，溫杳站穩(wěn)后，撫著被嚇到快速跳動的胸口，回頭沖著背后的男人道歉。</p>
“謝謝�！逼鋵嵥床磺迦�，只隱約看到一個很高的身影輪廓。</p>
男人說沒說話，她不清楚，因為姜如茵聽見她那聲驚慌失措的喊聲，從罵人的沖動中回過神來，大著嗓門在問她有沒有事。</p>
溫杳眼下不想在樓梯這里多待，剛才那陣驚魂動魄還沒緩過去，她抓住姜如茵的手，說：“先出去吧，到車上再說。”</p>
姜如茵擔心溫杳哪里出事了，也不想罵人了，拉著溫杳就往下跑。</p>
樓梯并不寬敞，剛才站身后的男人紳士地側(cè)了身，給她們讓了路。</p>
溫杳被姜如茵拉著小跑下樓，她路過男人身側(cè)，鼻間嗅到了幾絲很淡的冷檀木香，她覺得熟悉，但又想不到在哪里聞到過。</p>
她想不到也沒花時間細想，匆匆從男人身側(cè)跑過，幾綹因為小跑飛揚的發(fā)絲擦過男人襯衣紐扣，也僅僅是一觸即分，很快，兩人便擦身而過。</p>
唐雎正跟顧臨說著他爸的無賴行徑時，察覺到什么，扭頭去看，就見身后祁肆禮沒跟上來，他納悶道：“二哥呢？”</p>
顧臨站在一樓樓梯口的位置，他比唐雎先回頭，所以看的十分清楚，就見平日里不近女色到令人發(fā)指的祁二不止用手托了那女生的細腰，還伸手取了女生掛在他襯衣上的頭發(fā)，略作停頓便遞到了鼻尖嗅。</p>
嘖，稀奇。</p>
唐雎見顧臨不說話，只笑，他用肩膀撞顧臨的肩膀，“喂，你不說話笑什么呢？怪滲人的�！�</p>
顧臨還是笑，他抬著下巴示意一樓樓梯那，“祁二在那。”</p>
唐雎看過去，祁肆禮正單手插著西褲口袋往樓下走，酒吧燈光暗，只看得見一道清雋身形，臉倒是看不清的，不過唐雎莫名覺得他二哥此刻心情很好。</p>
等到了近前，唐雎再去瞧祁肆禮，就見祁肆禮還是那張冷清寡淡的臉。</p>
唐雎只能歸咎自己酒喝太多，神經(jīng)紊亂了才覺得他二哥心情好的不行，他晃了晃腦袋，跟在祁肆禮顧臨身后往外走。</p>
到了酒吧外，祁肆禮的車停在路邊，代駕是個中年男人，見祁肆禮西裝革履氣度不菲的模樣，下意識恭敬了點，雙手接過車鑰匙，上了駕駛室。</p>
祁肆禮去開后車門，把手上的西裝外套丟進去，顧臨這時候喊他，“祁二。”</p>
酒吧街燈紅酒綠，路燈似乎比市區(qū)內(nèi)更要耀眼，夜景格外璀璨。</p>
“嗯？”祁肆禮扭頭去看顧臨，顧臨笑著示意街道對面，他看過去，就見跟他正對面的位置有一家奶茶店，店鋪大開著，兩個女生正手挽手提著奶茶從里面出來。</p>
右邊那個女生更高一點更瘦一點，穿著一件奶黃色修身中長裙，絲綢質(zhì)感裹著極細的腰段，兩條細白小腿也漏在外面，少女身段，柔姿曼妙。眼下她帶著安慰的笑在對朋友說著什么，黑潤的杏眼半彎，烏黑發(fā)絲隨風輕揚，一張白凈的臉比這繁華夜景還要璀璨。</p>
唐雎后跟上來，也順著顧臨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瞧見溫杳，瞬間雙眼放光，“臥槽！酒吧那個絕世美女！好想去要微信號，畢竟這樣純的美女百年難得一見了！”</p>
祁肆禮扭頭看了一眼唐雎。</p>
唐雎沒注意到祁肆禮那一眼，只覺得周身溫度降了些許，他以為刮風導(dǎo)致，抱著臂打了個寒顫。</p>
顧臨看熱鬧不嫌事大，挑唆唐雎，“對呢，百年難得一遇，錯過了就要在網(wǎng)絡(luò)上大海撈針了。”</p>
“說得對！我這就去要！”說著，唐雎邁步要往大街對面走。腳下動是動了，但人卻在原地踏步，唐雎狐疑地扭頭看，就見祁肆禮一只手抓著他的后領(lǐng)口，黑眸半瞇地看著他，唐雎覺得那眼神像是臺風過境一般，莫名令人發(fā)顫。</p>
“二哥，你抓我衣領(lǐng)子干嘛？”唐雎不解地瞪大眼。</p>
祁肆禮余光瞧見溫杳已經(jīng)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雷克薩斯，他才松開唐雎的衣領(lǐng)，口吻清淡道了一句，“你領(lǐng)子上有臟東西。”</p>
“哦�！碧砌聸]覺得不對，見祁肆禮松手，還一門心思要去過馬路去要微信，結(jié)果再抬頭街對面一個人影都沒有，他不由得哀嚎，“啊啊��！錯過了！那個美女！”</p>
