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消息：不是程無闕這位暴躁霸總，也不是秦霽那位變態(tài)斯文天才導演。</p>
壞消息：是大少爺。</p>
原來這就是行動派。</p>
我緩緩閉上了眼，消化了這個事實后。</p>
兩眼一睜，就開始演。</p>
淚水在我眼眶中泛著，我忍不住扯住他的袖口：「裴少是終于想起我了嗎？您最近幾日都在陪林小姐……」</p>
我恰到好處地欲言又止，恰到好處地把鍋直接往他頭上甩。</p>
他低頭，雙手抱臂，冷哼一聲。繞過了我的話題，直白地問：「什么時候開始找下家的？」</p>
我忍不住腹誹：還下家呢，哥你才是下家，你可是我在程無闕和秦霽后面才搭上的。</p>
但我表面仍舊嗚嗚哭泣，抽噎道：「知道林小姐回國后……」</p>
裴其渡沒再問一些刁鉆的問題，他邁著長腿往外走：「走吧�！�</p>
我僵�。骸赶旅娑际怯浾摺�</p>
說不定還有程無闕和秦霽的人。</p>
裴其渡不經心地瞥了我眼，哼笑一聲：「我在，你怕什么？」</p>
我一頓，攥著衣角的手松了下來，垂著頭扮鵪鶉跟他乘電梯下去了。</p>
果不其然，接連不斷的閃光燈要閃瞎了我的眼，一個接一個黑漆的鏡頭對準我們。</p>
裴其渡不刁鉆，不代表那些守株待兔的記者們不刁鉆。</p>
有記者率先發(fā)問：「裴少，前幾日我們還拍到您和林小姐共進燭光晚餐，怎么今天就移情別戀了？</p>
「您知道這個女人同時勾搭很多個有錢人嗎？」</p>
人擠人根本動不了，酒店的保鏢也無可奈何。</p>
就在我以為裴其渡不會回應的時候，他那雙黑眸落在我身上，半晌后開口：「梁小姐呢，是我曾經在一個畫展上認識的朋友。」</p>
言外之意，我們之間很清白。</p>
我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我和他的關系不像你們想得那么不堪入目的！」</p>
裴其渡繼續(xù)往前邁的步伐停了一瞬，恢復如初。</p>
「我不信！」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在本就吵嚷的酒店大堂內回響著。</p>
所有人都順著聲音源頭看了去。</p>
一個高馬尾的女孩扶著另一個女人。</p>
后者我熟，裴其渡的白月光，嬌弱的病美人。</p>
林芷穿著一身白裙子，雙眼含淚，我見猶憐。</p>
這么一對比，我剛剛在裴其渡面前的假哭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p>
林芷身邊的高馬尾女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梁松雪，我表姐出國的這幾年，你一直在勾引裴其渡，你要不要臉？」</p>
你別亂說，就一年。</p>
而且林芷和裴其渡從來沒有確定過關系，我和裴其渡的金錢交易也是他先提的！</p>
裴其渡薄唇微抿：「回去�！�</p>
高馬尾女孩瞪著眼睛：「回哪兒？那梁松雪她又回哪兒？回你給她買的大別墅里嗎？」</p>
全場嘩然。</p>
我沉默。</p>
我還有些焦急，不是，就在這兒堵著了？</p>
我還走得掉嗎？</p>
就在我慌得直打轉的時候，余光瞥見了一個身影。</p>
真是——擔心什么來什么！</p>
程無闕已經換掉了浴袍，穿上純黑的大衣，貴氣又有氣場。</p>
他一步一步朝這里走來，記者們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道，酒店原本正疏散人群的眾多員工也低聲喊道：「程總。」</p>
程無闕雙手插著口袋：「梁松雪�！�</p>
我咽了口口水：「到！」</p>
「滾過來�！顾湫Α�</p>
迫于威壓，我被迫乖乖站到了他身邊。</p>
一開始的高馬尾女孩詫異，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無闕哥？姐姐，你看��！這水性楊花的女人連無闕哥也勾引！」</p>
裴其渡抬起眼。</p>
程無闕掃了一眼他，微微抬下巴：「你喜歡的女人在那兒呢�！�</p>
裴其渡沒有搭理程無闕，他只問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和梁松雪認識的？」</p>
「兩年前�！�</p>
裴其渡視線轉到了我這里，他似笑非笑：「你真行�！�</p>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大步向前，衣角被風吹得掀起弧度。</p>
林芷跟了上去，她身旁高馬尾的女孩倒留了下來。</p>
女孩小跑到程無闕身旁：「無闕哥，你跟這個女人什么關系��？」</p>
「你覺得呢？」程無闕嗤笑。</p>
女孩不善地看我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朋友？」</p>
「呵�！顾н^我的手，要帶我上去。</p>
我哪兒能樂意？我要是重新回去了，我還能活？</p>
我又開始了表演，淚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程先生，我聽說您的白月光也要回國了……」</p>
程無闕沒有裴其渡那樣的自覺，他眉毛一挑：「所以？」</p>
「所以……」我看了一旁虎視眈眈的女孩，小聲道，「我們這樣不清不白的關系，最好還是結束吧？不然您的白月光知道了會不高興的。」</p>
他睨我：「現在裝起來了？」</p>
下一秒他繼續(xù)道：「等到她回來的那一天，我會給你分手費�！�</p>
「現在……」他咬了下后槽牙，皮笑肉不笑，「該算賬了吧？」</p>
「等等！」我還想掙扎。</p>
高馬尾女孩嘟囔著：「這種女的就是喜歡錢，粗俗可笑。既比不上我姐，也比不上無闕哥你高中時候喜歡的那個同桌。」</p>
我連連點頭，說得好，再多說點！</p>
女孩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還喜歡被人罵？」</p>
女孩手機鈴響了，她「哎」了一聲，突然把手機給了程無闕：「無闕哥，你快聽，是誰要回來了？」</p>
趁著這個時候，我趕緊打開手機，想搖人救我。</p>
結果看到了朋友發(fā)來的信息。</p>
【你真是撞大運了，程無闕和秦霽的白月光看到熱搜，都直接飛回來了！】</p>
怪不得秦霽說定位到我了，卻一直沒來，原來是有了這一茬兒。</p>
我沉默了下，啪啪打字回復。</p>
【我算是看出來了，敢情他們都是兩情相悅��？我算不算他們 play 中的一環(huán)，愛情的催化劑？】</p>
朋友安慰：【別這么想，你還搞到了錢。感情都是虛假的，錢才是實實在在的。】</p>
被安慰，頓時好多了。我贊同地暗自點頭。</p>
正好程無闕電話接完，我歡欣地探頭問道：「可以打分手費了嗎？」</p>
我數著指頭：「除了那條項鏈，我還想要一個億的現金。算了還是轉賬吧，方便點。再給買輛車吧？雖然我沒駕照，但是排面得有。另外給我在市中心開家咖啡店……」</p>
程無闕微微蹙眉，他壓根沒搭理我，轉身對別人吩咐：「準備好車，現在去機場。」</p>
白月光回來，果然急不可耐。</p>
但是！</p>
我舉手提醒：「分手費……」</p>
程無闕低眸，目光短暫地落在我身上，語氣不明：「在別墅等我，別鬧。」</p>
我：「……」</p>
我的分手費呢？</p>
我咬牙緊挎著包，抬腳就走。</p>
程無闕依舊在安排接機的事宜，記者們也因為得知那兩位回國而興致勃勃地也打算去機場，希望拍到勁爆消息。</p>
天作之合的豪門姻緣，總比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且即將被踹掉的金絲雀要吸引人得多。</p>