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哄了周雁時一會兒,云稚晚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起身朝他指了指手機,示意自己去接個電話后才轉(zhuǎn)身離開。</p>
她剛一走遠,周雁時的目光就順著禮服店的全身鏡看向身后仍舊舉著西裝的江嶼簡上,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p>
“昨天看到你就納悶?zāi)阍趺锤议L得那么像,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我的替身啊,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收起那些心思,畢竟我和稚晚都要結(jié)婚了�!�</p>
江嶼簡語氣平靜,連頭都沒抬,“放心吧,我不會跟你搶�!�</p>
周雁時嗤笑一聲,并沒有相信他的話,剛要開口,就看見一個店員走了過來,“周先生,西裝和皮鞋都已經(jīng)選好了,只差配套的裝飾了,要現(xiàn)在挑選嗎?”</p>
他點了點頭,可等店員將珠寶首飾都擺出來,周雁時只草草掃視了一眼,便不滿意的讓人重新?lián)Q,直到所有的都看過了之后,他仍舊沒有選中心儀的首飾。</p>
就在工作人員為難之際,她的目光一轉(zhuǎn),便落在了江嶼簡手腕上的那條手表,眼中一亮,語氣跋扈而不容置疑,“我喜歡你這個,多少錢,賣給我吧。”</p>
江嶼簡一愣,伸手撫摸手腕上那條銀色鑲鉆的手表,臉色驟然冷沉,“我不賣�!�</p>
“我說了我喜歡,這手表就必須歸我。”似是沒想到他會拒絕,周雁時臉色僵了一瞬,竟直接開始上手去搶,他一時不察,竟還真被周雁時一把將手表扯了下來,</p>
他顧不上腕間傳來的刺痛,伸手試圖將手表奪回來時,表帶卻終于不堪重力,在兩人的視線中倏然斷成兩截,中間的鑲鉆表盤更是直接摔落在地,徹底摔得破碎。</p>
江嶼簡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p>
周雁時臉上瞬間浮起一道紅色的巴掌印,難以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臉,“你敢打我?”</p>
云稚晚過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場面,</p>
她神色一變,連忙快步上前將江嶼簡推開,“江嶼簡,你干什么!”</p>
江嶼簡躲避不及,被推倒在地,額頭撞上了一旁的桌角,</p>
“砰”!</p>
一股劇痛襲來,額頭緩緩滲出一絲黏膩感,江嶼簡伸手去碰,白皙的指尖一片猩紅的顏色。</p>
他抬頭看向云稚晚,呼吸急促,可害他流血的人此刻正焦急的抱著另一個男人,聽他滿臉委屈的哭訴。</p>
“我就是看江秘書的手表好看想買,結(jié)果不小心弄壞了,他就打了我……”</p>
順著周雁時手指的方向,云稚晚也看見了那四分五裂的表盤。</p>
她神色猛然一怔,可最后看向他時,眼中還是帶上了些許不耐,“不就是一個小東西,至于打人嗎?”</p>
她的指責(zé)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江嶼簡瞬間就紅了眼眶。</p>
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挪到手表摔落的地方,將碎片一片片撿起。</p>
小東西?</p>
她明明知道,那是他母親留給她的遺物!</p>
還記得他們剛在一起的那個冬天,他不小心將手表弄丟在了雪地里,是她踩著雪,打著燈光在雪地里找了整整一夜才幫他找回來,因為受了寒,第二天就發(fā)起了高燒。</p>
他心疼的抱著她難過了很久,還是她這個生病的人反過來安慰他。</p>
“最看不得你哭了,別說找一天,就是找三天,十天我也得幫你找回來,別哭了,以后好好戴著別再弄丟了。”</p>
可現(xiàn)在,他的手表被人弄碎,她卻說,只是一個小東西而已。</p>
云稚晚,你不愛我,當(dāng)初到底為什么要來招惹我。</p>
云稚晚挽著周雁時離開了,獨留江嶼簡一個人蹲在地上,紅著眼撿起所有碎片才踉蹌著離開。</p>
接下來,他請了幾天假,去醫(yī)院縫了幾針。</p>
而這幾天,云稚晚并沒回家。</p>
傷剛養(yǎng)好那天,好兄弟云謹(jǐn)給他打來了電話。</p>
“阿嶼,我在巴黎看到一對袖扣感覺特別適合你,剛好我今天回國,你來我家一趟一起吃個飯唄,我把禮物給你!”</p>
他要回去了,也本就要和云謹(jǐn)?shù)绖e的。</p>
于是江嶼簡沒有拒絕,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又用厚厚一層粉遮住額頭的傷口,確認(rèn)看不出什么異常之后才出了門。</p>
見了面,云謹(jǐn)格外興奮,拉著他就往里走,開始說起這陣子旅游的見聞。</p>
江嶼簡默默聽著,直到送過禮物吃了飯,江嶼簡才說起了自己要回家結(jié)婚的事情。</p>
陡然聽到這件事,云謹(jǐn)只覺晴天霹靂。</p>
“不是阿嶼,怎么這么突然啊,那你之前那個女朋友呢?”</p>
江嶼簡搖了搖頭,“不要她了�!�</p>
看見江嶼簡這么一副落寞模樣,云謹(jǐn)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但也猜到多半是被負(fù)了。</p>
他又生氣又心疼,連忙攬住江嶼簡。</p>
“不要也好,就該不要她,誰家女朋友談了這么多年都不公開�!�</p>
“都怪她,傷透了你的心,才讓你跑回去聯(lián)姻,阿嶼,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京北這么遠,你這一回去,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啊�!�</p>
想到即將到來的分離,兩人情緒都有些低落。</p>
最后,云謹(jǐn)更是差點哭了出來。</p>
云稚晚剛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p>
她無奈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抱在一起哭?”</p>
云謹(jǐn)直起身子,眼眶紅紅的:“阿嶼都要回去結(jié)婚了,我哭哭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