顧臨在一邊憋笑憋得快要內(nèi)傷，祁肆禮側(cè)眸瞥一眼顧臨，顧臨掩唇咳了咳，竭力收了笑，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斯文姿態(tài)。</p>
唐雎極其懊惱錯過了認識大美女的機會，太過懊惱，以至于手下很麻利地掏出了手機，邊點開某流量很廣的平臺邊跟顧臨嘀咕道：“不行，顧臨，我要[海底撈]一下酒吧街的這位美女！不對，我要先問酒吧要大廳監(jiān)控拿到那美女的照片才能在網(wǎng)上撈那個美——”</p>
正要急匆匆回酒吧，祁肆禮喊了一聲他，“唐雎�！�</p>
“二哥什么事？”他停下腳步，滿腦子還是網(wǎng)上撈美女的事。</p>
祁肆禮走到唐雎面前，伸手抽走唐雎掌心里的手機，再慢條斯理塞進了唐雎的襯衣口袋，他眸底漆黑睨著唐雎，不急不緩地開了口，“不要在網(wǎng)絡(luò)上撈我的未婚妻�！�</p>
唐雎：“……？”誰？什么未婚妻？</p>
顧臨徹底憋不住，笑出了聲。</p>
祁肆禮不再多說，折身回了車子跟前，打開后車門，坐了進去，讓代駕開車走了人。</p>
獨留下唐雎后知后覺地瞪大眼，繼而震驚地脫口而出一聲，“臥——槽！”</p>
*溫杳這周末是要回溫家別墅住的，是溫重華要求，溫奶奶思來想去同意的，但眼下姜如茵回了國，溫杳電話跟溫重華說了一聲，溫重華同意她在姜如茵家住一晚。</p>
回去的晚，姜家爸媽都睡了，溫杳直接跟姜如茵上樓去了她的房間。</p>
一進房間，溫杳注意到姜如茵房間一個巨大的禮物盒，姜如茵神神秘秘道：“等明天送到你家里，你再拆�！�</p>
溫杳眼下很困，雖然好奇也不想拆這么繁瑣的禮物，她欣然應(yīng)允，隨后跟姜如茵一前一后洗漱好后，兩人擠在一張公主床上說了一會話，又聽姜如茵罵了會陳冬奧，困意便鋪天蓋地地涌來。</p>
姜如茵比她瞌睡的快，睡眠狀態(tài)也比溫杳好太多，這邊還說著話，尾音還沒落下，人就打起了輕鼾。</p>
溫杳困是困，但有入睡困難癥，她放輕動作側(cè)過身背對著姜如茵，拿過床頭柜的手機調(diào)低屏幕光，才點開微信回復(fù)新消息。</p>
溫奶奶問她明天想不想出海玩，溫杳還頭疼著那幾個要走的繡娘，還有陳冬奧跟柯馨背地里謀劃的事，她沒心思出門玩，跟奶奶回復(fù)了一聲不想去，又督促奶奶早睡。</p>
溫奶奶也督促她快點去睡覺，她回了好，便鎖屏了手機，剛把手機放下，手機屏幕卻又亮起。</p>
她拿起看了眼，消息欄顯示有一條好友申請。</p>
溫杳點進微信，點開好友申請。</p>
備注是祁肆禮。</p>
溫杳眼下腦子里裝了太多事，人有點暈乎乎地，嘴里念叨了一句名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來，以為是陌生人，她便點了拒絕。</p>
處理完消息，溫杳便擱下手機閉上眼重新醞釀睡意。</p>
一秒。</p>
兩秒。</p>
三秒。</p>
“！”</p>
溫杳猛地坐起來，伸手去摸手機。動作幅度太大，睡過去的姜如茵似乎被吵到，哼唧了一聲，溫杳又放輕動作，把手機捧在眼前。</p>
她她她記起來祁肆禮是何方人物了。</p>
是她那個還沒見面的新未婚夫�。�！</p>
想到自己剛才直接拒絕了，溫杳看著頁面祁肆禮沒有第二次申請，她苦惱地咬唇。</p>
他應(yīng)該不會生氣到一氣之下跟祁奶奶說解除婚約吧？</p>
雖然這樣的話，溫杳會很輕松，但溫奶奶見她單身一人，又要擔心到吃不好睡不好。</p>
想到這，溫杳忍不住點開祁肆禮的微信頁面，嘴里喃喃道：“我主動申請加他吧，這樣的話，他應(yīng)該知道我剛才拒絕是不小心點錯的�！�</p>
拇指正要摁下“前往驗證”添加好友時，溫杳又猛地鎖屏手機，躺了回去，一股腦把手機塞回枕頭下，閉上了眼。</p>
還是……不加了吧。</p>
祁肆禮應(yīng)該沒那么小氣到不同意好友就解除婚約，</p>
再者——</p>
萬一加了之后成為好友，就要聊天。</p>
可是兩人都沒見過面，溫杳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開啟話題。</p>
所以——</p>
要不要成為微信好友還是等見面熟悉之后再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