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尹湄蹙眉。</p>
按照紙上的號碼,尹湄將電話打了過去。</p>
響到十一二秒,韓燼這才接通,他的聲音有些遠像是在安排什么工作,之后這才接通:“睡醒了?”</p>
正準(zhǔn)備自報家門的尹湄頓了下:“你知道我的手機號?”</p>
韓燼:“嗯。”卻什么都沒有解釋。</p>
尹湄也沒有多加在意,“你的戒指落在酒店了。”</p>
韓燼瞥了眼自己空蕩蕩的食指,“我現(xiàn)在走不開,晚上八點我去找你。”</p>
尹湄想說他既然忙,告訴她公司地址,她放在前臺就行了,韓燼卻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p>
走出酒店的尹湄忽然想到,韓燼八點要去哪里找她?</p>
——</p>
因為是第一次,時間又那么長,尹湄走路的時候覺得有點不舒服。</p>
但她沒經(jīng)驗,不知道自己是傷到了。</p>
回家前,尹湄從超市買了收納盒,就開始收納林牧放在自己這里的東西。</p>
已經(jīng)是四方城新貴的林牧已經(jīng)不是苦哈哈創(chuàng)業(yè)的無名小卒,名下也已經(jīng)有了十來套房產(chǎn),但他還是喜歡跟尹湄擠在她這一百來平的房子里。</p>
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在這里留宿。</p>
尹湄對待喜歡的人是好說話的,他每每耍賴不肯走,她就讓他留下,但也只是單純意義上的留下。</p>
尹湄想著也這么多年了,兩人也快走入婚姻殿堂了,美好的事情不如留在新婚那一夜。</p>
可她在憧憬兩人的婚姻時,他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p>
房間不大,尹湄整理的很整齊,所有東西都分門別類,找起來也很便捷。</p>
尹湄耐著性子,將林牧折疊整齊的衣服放到收納盒里,將原本雙人的東西一個個拆開。</p>
像是親手一次次拆掉兩人六年來的過往,她的心也想是被掏空了一樣。</p>
東西整理了大半,入戶門被打開,原本沉重的步伐在看到一旁放著的手機時,男人連忙跑到了臥室。</p>
“老婆。”</p>
林牧從后面緊緊的抱著尹湄,下頜壓在她的枕間,像是彷徨無措的孤兒終于找到了可以停泊靠岸的港灣。</p>
帶著委屈和無措。</p>
以前,只要他露出這樣的姿態(tài),尹湄總是會順著他的。</p>
但那只是以前。</p>
尹湄深吸一口氣:“放手�!�</p>
林牧不肯,反而將她抱的更緊。</p>
在尹湄奮力想要甩開他手臂的時候,林牧失手拉下了她一側(cè)的肩袖,纖細修長的頸部,半露的領(lǐng)口風(fēng)光誘人,可林牧卻被她胸口的吻痕刺疼了眼睛。</p>
“你昨晚沒回家,是跟……別、人、睡、了?”</p>
林牧猩紅了眼睛,死死的盯看著她,渾身都在顫抖。</p>
尹湄垂眸整理了后自己的衣服,“是。”</p>
這一聲“是”后,心中空曠的感覺更深了一分。</p>
林牧面容變得猙獰,按住她的肩膀:“是誰?!你跟誰睡了?!誰他媽動了你!”</p>
尹湄看著他近乎瘋狂的模樣,心里竟生出了幾分報復(fù)的快感,“你呢?林牧�!�</p>
她問他:“你還能記得自己跟幾個女人睡過嗎?”</p>
“那是你從來不讓我碰!”林牧厲聲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尊重你,不碰你,我總要找人發(fā)泄!我把你當(dāng)仙女一樣供著,你他媽背著我跟其他男人上床!你對得起我嗎?!”</p>
尹湄不敢置信的看著詭辯的林牧,心里一陣發(fā)寒:“既然你覺得自己這么有理,既然你覺得自己找女人沒錯,為什么不敢讓我知道?”</p>
林牧猙獰的面容扭曲了一下,頓住。</p>
尹湄壓抑著怒火:“至于我跟誰睡了,才是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因為我們昨晚已經(jīng)分手了�!�</p>
“我沒有同意過!”林牧怒聲,“我不同意分手,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你不說我早晚也會查出來!”</p>
尹湄深吸一口氣,跟他對峙,讓她覺得疲憊,“你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拿走吧,把房間的鑰匙留下,以后,永遠別再來了�!�</p>
林牧看著她收拾出來的東西,受到刺激一般的將尹湄按倒在床上。</p>
“老婆,找其他女人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改,我以后保證都改掉,我只想要你一個人,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不是已經(jīng)在商量結(jié)婚的事情了嗎,我真的知道錯了。”</p>
他試圖親吻她,如同以往每次惹她不高興時一樣。</p>
可在尹湄的準(zhǔn)則里,背叛不值得原諒。</p>
“滾!”</p>
尹湄不知道手里拿到了什么東西,就朝他腦袋上砸過去。</p>
是一個八音盒。</p>
大學(xué)時期林牧送她的禮物。</p>
此刻八音盒打破了林牧的頭,尹湄將他從自己的屋子里推了出去。</p>
關(guān)上門之前,頭上不斷滲血的林牧紅著眼睛看著她,說:“老婆,我流血了,你不帶我,去醫(yī)院嗎?”</p>
他說:“我流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